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国土也。《周语》云:“齐、许、申、吕由大姜。”言此四国,是大姜之宗,故知皆是苗胄。《说文》云:“胄,胤也。”《礼》谓適子为胄子。言此四国皆四岳之后,或是其枝苗,或是其適胄也。○笺“申申伯”至“言之”。○正义曰:以下章乘此“维申”文,转之以为“申伯”,则知申、甫并指其人,不指其国,故云“申,申伯。甫,甫侯”。入为周之桢榦之臣,谓为卿士也。蕃者,障蔽寇难,故云“有难则往捍御之”。宣者,播扬王泽,故知“恩泽不至,则往宣畅之”。难则自彼所有,从我往屏之。恩由王而出,就彼宣布之。有彼此之异也。又解此诗主美褒赏申伯,而言及甫侯之意,由甫侯佐相穆王,以王年老耄荒,恐其重行刑罚,故教训王行夏时赎罚之刑,功加百姓,为前世贤臣。美此甫侯与申伯,上世俱出於四岳,故连言之。甫侯训夏赎刑,即今《尚书·吕刑》之篇是也。训王不以周刑,而用夏者,以王者用刑,世轻世重,而周刑重於夏,欲矫穆王之太重,故举夏之轻刑以训之,所谓匡救其恶也。《尚书》作《吕刑》,此作甫侯者,孔安国云:“吕侯,后为甫侯。《诗》及《礼记》作甫,《尚书》与《外传》作吕,盖因燔《诗》、《书》,字遂改易,后人各从其学,不敢定之故也。”此笺定以甫为甫侯,而《孔子閒居》引此诗注以甫为仲山甫者,案《外传》称樊仲山甫,则是樊国之君,必不得与申伯同为岳神所生,注《礼》之时,未详诗意故耳。
 
  亹亹申伯,王缵之事。于邑于谢,南国是式。谢,周之南国也。笺云:亹亹,勉也。缵,继。于,往。于,於。法,式也。亹亹然勉於德不倦之臣有申伯,以贤人为王之卿士,佐王有功。王又欲使继其故诸侯之事,往作邑於谢,南方之国皆统理施其法度。时改大其邑,使为侯伯,故云然。○亹,亡匪反。缵,祖管反,《韩诗》作践。践,任也。
  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登是南邦,世执其功。召伯,召公也。登,成也。功,事也。笺云:之,往也。申伯忠臣,不欲离王室,故王使召公定其意,令往居谢,成法度於南邦,世世持其政事,传子孙也。○离,力智反。下“欲离”同。令,力呈反。下皆同。传,直传反。
  [疏]“亹亹”至“其功”。○正义曰:言亹亹然勉力於德行之不倦者,申伯也。以其行德不倦,王使之继其故诸侯之事,令往作邑於谢之地,以统理南方之国,於是施其法度以治之。又以申伯忠臣,不欲离背王室,当先营彼国,以安定其心,故王乃命召伯,先营谢邑,以定申伯往居之处,得使申伯居之,以成是法度於南方之邦国,世世恒执持其政教之事,传之子孙。○传“谢,周之南国”。○正义曰:经言南国者,谓谢傍诸国,解其居谢邑而得南国法之,故云谢是周之南国。杜预云:“申国在南阳宛县。”是在洛邑之南也。○笺“亹亹”至“云然”。○正义曰:“亹亹,勉也。缵,继”,《释诂》文。以文势宜为往邑於谢,故上“于”为“往”,下“于”为“於”。以申伯之贤,当使南国法之,故以“式”为“法”。言申伯以贤入为王之卿士,则申伯先封於申,来仕王朝,又言王欲使继其故诸侯之事,往作邑於谢者,盖申伯本国近谢,今命为州牧,故改邑於谢,取其便宜。若申伯不先为诸侯,不得云入为卿士。下言“我图尔居,莫如南土”者,言馀处不如汝旧居之南方,故还封之於南方。言申伯当是伯爵,出封於谢,当自理其国而已。而云“南国是式”,则为一州之牧,故知改大其邑,不同旧时。又解诗人言“南国是式”之意,以其使为侯伯,故云然。僖元年《左传》曰:“凡侯伯救患分灾。”又二十八年《左传》曰:“王命王子虎策命晋侯为侯伯,其策文云:王曰:‘叔父用州牧之礼。’”是谓州牧为侯伯。此言侯伯,亦谓为州牧也。《旄丘》笺云:“侯为牧。”此申伯伯爵,而得为牧者,侯伯七命,伯亦得为牧,故《大宗伯》云:“八命作牧。”注云:“谓侯伯有功德者,加命得专征伐於诸侯。”是侯之与伯,俱得为牧也。且申伯虽旧是伯爵,今改封之后,或进爵为侯。《史记·周本纪》云:“申侯与西戎共攻幽王。”彼申侯者,不过是此申伯子之与孙耳。明此时得进为侯。笺言“改大其邑”,或亦褒进其爵矣。○传“召伯”至“功事”。○正义曰:以《常武》之序,知召伯是召穆公也。“登,成”,《释诂》文。又云:“绩,功也。”转以相训,是功得为事。○笺“之往”至“子孙”。○正义曰:“之,往”,《释诂》文。封诸侯者,当即使其人自定居处,不必天子为筑城邑然后遣之。此宣王独先命召公定申伯往居之宅,故解其言定之意。王以申伯忠臣,不欲远离王室,使召伯先缮治其居,欲以定申伯之意,故言定也。定其意者,以营筑城郭。其事既了,知已不得不去,则向国之意定也。必使召公往营之者,王肃云:“召公为司空,主缮治。”案《黍苗序》云:“卿士不能行召伯之职。”然则营筑城郭,召伯所主,其事或如肃言。
 
  王命申伯:“式是南邦,因是谢人,以作尔庸。”庸,城也。笺云:庸,功也。召公既定申伯之居,王乃亲命之,使为法度於南邦。今因是故谢邑之人而为国,以起女之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