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往来者,谗佞之人也。谗人喻善使恶,喻恶使善,以变乱善恶,不可亲之,当弃於荒野之外,无令在朝廷之上也。谗人为害如此,故乐易之君子,谓当今之王者,无得信受此谗人之言也。○传“樊,藩”。○正义曰:《释言》文也。孙炎曰:“樊圃之藩。”然则园圃藩篱是远人之物,欲令蝇止之,故笺云“外之,令远物”,令使远於近人之物。又藩以细木为之,下章棘、榛即是为藩之物,故下传曰:“榛,所以为藩。”明棘亦然也。此章言藩,下章言所用之木,互相足也。
 
  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笺云:极,犹已也。
  营营青蝇,止于榛。榛,所为藩也。○榛,士中反,又侧巾反。谗人罔极,构我二人。笺云:构,合也。合,犹交乱也。
  [疏]笺“构,合。合,犹交乱”。○正义曰:构者,构合两端,令二人彼此相嫌,交更惑乱,与上章义同,故云“犹交乱也”。上言“四国”,此云“二人”者,二人谓人君与见谗之人也。谗者,每人谗之,常构二人,构之不已,至交乱四国。先多而后少,故先四国也。
 
  《青蝇》三章,章四句。
 
  《宾之初筵》,卫武公刺时也。幽王荒废,媟近小人,饮酒无度。天下化之,君臣上下沈湎淫液。武公既入,而作是诗也。淫液者,饮酒时情态也。武公入者,入为王卿士。○筵音延。媟,息列反。近,附近之近。沈,如字,直林反。字或作“耽”,都南反。湎,莫衍反,饮酒齐其色曰湎,徐又莫显反。液音亦。态,他代反。
  [疏]“《宾之初筵》五章,章十四句”至“是诗”。○正义曰:《宾之初筵》诗者,卫武公所作,以刺时也。以幽王政教荒乱而惰废,乃媟慢亲近小人,与之饮酒,无有节度。令使天下化而效之,致天下诸侯君臣上下亦效而行之,沈酗於酒,湎齐颜色,淫液不止,遂成风俗。卫武公既入为王之卿士,见其如此,而作是诗以刺之也。定本、《集注》并云“饮酒无度”,俗本作“饮食”,误也。刺时者,即幽王之时也。以幽王之文见於下,故言刺时以目之。案《著》云:“刺时也,时不亲迎。”郑以为,直刺君身。则言时者,目其时之君,由可以兼见於当时矣。此“君臣上下”,文在“天下化之”之下,则是天下诸国之君臣也。“沈湎淫液”,即饮酒无度之事。举化者尚沈湎淫液,则王朝亦沈湎淫液可知矣。言武公既入者,言作诗之早晚耳。《雅》者,言天下之事,形於四方之风,谭大夫尚得作诗以刺王,则在国亦得作,不要待入王朝也。沈湎者,《尚书·微子》曰:“用沈酗于酒,乱败厥德于下。”《荡》曰:“天不湎尔以酒。”笺云:“天不同尔颜色以酒。”《酒诰》注云:“齐色曰湎。”然则沈湎者,饮酒过久,若沈没然,使湎然俱醉,颜色齐同也。此经五章,毛以上二章陈古燕射之礼,次二章言今王燕之失。郑以上二章陈古大射行祭之事,次二章言今王祭末之燕。俱以上二章陈古以驳今,次二章刺当时之荒废。卒章乃言天下化之。三章、四章言宾“屡舞”、“号、呶”,是媟近小人,饮酒无度也。卒章言“凡此饮酒”,为天下之辞,是天下化也。卒章无君臣淫泆之事者,此天下化之,效上所为。效者尚然,君臣可知,故经举天下之民,以明其君臣也。“不醉反耻”,是使齐醉也。其设戒童羖之言,出与不出之语,并为沈湎之事也。或以为,君臣上下沈湎淫泆倒本幽王之君臣,则天下化之,宜居於下,非文之势,理在不然。○笺“淫泆”至“情态”。○正义曰:《乐记》说乐之迟云:“咏叹之,淫泆之。”则淫液,迟久之意也。小人未醉,身有恶态,强自收掩。及其醉酒,则旧时情态皆出。《庄子》说察人之法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是久饮酒则情态出也。下笺云:“至於旅酬,小人之态出。”亦谓久饮态出,故舞不知止也。定本、《集注》“态”下皆无“出”字。毛於首章传曰:“有燕射之礼。”二章传曰:“主人请射於宾。”则毛以上二章皆陈古者先行燕礼,后为燕射,无祭祀之事也。《燕礼》於旅酬之后,云:“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是燕射之法,先行燕礼,而后射也。首章“举酬逸逸”以上八句,皆说燕事。举酬即旅酬也。《燕礼》旅后乃射,故“举酬”之下说“大侯既抗”以下六句为射事也。燕必有乐,故二章又重说燕事。“籥舞笙鼓”,是燕时之乐。若燕乐之义,得先祖之神悦,故因论乐事,遂引而致之。言乐既和而奏之,可以进乐先祖。每事得礼,则神降之福。至“子孙其湛”以来六句,说燕乐得宜,可使明神降福之意。燕乐得所,则神明福之,是不可不以礼燕射,故下四句复说射事。言宾主相耦入,次取弓矢而又射也。此两章皆初论燕,后论射,而首章言笾豆,二章言笙鼓者,燕以饮食为主,作乐助其劝耳,故先言酒殽,而后言声乐。三章、四章言今王燕饮,初虽重慎,后则失仪,至於音声号呶,舞不休息。卒章言下民化之,亦荒於酒,皆刺当时沈湎之事。郑以将祭而射谓之大射。大射之初,先行燕礼。首章上八句言射初饮燕之事,下六句言大射之事。二章言作乐以祭,尽章皆说祭时之事。三章、四章,言今王祭末,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