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公立。”自微子至戴公凡十君,除二及,馀八君,是微子之后七世至戴公也。《世家》又云:“惠公四年,周宣王即位。戴公二十九年,周幽王为犬戎所杀。”考校其年,宣王以戴公十八年崩,是戴公当宣王时也。“正考父考校商之名颂十二篇於周之大师,以《那》为首”,《鲁语》文也。韦昭云:“名颂,颂之美者。”然则言校者,宋之礼乐虽则亡散,犹有此诗之本,考父恐其舛谬,故就太师校之也。此颂皆为祀先王而作,故知校之既正,归以祀其先王也。○孔子录《诗》之时,则得五篇而已,乃列之以备三颂,著为后王之义,监三代之成功,法莫大於是矣。○正义曰:今诗是孔子所定,《商颂》止有五篇,明是孔子录《诗》之时已亡其七篇,唯得此五篇而已。王者存二王之后,所以通天三统。夏之篇章既以泯弃,唯有《商颂》而已。孔子既录《鲁颂》,同之二王之后,乃复取《商颂》,列之以备三颂,著为后王之义,使后人监视三代之成法,其法莫大於是。言圣人之有深意也。
  问者曰:“列国政衰则变风作,宋何独无乎?”曰:“有焉,乃不录之。王者之后,时王所客也,巡守述职,不陈其诗,亦示无贬黜,客之义也。”○正义曰:巡守之陈诗者,以观民之好恶,示有刺责则贬黜之。今不陈其诗,示无贬黜,客之义。亦既示无贬黜,不陈恶诗,虽有其美者,亦不得复采,故所以无宋诗也。示无贬黜者,示法而已。其有大罪,亦当如《鲁谱》所云“侯伯监之,行人书之”,不得全无贬黜,故《春秋》之时,杞为伯爵,是其为时王所黜也。○又问曰:“周大师何由得《商颂》?”曰:“周用六代之乐,故有之。”○正义曰:以周用六代之乐,乐章固当有之,故得有《商颂》也。然则自夏以上,周人亦存其乐,而得无其诗者,或本自不作,或有而灭亡故也。此《商颂》五篇,自是商世之书,由宋而后得有,故郑为《谱》,因商而又序宋也。
  《那》,祀成汤也。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有正考甫者,得《商颂》十二篇於周之大师,以《那》为首。礼乐废坏者,君怠慢於为政,不修祭祀、朝聘、养贤、待宾之事,有司忘其礼之仪制,乐师失其声之曲折,由是散亡也。自正考甫至孔子之时,又无七篇矣。正考甫,孔子之先也,其祖弗甫何,以有宋而授厉公。○那,乃河反。微子名启,纣庶兄,周武王封之於宋,为殷后。正考父音甫,本亦作“甫”,宋湣公之曾孙,孔子七世祖。大音泰,后“大甲”、“大古”、“大戊”、“大祖”皆放此。朝,直遥反。折,之设反。
  [疏]“《那》一章二十二句”至“为首”。○正义曰:《那》诗者,祀成汤之乐歌也。成汤创业垂统,制礼作乐。及其崩也,后世以时祀之。诗人述其功业而作此歌也。又总序《商颂》废兴所由。言微子至于戴公之时,其间十有馀世,其有君闇政衰,致使礼乐废坏,令《商颂》散亡。至戴公之时,其大夫有名曰正考父者,得《商颂》十二篇於周之太师。此十二篇以《那》为首,是故孔子录《诗》之时,得其五篇,列之以备三颂也。《殷本纪》云:“主癸生天乙,是为成汤。”案《中候·雒予命》云:“天乙在亳。”注云:“天乙,汤名。”是郑以汤之名为天乙也,则成汤非复名也。《周书·谥法》者,周公所为。《礼记·檀弓》云:“死谥,周道也。”则自殷以上,未有谥法,盖生为其号,死因为谥耳。《谥法》“安民立政曰成。除残去虐曰汤”。盖以天乙有此行,故号曰成汤也。《长发》称“武王载旆”,又呼汤为武王者,以其伐桀革命,成就武功,故以武名之,非其号谥也。《国语》云:“校商之名颂十二篇。”此云:“得《商颂》十二篇。”谓於周之太师校定真伪,是从太师而得之也。言得之太师,以《那》为首,则太师先以《那》为首。矣且殷之创基,成汤为首,《那》序云“祀成汤”,明知无先《那》者,故知太师以《那》为首也。经之所陈,皆是祀汤之事。毛以终篇皆论汤之生存所行之事。郑以“奏鼓”以下,言汤孙太甲祭汤之时,有此美事,亦是祀汤而有此事,故序总云“祀成汤也”。○笺“礼乐”至“厉公”。○正义曰:礼乐废坏者,正谓礼不行,乐不用,故令之废坏。废坏者,若墙屋之不脩也。但礼事非一,笺略举礼之大者以言焉。由君不复行礼,有司不复脩习,故忘其礼之仪制。由君不复用乐,乐师不复脩习,故失其声之曲折。由是礼乐崩坏,故商诗散亡也。知孔子之时,七篇已亡者,以其考甫校之太师,归以祀其先王,则非烦重芜秽,不是可弃者也。而子夏作序,已无七篇,明是孔子之前已亡灭也。《世本》云:“宋湣公生弗甫何,弗甫何生宋父,宋父生正考父,正考甫生孔父嘉,为宋司马华督杀之,而绝其世。其子木金父降为士。木金父生祁父,祁父生防叔,为华氏所逼,奔鲁,为防大夫,故曰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生仲尼,则正考甫是孔子七世之祖,故云孔子之先也。“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昭七年《左传》文也。服虔云:“弗父何,宋湣公世子,厉公之兄。以有宋,言湣公之適嗣,当有宋国,而让与弟厉公也。”《宋世家》称厉公杀炀公而自立,传言弗父何授之者,何是湣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