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识之人自宜触类。
  言貌重则有威
  市井街巷,茶坊酒肆,皆小人杂处之地。吾辈或有经由,须当严重其辞 貌,则远轻侮之患。倘有讥议,亦不必听,或有狂醉之人,宜即回避,不必 与之较可也。
  
  
   衣服不可侈异 衣服举止异众,不可游于市,必为小人所侮。
  居乡曲务平淡
  居于乡曲,舆马衣服不可鲜花。盖乡曲亲故,居贫者多,在我者揭然异 众,贫者羞涩必不敢相近,我亦何安之有!此说不可与口尚浮臭者言。
  妇女衣饰务洁净
  妇女衣饰惟务洁净,尤不可异众。且如十数人同处,而一人衣饰独异, 众所指目,其行坐能自安否?
  礼义制欲之大闲
  饮食,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求之,则为饕为馋;男女,人之所 欲,而不可无也,非理狎之,则为奸为淫;财物,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 非理得之,则为盗为贼。人惟纵欲,则争端起而狱讼兴。圣王虑其如此,故 制为礼以节人之饮食、男女,制为义以限人之取与。君子于是三者,虽知可 欲而不敢轻形于言,况敢妄萌于心!小人反是。
  见得思义则无过
  圣人云: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此最省事之要术。盖人见美食而必咽, 见美色而必凝视,见钱财而必起欲得之心,苟非有定力者,皆不免此。惟能 杜其端源,见之不顾,则无妄想,无妄想则无过举矣。
  人为情惑则忘返
  子弟有耽于情欲,迷而忘返,至于破家而不悔者,盖始于试为之。由其 中无所见,不能识破,遂至于不可回。
  子弟当谨交游
  世人有虑子弟血气未定,而酒色博弈之事,得以昏乱其心,寻至于失德 破家,则拘之于家,严其出入,绝其交游,致其无所见闻,朴野蠢鄙,不近 人情。殊不知此非良策,禁防一驰,情窦顿开,如火燎原不可扑灭。况拘之 于家,无所用心,却密为不肖之事,与外出何异!不若时其出入,谨其交游, 虽不肖之事习闻既熟,自能识破,必短愧而不为。纵试为之,亦不至于朴野 蠢鄙,全为小人之所摇荡也。
  
  
  
  
   家成于忧惧破于怠忽
  起家之人,生财富庶,乃日夜忧惧,虑不免于饥寒。破家之子,生事日 消,乃轩昂自恣,谓“不复可虑”。所谓“吉人凶其吉,凶人吉其凶”,此 其效验,常见于已壮未老,已老未死之前。识者当自默喻。
  兴废有定理
  起家之人见所作事无不如意,以为智术巧妙如此,不知其命分偶然,志 气洋洋,贪多图得。又自以为独能久远,不可破坏,岂不为造物者所窃笑! 盖其破坏之人或已生于其家,曰“子”曰“孙”,朝夕环立于侧者,皆他日 为父祖破坏生事之人,恨其父祖目不及见耳!前辈有建第宅,宴工匠于东庑 曰:“此造宅之人。”宴子弟于西庑曰:“此卖宅之人。”后果如其言。近 世士大夫有言:“目所可见者,谩尔经营;目所不及见者,不须置之谋虑。” 此有识君子知非人力所及,其胸中宽泰与蔽迷之人如何?
  用度宜量入为出
  起家之人易于增进成立者,盖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浅狭,尚 循其旧故。日入之数多于日出,此所以常有余。富家之子易于倾覆破荡者, 盖服、食、器、用及吉凶百费规模广大,尚循其旧。又分其财产立数门户, 则费用增倍于前日。子弟有能省用,远谋损节犹虑不及,况有不之悟者,何 以支持乎!古人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盖谓此尔。大贵人之家尤难 于保成。方其致位通显,虽在闲冷,其俸给亦厚,其馈遗亦多。其使令之人 满前,皆州郡廪给。其服、食、器、用虽极于华侈,而其费不出于家财。逮 其身后,无前日之俸给、馈遗、使令之人,其日用百费非出家财不可。况又 析一家为数家,而用度仍旧,岂不至于破荡!此亦势使之然。为子弟者各宜 量节。
  
  
  
  
   起家守成宜为悠久计
  人之居世有不思父祖起家艰难,思与之延其祭祀,又不思子孙无所凭藉 则无以脱于饥寒。多生男女,视如路人。耽于酒色,博弈游荡,破坏家产, 以取一时之快,此皆家门不幸。如此,冒干刑宪,彼亦不恤,岂教诲、劝谕、 责骂之所能回!置之无可奈何而已。
  节用有常理
  人有财物,虑为人所窃,则必缄滕扃鐍封识之甚严。虑费用之无度而致 耗散,则必算计较量,支用之甚节。然有甚严而有失者,盖百日之严,无一 日之疏,则无失;百日严而一日不严,则一日之失与百日不严同也。有甚节 而终至于匮乏者,盖百事节而无一事之费,则不至于匮乏;百事节而一事不 节,则一事之费与百事不节同也。所谓百事者,自饮食、衣服、屋宅、园馆、 舆马、仆御、器用,玩好……盖非一端。丰俭随其财力则不为之费;不量财 力而为之,或虽财力可办而过于侈靡,近于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