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辨之。言凡治兔之所宜,若鲜明而新杀者,合毛炮之;若割截而柔者,则脔贯而炙之,若今炙肉也;乾者谓脯腊,则加之火上炙之,若今烧乾脾也。柔,谓杀巳多日而未乾也。
 
  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醻之。醻,道饮也。笺云:主人既卒酢爵,又酌自饮,卒爵复酌进宾,犹今俗之劝酒。○醻,市周反。道,徒报反,本亦作“导”,同。复,扶又反。“俗之”一本作“俗人”。
  [疏]传“醻,道饮”。○正义曰:以醻者,欲以醻宾而先自饮以导之。此举醻之初,其宾饮讫,进酒於宾,乃谓之醻也。○笺“主人”至“劝酒”。○正义曰:传以醻为导饮。嫌其谓主人自饮为醻,故辨之。“主人既卒酢爵,又酌自饮,卒爵复酌以进宾”,如此乃谓之醻,犹今俗人劝酒者。俗人亦先自饮而后劝人,故云醻之。笺皆准《乡饮酒》、《燕礼》而为说也。
 
  《瓠叶》四章,章四句。
 
  《渐渐之石》,下国刺幽王也。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乃命将率东征。役久病於外,故作是诗也。荆,谓楚也。舒,舒鸠、舒鄝、舒庸之属。役,谓士卒也。○渐渐,士衔反,沈时衔反,亦作“惭惭”,下同。翟,徒历反,本或作“狄”。叛音畔。将率,上子亮反,下所类反。注及后篇“将率”放此。“役久病於外”,一本作“役人久病”,人,衍字。鄝音了,本又作“蓼”。士卒,尊忽反。下篇“士卒”同。
  [疏]“《渐渐之石》三章,章六句”至“是诗”。○正义曰:《渐渐之石》诗者,下国所作,以刺幽王也。以幽王无道,西戎北狄共违叛之,荆楚之群舒又不来至,乃命将率东行征伐之。其役人士卒巳久而疲病,劳苦于外,故作是《渐渐之石》诗以刺之。下国,诸侯之言,对天子为上,故称下国也。言下国者,此诗下国之人所作,未必即诸侯之身作之。幽王之役人自病,而下国作诗刺之者,王师出征,亦使诸侯从己,诸侯之人亦病,故刺之也。定本、《集本》“役”下无“人”字,其笺、注亦无“人”字。俗本有者,误也。毛以“戎狄叛之”,经三章上四句是也。“荆舒不至”,下二句是也。“乃命将率东征,役人久病于外”,副上“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之言,为六句之总。三方皆有征伐,而久病独言东征者,以经有东征之文,因言以广之,其实戎狄亦伐之也。郑以“戎狄叛之”,经上二章上二句是也;“荆舒不至”,上二章次二句及卒章上四句是也;“乃命将率东征,役人久病於外”,三章皆下二句是也。以诗言命将东征,无伐戎狄之事,则不伐戎狄也。言不至与叛之,则明由叛而不至,其义一也。下篇言“四夷交侵”,“师旅并起”,“用兵不息”,则戎狄亦当伐之,但自此篇不言之耳。○笺“荆谓”至“士卒”。○正义曰:以楚居荆州,故或以州言之。《春秋经》贾氏《训诂》云:“秦始皇父讳楚,而改为荆州。”亦以其居荆州,故因讳而改之。亦有本自作荆者,非为讳也。《春秋公羊》、《穀梁》皆言州不若国,贱楚,故以荆言之。彼自《春秋》之例,其外《书传》或州或国,自从时便,非褒贬也。《殷武》曰“维汝荆楚”,已并言之,是楚之称荆,亦巳久矣。《鲁颂》亦曰“荆舒是惩”,是随时之名不定也。以传有舒鸠、舒鄝、舒庸,又有舒龙,谓之群舒。此直言舒,不指一国。笺又引舒国不尽,故言之属。既言将率,别云役人,故知谓士卒也。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渐渐,山石高峻。笺云:山石渐渐然高峻,不可登而上,喻戎狄众彊而无礼义,不可得而伐也。山川者,荆舒之国所处也,其道里长远,邦域又劳劳广阔,言不可卒服。○劳如字。
  武人东征,不皇朝矣。笺云:武人,谓将率也。皇,王也。将率受王命,东行而征伐,役人罢病,必不能正荆舒,使之朝於王。
  [疏]“渐渐”至“朝矣”。○毛以为,此时戎狄已叛,将率征之,与其士卒伐而不息。言戎狄之地,有渐渐然险峻之山石,维其高大矣。又山之与川,其间悠悠然路复长远。我等登此高山,涉此远路,维其劳苦矣。不但伐戎狄而已,又其武人将率,以役人东征,征伐荆国之国,疲於军役而病,不暇修礼而相朝矣。○郑以渐渐为渐渐然险峻之山石,维其高大,不可登而上矣,以兴戎狄众强,不可得而伐矣。其荆舒所在之国,山川其道路悠悠然而长远,维其邦域广阔又劳劳然矣,虽往征之,难可卒服。武人将率虽受命东征,役人罢病,必不能正之使朝於王矣。○传“渐渐,山石高峻”。○正义曰:以“渐渐”文连“之石”,为山石之状,又言“维其高矣”,故知为高峻貌。此传无异郑之文,正以渐渐乃是上句,而於此释之,明以四句为一事。郑以劳为辽,辽言广阔之意。毛无改字之理,必不与郑同。“劳矣”当为劳苦,故王肃云:“言远征戎狄,戍役不息,乃更渐渐之高石,长远之山川,维其劳苦也。”孙毓云:“篇义言役人久病於外,故经曰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此皆以上四句并为征戎狄而言,俱是述毛为说,传意或当然也。下篇《苕之华序》曰:“西戎东夷交侵中国,师旅并起。”《何草不黄序》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