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理不得。到家后,那晓得数。”复锁住箱,与柁公去睡。起一夜提防。
  次日上岸,熊曰:“虽得柁公如此好意,再赏他银一钱。”
  归家,起曰:“可数过镜,勿令有失。”镐捡过曰:“更失两面。”起曰:“吾将这两面镜换你我两颗头归,主人尚未知乎?”镐曰:“你何狂言。”起将船中劝饮事,一一叙之,曰:“彼非欲谋害,将别之人,何如此更费酒馔,若殷懃乎?”镐惊曰:“是也。非尔知事,险丧二命耳。”一家人闻之皆喜,重赏满起。
  按:镐本膏梁之子,以纵性为快,以夸口为高,□□世路之险。若非满起心明,轻以二命付鱼腹耳。
  □远行者,主若疏满,得一谨密家人亦大有益。故旅以丧童仆为厉,以得童仆为吉,圣人系旅之义大矣哉!

  行李误挑往别船

  陆梦麟,江西进贤人,往福建海澄县买胡椒十余担,复往芜湖发卖。有一客伙,将硼砂一担对换,余者以银找之。次日叫店家,写柁公陈涯四船,直到建宁。诸货都搬入船,只一仆詹兴挑实落行李一担,跟梦麟同行。途中陡遇一乡亲,动问家中事务,语喇喇不能休,乃命仆先担行李上船,再来此听使用。
  仆挑往别船去,收在船仓已讫,再来寻主,尚与乡亲谈叙未决。
  见仆来,即差之别干,始辞乡亲到船。查行李未见,即将家人打骂。又坐柁公偷去,状告本县胡爷。言柁公盗他卖胡椒银一百余两,以店家祝念九作证。柁公诉船中有客商十数伙,那见他仆挑行李上船。胡爷拘来审问,同船众商都谈未曾见挑甚行李。胡爷曰:“船不漏针,别货物都在,独行李有银,便会失落。”将柁公敲挟,不认,曰:“是他仆詹兴见囊中有银,自盗去,以陷我。或错担别船去,以致有失。小人虽挟死难招。”
  胡爷又审詹兴曰:“想是你错认别人船为己船,忙中有失,非你背主,好好招来,免挟。”詹兴不认,乃挟敲一百。受苦不过,只得招认:“是主人路遇乡亲谈话,我自担上船去,藏入船仓讫,再回听主差唤。及再到船,并未见行李,是我一时错认,以致有失。恐主人加罪于我,我故不敢承。望老爷救小人一命。”胡爷将詹兴责三十板,劝梦麟曰:“是你自错。凡出外为商,银物不可离身。当担行李时,须叫詹兴看守,待你到船,然后差别人,纵错上别船,亦不会失。今若此,是你命该失财,岂可以怨仆乎。”各发出免供。
  按:货物上船,须不离人看守,要防柁公侵盗。
  人要得智仆为吉也,故雏仆之挑行李、银物所系,须跟在身边。托在实落,主无所失。苦先令挑去,错寄别船,安能无失哉。然麟徒知叙旧之谈,致备误丧其财而干讼者,何其愚也。诸商鉴此可为后戒。

  脚夫挑走起船货

  建城溪边,凡客船到岸,众脚夫丛集,求雇担代挑入城。
  有老成客,必喝退众夫,待船货齐收上岸,都数纪定,然后分作几担,叫几名脚夫,自相识认,乃发入城,急令人跟行其后,方保无失。若雏家到,众脚夫不管物件检齐否,即为收括上担,及急跟夫去,多致遗物在船中未尽收。
  有侯官县一田秀才出外作馆,年冬归,得束金四十余两,衣被物件,亦十余两,共作两大笼,经过建城,欲入拜乡亲,命一脚夫挑笼先行。田乃儒家,从后缓步随之。脚夫见其来迟,一步紧一步,攒入城门,入闹攘处,更是疾行,遂挑入曲巷逃走。田从后虽叫止步,那能止得。入城曲巷多岐,何处可寻。
  次日往府吕巡捕呈之。吕捕衙是精明官,以脚夫拐物,须用脚夫查之。即叫二差人来,“你认定这田相公,今午穿白长衫,在船中行李到,必有脚夫挑走,你二人从后密跟到他家拿来。”再对田秀才曰:“你今日讨假行李一担,在十里外搭船来府,照前日到岸时叫脚夫来挑。你穿白长衫去,此两差人易认。若已在傍,你故意缓行,任此脚夫挑去,必能拿得前脚夫。”
  田秀才领会其意,即日下午备行李从十里外搭船到,见此两差人在傍,各相认得,故叫脚夫挑行李,从后缓随脚夫,果然挑走。二公差逦迤跟到家,拿住,曰:“吕爷叫你,”脚夫黄三不知来历,只得随拄。吕爷曰:“你缘何挑走秀才行李?”
  黄三惊曰:“只暂寄我家,便欲送还。”官止喝打五板,田秀才方到衙。吕爷叮咛黄三曰:“今日且饶你罪。这相公昨日被脚夫挑走一担笼,限你两日,代跟究来,若寻不出,定坐你陪。”
  黄三曰:“河下挑夫两日换一班,昨日不是我辈。”吕爷曰:“你即跟定昨日的。”黄三密访两日,不能得。第三日公差来拿,到半途见一脚夫柳五,将银三钱换钱用,随即买鱼肉等归家。黄三再拿到衙,禀曰:“并访不得,只今遇柳五换钱,多买鱼肉,事有可疑。”捕衙立差四人,同田秀才黄三直往柳五家搜。只一间小房,搜果见赃。拿到捕衙,柳五供曰:“银物现在。前五日未敢出门,今日止用银三钱,换钱买物作欢。拐盗是实。”捕衙发打二十板,曰:“你二脚夫拐盗客货,各该拟徒,但黄三捕出柳五,以此赎罪,再打十板释放,以惩后日。
  姑念柳五穷汉,只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