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心,在於乐官之位,左手执其笙簧,右手招我用此房中乐官之位。言时世衰乱,道教不行,其且相与乐此而已。○郑唯以“由”为“从”为异,馀同。○传“阳阳”至“之乐”。○正义曰:言无所用心者,《史记》称晏子“御拥大盖,策四马,意气阳阳,甚自得”,则阳阳是得志之貌。贤者在贱职而亦意气阳阳,是其无所用心,故不忧。下传云“陶陶,和乐”,亦是无所用心,故和乐也。簧者,笙管之中金薄鍱也。《春官·笙师》注:“郑司农云:‘笙十三簧。’”笙必有簧,故以簧表笙。传以笙簧一器,故云“簧,笙也”。《月令》“仲夏调竽、笙、篪、簧”,则簧似别器者。彼於竽、笙、篪三器之下而别言簧者,欲见三器皆有簧,簧非别器也。若然三器皆有簧,何知此非竽、篪,而必以为笙者?以《笙师》备言乐器有笙、簧。《鹿鸣》云:“吹笙鼓簧。”言吹笙则鼓簧,是簧之所用,本施於笙,言笙可以见簧,言簧可以见笙,故知簧即笙,非竽、篪也。此执笙招友,欲令在房,则其人作乐在房内矣,故知国君有房中之乐。此实天子,而言国君者,以诸侯亦有此乐,举国君以明天子。《谱》云:“詻寝之常乐,风之正经,天子以《周南》,诸侯以《召南》。”是天子诸侯皆有房中之乐也。○笺“由从”至“官职”。○正义曰:《释诂》云:“由、从,自也。”俱训为“自”,是由得为从。以招人必欲其从已,故易传也。此君子之友说君子招己,故言“我,君子之友自谓也”。此人於时在位,有官职,故君子得招之。《郑志》张逸问:“何知在位有官职?又男子焉得在房?”答曰:“房中而招人,岂远乎?故知可招者当在位也。招之者乐官,有禄而无言责,苟免时耳。路寝房中可用男子,是说男子得在房招友之事也。”《斯干》笺云“宗庙及路寝制如明堂”,则天子路寝有五室,无左右房矣。言路寝房中可用男子者,此路寝之乐,谓路寝之下、小寝之内作之,非於正寝作乐也。何则?《玉藻》云:“君日出而视朝,退適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適小寝,释服。”是路寝以听政,小寝以燕息,路寝非燕息之所也。下笺云“欲使从之於燕舞之位”,以燕言之,明不在路寝也。乐实不在路寝,而《谱》云路寝之乐者,云路寝房中者,以小寝是路寝之下室,系路寝言之。《天官·宫人》:“掌六寝之脩”,注云:“六寝者,路寝一,小寝五。”是小寝系於路寝之事也。天子小寝,如诸侯之路寝,故得有左右房。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陶陶,和乐貌。翿,纛也,翳也。笺云:陶陶,犹阳阳也。翳,舞者所持,谓羽舞也。君子左手持羽,右手招我,欲使我从之於燕舞之位,亦俱在乐官也。○陶音遥。翿,徒刀反。敖,五刀反。游也。纛,徒报反,沈徒老反,俗作“纛”。翳,於计反。燕,本又作“宴”,於见反。其乐只且!
  [疏]传“翿,纛也,翳也”。○正义曰:《释言》云:“翿,纛也。”李巡曰:“翿,舞者所持纛也。”孙炎曰:“纛,舞持羽也。”又云:“纛,翳也。”郭璞云:“所持以自蔽翳也。”然则翿训为纛也,纛所以为翳,故传并引之。
 
  《君子阳阳》二章,章四句。
 
  《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怨平王恩泽不行於民,而久令屯戍,不得归,思其乡里之处者。言周人者,时诸侯亦有使人戍焉,平王母家申国,在陈、郑之南,迫近彊楚,王室微弱,而数见侵伐,王是以戍之。○扬如字,或作“杨木”之字,非。屯,徒门反。戍,束遇反,守也,《韩诗》云:“舍。”思如字,沈息嗣反。令,力呈反。近,附近之近,或如字。数音朔。
  [疏]“《扬之水》三章,章六句”至“思焉”。○正义曰:“不抚其民”,三章章首二句是也。“屯戍母家”,次二句是也。思者,不二句是也。此三章,皆是所怨之思,俱出民心,故以怨配思而总之。○笺“怨平王”至“戍之”。○正义曰:此剌平王,不嫌非是周人,而特言周人者,时诸侯亦有使人戍焉,故言周人以别之。诸侯之戍,亦由於王,诸侯之人所以不怨者,时王政不加於诸侯,诸侯自使戍耳。假有所怨,自怨其君,故周人独怨王也。《车舝》、《白华》之序亦云“周人”,但其诗在雅,天下为一,此则下同列国,故须辨之。杜预云“申,今南阳宛县”,是也。在陈、郑之南,后竟为楚所灭,故知迫近强楚,数见侵伐,是以戍之。
 
  扬之水,不流束薪。兴也。扬,激扬也。笺云:激扬之水至湍迅,而不能流移束薪。兴者,喻平王政教烦急,而恩泽之令不行于下民。○薪音新。激,经历反。湍,吐端反。迅音信,又苏俊反。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戍,守也。申,姜姓之国,平王之舅。笺云:之子,是子也。彼其是子,独处乡里,不与我来守申,是思之言也。“其”或作“记”,或作“已”,读声相似。○其音记,诗内皆放此,或作“已”,亦同。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笺云:怀,安也。思乡里处者,故曰今亦安不哉,安不哉!何月我得归还见之哉!思之甚。
  [疏]“扬之水”至“归哉”。○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