于尧阶之上。”《为濮阳公陈许谢上表》云:“奉违轩镜,几落尧搿#机锋流贯)比园葵以自倾,昼唯向日;羡海槎之不系,秋则经天。”

  商隐又有《为荣阳公端午谢赐物状》云:“五神定位,祝融司长养之功;六律钧和,苏宾有酬酢之义。故节推戴礼,日著汉仪。彼艾人远具于岁时,角黍近标于风土。乃耆旧传闻之末,亦君亲庆赐之原。”末云:“况又将以朱丝,萦诸画轴。用禳故气,兼续残龄。爰自微臣,颇流诸校。鞠躬被宠,全逾锡带之荣;睹物传辉,实动请缨之思。”商隐为文多检阅书册,左右鳞次,号“獭祭鱼”云。

  温庭筠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时号为“温八吟”(正平一挥,子建七步,自来才捷者元不少。至若呕心腐毫,又非此类。要以极才人之致为美,无问迟速也)。李商隐谓曰:“近得一联句云:‘远比赵公三十六年宰辅’未得偶句。”温曰:“何不云:‘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书’。”

  温庭筠遇宣宗于逆旅,不识龙颜,傲然诘之曰:“公非长史司马之流?”帝曰:“非也。”又曰:“得非六参簿将之类?”帝曰:“非也。”明日谪为方城尉。制词有“徒负不羁之才,罕有适时之用”句,竟流落而死。后光启中,庭筠子宪为山南李巨川草荐表,盛述先人之屈,曰:“娥眉先妒,明妃为去国之人(一言两语,逾于痛哭);猿臂自伤,李广乃不侯之将。”人多怜之。

  宣宗舅郑光镇河中,封其妾为夫人,不受,表辞曰:“白屋同愁,已失凤栖之侣;朱门自乐,难容乌合之人。”上笑曰:“谁教阿舅作?”左右对:“掌书记田绚。”上欲以翰林处之,论者以不由进士科,又无引援,乃止。

  咸通间,刘瞻为荆南节度使,时温璋贬振州司马,仰药卒。韦保衡与路岩共谮瞻云:“与医官通谋,投毒药。”贬康州刺史。翰林学士承旨郑畋草制曰:“安数亩之居,仍非已有(似东方曼倩割炙语意);却四方之赂,惟畏人知。”岩谓畋曰:“侍郎乃表荐刘相也。”坐贬。

  崔沆及第年为主罚录事,同年豆卢彖甫近开宴,坚请假往洛下拜庆,及同年宴曲江,彖以雕蛳茉丶恕⑽⒎簏褡莨燮洳啵为团司所发,沆判曰:“深搀席帽,密映毡车。紫陌寻春,便隔同年之面;青云得路,可知异日之心。”

  王徽在中书,五年后继卢携为相,只一日,及除昭义节度。徽上表乞免,词曰:“六年内署,虽叨捧日之荣;一日台司,未展致君之恳。”时田令孜闻黄巢已入关,乃归罪于卢携而荐王徽、裴彻。是日巢入长安,僖宗幸蜀。

  裴彻自贼中奔诣行在,时百官未集,乏人草制,左拾遗乐朋龟谒田令孜而拜之,由是擢为翰林学士,陈敬笥帝请幸成都,进爵太尉,赐铁券。其文曰:“烹巨鳌者,鼎大于沧海(奇语惊人),斩长鲸者,剑倚于青天。既立异勋,勉膺殊宠。朕税驾褒斜,省方邛蜀,匍匐而来迎凤辇,驱驰而速建龙宫,致朕身安。由卿忠荩,今赐卿铁券,赦其十死。望泰山而立誓,指黄河以为盟:‘山无尽时,河无竭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永远贵昌,并皆如此。’”此朋龟笔也。然父子岂必皆贤,世降宜有等杀,免其十死则亦何所不至?唐制如此,藩臣乌得不乱?”(按:敬蟆⒘钭危兄弟也。僖宗善击球,令孜使敬蠡髑虻玫谝唬镇西川,后令孜得罪,亦被流。会昭宗立,不奉诏,令孜自出监西川军。又召王建,激之乱,建屡请杀二人,不许,乃使人告敬笞髀遥令孜通凤翔书皆杀之,使判官冯涓草表奏之,曰:“开押出虎,孔宣父不责他人;当路斩蛇,孙叔敖盖非利己。专杀不行于阃外,先机恐失于彀中。”)

  唐制,举人试日,既暮,许烧烛三条。德宗朝,主文权德舆于帘下戏云:“三条烛尽,烧残举子之心”,举子遽答云:“八韵赋成,惊破侍郎之胆。”(口才颇利)僖宗朝有秦韬玉者,出入田令孜之门。车驾幸蜀,韬玉已拜丞郎判鹾,及小归公主文,韬玉准敕放第,仍编入其年榜中。韬玉致书谢新人,皆呼同年。略曰:“三条烛下,虽阻文闱;数仞墙边,幸同恩圯。”

  卢光启受知于租庸张浚,浚出征并、汾,卢每致书疏,一事别为一幅,朝士效之。盖重叠别纸,自光启始也。其族弟汝弼为浚出征判官,传檄四方,有云:“自朱耶之狼狈,致赤子之流离。”自谓人曰:“天生赤子、朱耶,供我之笔。”(不惟“朱”对“赤”,“耶”对“子”,且狼狈兽名流也。朱耶,李克用祖姓)

  唐世节度,观察诸使辟置僚佐,以至州郡差椽属,牒语皆用四六,大略如告词,李商隐《樊南集》、罗隐《湘南杂稿》皆有之,故韩昌黎《送石洪河阳幕府序》云:“撰书辞,具马币。”李肇《国史补》载:崖州差故相韦执谊摄军事衙推,亦有其文。非只以吏牍行遣也。钱武肃T谡颍《牒钟廷翰摄安吉主簿》云:“前件官儒素修身,早升官绪。寓居袼,累历星霜。克循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今者愿求录用,特议抡材。安吉属城,印曹阙吏,俾期差摄,勉效公方。倘闻佐理之能,岂吝超升之奖。”此牒当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