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经堂校定本脱「欲」字,宋本、续家训及各本都有,今据补。
  
  〔一三〕音辞篇:「不可依信,亦为众矣。」依信,谓依据信赖也。
  
  〔一四〕胡寅曰:「夏至之日,一阴初生,而其时则至阳用事也,阴虽微,其极必有胶折堕指之寒。冬至之日,一阳初生,而其时则至阴用事也,阳虽微,其极必有烁石流金之暑。在人积善积恶,所感亦如此而已。颜回、伯夷之生也,得气之清而不厚,故贤而不免乎夭贫;盗跖、庄蹻之生也,得气之戾而不薄,故恶而后得其年寿,此皆气之偏也。若四凶当舜之时,则有流放窜殛之刑,元、凯当尧之世,则有奋庸亮采之美,此则气之正也,何必曲为先业、后世因果之说乎?若行善有祸而怨,行恶值福而恣,此乃市井浅陋之人,计功效于旦暮间者,何乃称于君子之前乎?盗跖脍人肝,虽得饱其身,而人恶之至今;颜子食不充口,而德名流于千古。若颜子之心,穷亦乐,通亦乐,单瓢陋巷,何足以移之;锺鼎庙堂,何足以淫之;威武死生,何足以动之。而鄙夫见之,乃以贫贱夭折为颜子之宿报,呜呼!陋哉!之推又云:『若不信报应之说,则无以立身。』然则自孟子而上,列圣群贤,举无以立身,而后世髡首胡服,累累蠢蠢,千百其群者,皆立身之人欤?」卢文弨曰:「淮南诠言训:『君子为善,不能使福必来;不为非,而不能使祸无至。福之至也,非其所求,故不伐其功;祸之来也,非其所生,故不悔其行。』论衡幸偶篇:『孔子曰:「君子有不幸,而无有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今为释氏之学者,大率以利诳诱人,以祸恐喝人者也,知道之君子,庶不为所惑焉。」
  
  释三曰:开辟已来〔一〕,不善人多而善人少〔二〕,何由悉责其精絜乎〔三〕?见有名僧高行,弃而不说;若睹凡僧流俗〔四〕,便生非毁〔五〕。且学者之不勤,岂教者之为过?俗僧之学经律,何异世人之学诗、礼〔六〕?以诗、礼之教〔七〕,格朝廷之人〔八〕,略无全行者;以经律之禁〔九〕,格出家之辈,而独责无犯哉〔一0〕?且阙行之臣,犹求禄位;毁禁之侣,何惭供养乎〔一一〕?其于戒行,自当有犯〔一二〕。一披法服〔一三〕,已堕僧数,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白衣,犹不啻山海也〔一四〕。
  
  〔一〕崇正辨「已」作「以」。
  
  〔二〕卢文弨曰:「见庄子胠箧篇。」
  
  〔三〕颜本、程本、胡本及广弘明集三、崇正辨「絜」作「洁」。卢文弨曰:「絜,古洁字,俗本即作洁。」案:国语周语:「有神降于莘,内史过曰:『国之将兴,其君斋明衷正,精洁惠和。』」又晋语:「优施曰:『必于申生,其为人也,小心精洁。精洁易辱。』」精洁,谓精白洁净也。
  
  〔四〕广弘明集三「凡僧」作「凡猥」。
  
  〔五〕广弘明集三「非」作「诽」。
  
  〔六〕崇正辨无两「之」字。案:古书率以诗、礼代表儒家经典,此盖本于论语季氏篇,陈亢闻伯鱼过庭之训为学诗、学礼也。庄子外物篇:「儒以诗、礼发冢。」唐书王方庆传:「父弘直冠屦诗、礼,畋猎史传。」
  
  〔七〕广弘明集三无「以」字。
  
  〔八〕广弘明集三「人」作「士」。卢文弨曰:「格犹裁也。」
  
  〔九〕广弘明集三无「以」字。
  
  〔一0〕崇正辨此句作「可独责其无犯乎」。黄叔琳曰:「通论。」
  
  〔一一〕胡寅曰:「中国圣王之治,有善则赏,有恶则刑,务为明白。惟昏君乱世,然后覆护罪人,与之禄位,非诗、礼然也。之推言佛之化,非孔子之所及,则其化人必?,岂宜更有毁禁犯戒者哉?如其有之,则是佛化之未至也,又从而保芘之,是与恶人为地耳。且儒者之教,养老宾祭必以肉,故畜之牧之以待用;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为豕牢矣。儒者之教,养老宾祭必以酒,故种秫造曲,糱酿之以待用;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筑糟丘矣。儒者之教,男婚女嫁,以续人之大伦,故通媒妁、行亲迎以成礼;今之推许僧毁禁,则僧坊可以为家室,畜婢妾,联姻娅,无不可者矣。世有僧食肉、饮酒、豢妻子,则人恶之尤甚;之推谓礼无惭于供养,何勇于保奸,而果于戕正,颠倒迷谬,如此其甚哉!」
  
  〔一二〕朱轼曰:「良由儒行不兴,致此讥议。然颜公何得为堕行僧解嘲?恐并为佛教罪人耳。」
  
  〔一三〕广弘明集三「披」作「被」。
  
  〔一四〕卢文弨曰:「僧衣缁,故谓世人为白衣。山海以喻比流辈为高深也。颜氏此言,又显为犯戒者解脱矣。」器案:释氏称在俗人曰白衣,以天竺之婆罗门及俗人多服鲜白衣也。六朝以与缁流并称,则曰缁素,或曰黑白。
  
  释四曰:内教多途,出家自是其一法耳。若能诚孝〔一〕在心,仁惠为本,须达、流水〔二〕,不必剃落须发〔三〕;岂令罄井田而起塔庙,穷编户以为僧尼也?皆由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