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如之何乎?必横纵猎其田亩,种之然后得麻,以兴娶妻之法如之何乎?必告庙,启其父母,娶之然后得妻。鲁桓既曰告庙而娶得之止,宜以妇道禁之,何为又使穷极邪意而至齐乎?止责鲁桓不禁制文姜。郑唯以“鞠”为“盈”为异,馀同。○传“蓺树”至“得麻”。○正义曰:此云“蓺麻”,后稷《生民》云“蓺之荏菽”,《大司徒》云“教稼穑树蓺”,则树蓺皆种之别名,故云蓺犹树也。在田逐禽谓之猎,则猎是行步践屦之名。衡,古横字也。衡猎之,纵猎之,谓既耕而东西践蹑概摩之也。古者推耒耜而耕,不宜纵横耕田,且《书传》未有谓耕为猎者,故知是摩猎之也。今定本云“重之然后得麻”,义虽得通,不如为“种”字也。○笺“取妻”至“谓告”。○正义曰:传以经云“必告父母”,嫌其唯告生者,故云“必告父母之庙”。笺又嫌其唯告於庙,故云“议於生者,卜於死者”,以足之。婚有纳吉之礼,卜而得吉,使告女家,是娶妻必卜之。《士冠礼》云“筮於庙门”,明卜亦在庙也。《曲礼》云“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故齐戒以告鬼神。昭元年《左传》说楚公子围将娶妻於郑,其辞云:“围布几筵,告於庄、恭之庙而来。”是娶妻自有告庙之法。而笺必以为卜者,以纳吉为六礼之一,故举卜言之。案《婚礼》受纳采之礼云:“主人筵於户西。”注云:“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也。将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受其礼於庙也。”其后诸礼皆转以相似,则礼法皆告庙矣。女家尚每事告庙,则夫家将行六礼,皆告於庙,非徒一卜而已。明以卜为大事,故特言之。○传“鞠,穷”。○正义曰:《释言》文。传意当谓鲁桓纵恣文姜,使穷极邪意也。○笺“鞠盈”至“鲁桓”。○正义曰:《释诂》文。笺以此责鲁桓之辞,不宜唯言文姜之穷极邪意,故易传以为盈,责鲁桓之盈纵文姜,不禁制之。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克,能也。笺云:此言析薪必待斧乃能也。○析,星历反。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笺云:此言取妻必待媒乃得也。既曰得止,曷又极止?极,至也。笺云:女既以媒得之矣,何不禁制,而恣极其邪意,令至齐乎?又非鲁桓。
  [疏]“析薪”至“极止”。○正义曰:言析薪之法如之何乎?非用斧不能斫之,以兴娶妻之法如之何乎?非使媒不能得之。鲁桓既曰使媒得之止,宜以妇道禁之,何为穷极邪意而至齐止?又责鲁桓不禁制文姜也。○传“极,至”。○正义曰:《释诂》文。笺言“恣极邪意,令至齐”者,中说极为至之义,恣解义之言,非经中极也。
 
  《南山》四章,章六句。
 
  《甫田》,大夫刺襄公也。无礼义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诸侯,志大心劳,所以求者非其道也。
  [疏]“《甫田》三章,章四句”至“其道”。○正义曰:《甫田》诗者,齐之大夫所作以刺襄公也。所以刺之者,以襄公身无礼义,而求己有大功,不能自修其德,而求诸侯从己。有义而后功立,惟德可以来人。今襄公无礼义、无德,诸侯必不从之。其志望大,徒使心劳,而公之所求者非其道也。大夫以公求非其道,故作诗以刺之。求大功与求诸侯,一也,若诸侯从之,则大功克立,所从言之异耳。求大功者,欲求为霸主也。天子衰,诸侯兴,故曰霸。《中候》“霸免”,注云:“霸,犹把也,把天子之事。”於时王室微弱,诸侯无主,齐是大国,故欲求之。郑以《国语》云“齐庄、僖於是乎小伯”,韦昭曰:“小伯主诸侯盟会。襄即庄孙、僖子,以父祖已作盟会之长,可以为霸业之基。又自以国大民众,负恃强力,故欲求为霸也。至其弟桓公,即求而得之。”是齐国可以为霸,但襄公无德而不可求耳。上二章刺其求大功,卒章刺其不能修德,皆言其所求非道之事。“劳心忉忉”,是志大心劳。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兴也。甫,大也。大田过度,而无人功,终不能获。笺云:兴者,喻人君欲立功致治,必勤身修德,积小以成高大。○莠,羊九反。无田,音佃,下同。治,直吏反。无思远人,劳心忉忉。忉忉,忧劳也。笺云:言无德而求诸侯,徒劳其心忉忉耳。○忉音刀。
  [疏]“无田”至“忉忉”。○正义曰:上田谓垦耕,下田谓土地。以襄公所求非道,故设辞以戒之。言人治田,无得田此大田,若大田过度,力不充给,田必芜秽,维有莠草骄骄然。以喻公无霸德,思念远人,若思彼远人,德不致物,人必不至,维劳其心忉忉然。言人之欲种田求穀,必准功治田,穀乃可获,喻人君欲立功致治,必勤身修德,功乃可立。无德而求诸侯,徒劳其心也。责襄公之妄求诸侯也。○传“甫田”至“能获”。○正义曰:“甫,大”,《释诂》文。言“无田甫田”,犹《多方》云“宅尔宅田”。尔田,今人谓佃,食古之遗语也。禁人言“无田甫田”,犹下句云“无思远人”。无田与无思相对为喻。《周礼》授民田,“上地家百亩,中地家二百亩,下地家三百亩”。谓其人力堪治,故礼以此为度。过度,谓过此数而广治田也。○传“忉忉,忧劳”。○正义曰:《释训》云:“忉忉,忧也。”以言劳心,故云“忧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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