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言之,其意同也。○笺“周之”至“殷勤”。○正义曰:言其所馆宿可以去矣,是宿宿、信信之后也。古之朝聘,留停日数不可得而详。《易·丰卦》“初九,遇其配主,虽旬无咎”,注云:“初脩礼上朝,四四以匹敌,恩厚待之,虽留十日不为咎。”正以十日者,朝聘之礼,止於主国以为限。《聘礼》毕归大礼曰“旬而稍”,旬之外为稍,久留非常。如郑此言,似诸侯之朝邻国,其留以十日为限。案《春秋》相朝动经时月,虽复乱世之法,正礼亦应当然。又《聘礼记》曰:“致饔。明日夕,夫人归礼。既致饔则旬而稍。”於大礼之后,每旬而稍,稍供其刍秣,亦非一旬即归。且诸侯朝王,必待助祭,祭前斋,斋犹十日,明非一旬而反。但郑以虽旬之言,故云十日为限,不必从来至去唯十日也。故此唯言可以去矣,亦不知於信信之后几日乃可去也。○笺“追送”至“无已”。○正义曰:追谓已发上道,逐而送之,故以追为送客。以王为主,故知於微子去,王始言饯送。亦以王意不欲其去,故留之以久,於是始言饯送之。明先不言送,故称始也。左右之诸臣又从而安乐之,亦犹显父饯之,与之欢燕,以安乐其心,是厚之无已。
 
  既有淫威,降福孔夷。淫,大。威,则。夷,易也。笺云:既有大则,谓用殷正朔行其礼乐如天子也。神与之福,又甚易也。言动作而有度。○易,以豉反。下同。
  [疏]传“淫,大。威,则。夷,易”。○正义曰:“淫,大。夷,易”,《释诂》文。“威,则”,《释言》文。
 
  《有客》一章,十二句。
 
  《武》,奏《大武》也。《大武》,周公作乐所为舞也。○大如字,徐音泰。注同。
  [疏]“《武》七句”。○正义曰:《武》诗者,奏《大武》之乐歌也。谓周公摄政六年之时,象武王伐纣之事,作《大武》之乐既成,而於庙奏之。诗人睹其奏而思武功,故述其事而作此歌焉。经之所陈,皆武王生时之功也。直言其奏,不言其所奏之庙。作者虽因奏作歌,其意不在於庙,故不言庙。此与《有瞽》及《酌》或是一时之事,但作者之意,各有主耳。○笺“大武”至“为舞”。○正义曰:以王者功成作乐,必待太平。《明堂位》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故知《大武》是周公作乐所为舞也。谓之《武》者,《礼器》云:“乐也者,乐其所自成。”注云:“作乐者,缘民所乐於己之功。”然则以武王用武除暴,为天下所乐,故谓其乐为《武》乐。《武》乐为一代大事,故历代皆称大也。
 
  於皇武王,无竞维烈。允文文王,克开厥后。烈,业也。笺云:皇,君也。於乎君哉,武王也,无强乎其克商之功业,言其强也。信有文德哉,武王也,能开其子孙之基绪。○於音乌。注同。
  [疏]“於皇武王”。○毛以为,於乎可美而君哉者,武王也。此武王可谓无强乎,维其克商之功业。言克商之功业,实最为强也。所以能致此业,而得为强者,由於信有文德者之文王,以圣德受命,能开其后世子孙之基绪,故武王继嗣其迹而受之,谓复受天命以伐纣,胜此殷家,止於杀人之害,以致安定。汝武王之大功,其盛业如此,故象而制乐,是以美而歌之。○郑下三句为异。言嗣子武王受其业而行之,举兵伐纣,胜殷而止其杀人,至年老乃定汝之大功。言不汲汲诛纣,是其功业之盛,故作乐象之。○传“烈,业”。○正义曰:《释诂》文。○笺“皇君”至“基绪”。○正义曰:“皇,君”,《释诂》文。《臣工》“於皇”,笺以为美,此为君者,以其述伐纣之事,是为君之道故也。文王能开子孙之基绪,谓受命作周,七年五伐皆是也。
 
  嗣武受之,胜殷遏刘,耆定尔功。武,迹。刘,杀。耆,致也。笺云:遏,止。耆,老也。嗣子武王,受文王之业,举兵伐殷而胜之,以止天下之暴虐而杀人者,年老乃定女之此功。言不汲汲於诛纣,须暇五年。○遏,於葛反。耆,毛音指,致也。郑巨移反,《韩诗》音同,郑云:“恶也。”汲音急。
  [疏]传“武迹”至“耆致”。○正义曰:“武,迹”,《释训》文。“刘,杀”,《释诂》文。宣十二年《左传》引此云“耆定尔功”,“耆昧也”。其意言致纣於昧,故以耆为致。王肃云:“致定其大功,谓诛纣定天下。”○笺“遏止”至“五年”。○正义曰:“遏,止”,《释诂》文。《曲礼》“六十曰耆”,耆为老也。既言文王开后,即云嗣武受之,其文相承,故以为嗣子武王受文王之业也。其胜殷,已是杀纣,而别言“遏刘”者,则所遏非纣也,故以为止天下暴虐而杀人者。言天下,为众多之辞,谓纣时诸官亦化纣暴虐而杀害善人,纣身既巳被诛,此等亦皆贬黜,故得止杀人者。《论语》云,“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谓积世始得去杀。此武王才始伐纣,即得止杀人者,《论语》所云:“谓令天下尽仁,不复刑杀。”此谓遏止其时枉杀人者,非止天下之用刑也。年老乃安定汝之功者,言武王之意,不汲汲於早诛纣也。纣恶久矣,武王嗣位,即应诛之,犹尚冀纣变改,须待宽暇,积年始诛之。文王受仑七年而崩,武王以八年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