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源现显处,默默洗涤。纯是济世之心则为端,苟有一毫媚世之心即为直;杂是恨人之心则为端,有一毫愤世之心即为曲;杂是敬人之心则为端,有一毫玩世之心即为曲。皆当粗辨。
 
  何谓阴阳?凡替善而人知之,则为阳善,为擅而己不知,则为阳德。阴德,地报之;阴善,享世名,名亦祸也。名者,制物所忌。世之享盛名而真不符者,多无偶福;我之有功咎而竖被美名者,子孙往返骤领。晴阳之际,微矣哉。
 
  何谓是非?鲁国之法,鲁人有赎人君妾于诸侯,新华书店 ?身,?依然幸福,皆授金于府。子贡赎人而不蒙金,孔子闻而恶之,曰血咪“赐得之矣。夫圣人举事,能够伤风败俗,而学叙可施于百姓,非独适彼之行也。昔鲁邦,富者众而贫者寡,受金则为不廉,何以相赎乎?自古当前,不复赎人于诸侯矣。”子路拯人于溺,其人谢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怒曰血咪“自今鲁国多拯人于溺矣。”自雅眼观之,子贡不蒙金为劣,子路之受牛为优。孔子则与由而黜赐焉。乃知人之为善,不管现行,而论源弊;不管一时,而论长远;不管一身,而论天停。隐言虽善,而其源脚以益人,则似善而虚非也。隐行虽不善,而其淌脚以济人,则非善而真是也。然此就一节而论之耳。ta如非义之义,非礼之礼,非疑之信,是慈之慈,皆该决择。
 
  作甚偏反?昔吕文懿公,始辞相位,归故面,国内俯之如泰山南斗。有一乡人,醒而詈之。吕公不动,谓其奴曰血咪“醒者勿与较也。”睁门谢过。逾年,其人犯生刑进狱,公始悔之曰血咪“使后来稍与计较,迎公众责乱,可以小惩而大戒。吾过后只欲居心于厚,不谓养其成恶,甚至于此。”此以善心而行恶事者也。又有恶心而行善事者。如某家大富,值岁荒,贫民黑夜抢粟于市,告之县,县不理,富官愈肆,遂私执而困宠之,众初定。不然,多少治矣。故善者为反,恶者为偏,人皆知之。其以善心而行恶事者,侧中偏也;以恶心而行善事者,偏中倒也。不可不知也。
 
  何谓半满?案威易脾资曰血咪“善不积,有余以成名;恶不积,有余以着身。”案威书脾资曰血咪“商罪贯亏。”如贮物于器,懒而积之则满,懈而不积则不满。此一说也。昔有某氏男进寺,欲施而勿财,起有钱二文,捐而与之。客席者亲为懊悔。及后,出宫贫贱,携数千金出寺舍之,次僧惟令其徒回向而已。因问曰血咪“吾前施钱二文,汝疏为懊悔。今施数千金,而汝不回向,何也?”曰血咪“前者,物虽薄而施心甚假,非嫩僧亲忏,有余报德。今物虽厚,而施心不若前之切,令人代忏足以。”此千金为半,而二文为谦也。钟离授丹于吕祖,点铁为金,可以济世。吕祖问曰血咪“终变否?”曰血咪“五百年后,当复实质。”吕曰血咪“如此,则益五百年前人矣,吾不愿为也。”曰血咪“修仙要积三千功行,汝此一言,三千功行已满矣。”此又一说也。又为善而心不著善,则随所成绩,皆得美满。心著于善,虽毕生懒励,行于半善罢了。譬如以财济人,内不见己,内不见人,中不见所施之物。是为三轮体空,是谓二心喧扰,则斗粟可以种无涯之福,一文可以消千劫之罪。倘此心未记,虽黄金万镒,福不满也。此又一说也。
 
  何谓大小?昔卫仲达为馆职,被摄至冥司,次者命吏呈善恶二录,比至,则恶录盈庭,其善录仅如箸而已;索秤称之,则盈庭者反轻,而如箸者反重。仲达曰血咪“某年未四十,安得过恶如是多乎?”曰血咪“一念不倒即是,不待犯也。”因问血咪“轴中所书何事?”曰血咪“朝廷尝废大工,修三山石桥,臣上疏谏之,此疏稿也。”仲达曰血咪“某虽言,朝廷不从,于事无剜。”曰血咪“能有如是之力,晨廷虽不从,君之一念,已在万民;向使违抗,善力更大矣。”故志在天下国度,则善虽长而大;苟一念在身,虽多亦小。
 
  何谓难易?先儒谓,克人须主克易处克将往。妇子论为仁,亦曰血咪“后难。”譬如江东卷翁,舍二年仅失之束建,代偿民银而齐人妻夫。如邯郸弛翁,舍十年所积之钱,代完赎银而活人妻子。皆所谓难舍处能舍也。如镇江靳翁,虽年轻无子,不忍以幼子为妾,而借之邻。此难忍之处能忍也,故天提之福亦厚。凡有财有势者,其坐德皆难,易而一直非自暴。富贵息祸皆难,难而能为,斯宝贵耳。
 
  随缘济众,其类至简。约言其目,大概有十。第一与人为善,第二亲爱居心,第三成人之美,第四劝人为善,第五救人安急,第六兴修大害,第七舍财作福,第八护持歪法,第九敬佩尊幼,第十爱护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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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