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又加惠鲜乏鳏寡之人。○鲜,息浅反,注同。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从朝至日昳不暇食,思虑政事,用皆和万民。○昃音侧,本亦作仄。昳,田节反。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不敢乐於游逸田猎,以众国所取法则,当以正道供待之故。○供音恭。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文王九十七而终。中身,即位时年四十七。言中身,举全数。
  [疏]“周公”至“十年”○正义曰:殷之三王既如此矣,周公又言曰:“呜呼!其惟我周家大王、王季,能以义自抑而畏敬天命,故王迹从此起也。文王又卑薄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与治田之功。以美道柔和其民,以美政恭待其民,以此民归之。以美政恭民之故,故小民安之,又加恩惠於鲜乏鳏寡之人。其行之也,自朝旦至于日中及昃,尚不遑暇食,用善政以谐和万民故也。文王专心於政,不敢逸乐於游戏畋猎,以己为众国所取法,惟当正身行己以供待之。由是文王受命,嗣位为君,惟於中身受之,其享国五十年,亦以不逸得长寿也。”○传“大王”至“父祖”○正义曰:“大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也”,此乃经传明文,而须详言之者,此二王之下辞无所结,陈此不为无逸,周公将说文王,故本其父祖,是以传详言也。解其言此之意。“以义自抑”者,言其非无此心,以义自抑而不为耳。○传“文王”至“艰难”○正义曰:文王卑其衣服,以就安人之功,言俭於身而厚於人也。立君所以牧人,安人之功,诸有美政皆是也。就安人之内,田功最急,故特云“田功”,以示知稼穑之艰难也。○传“以美”至“之人”○正义曰:“徽”、“懿”皆训为美,“徽柔懿恭”,此是施人之事,以匆厌恭怀安小民,故传分而配之。“徽柔”配“怀”,“以美道和民,故民怀之”。“懿恭”配“保”,“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徽懿”言其美而已,不知何所美也。人君施於民,惟有道与政耳,故传以“美道”、“美政”言之,政与道亦互相通也。少乏鳏寡尢是可怜,故别言“加惠於鲜乏鳏寡之人”也。○传“从朝”至“万民”○正义曰:昭五年《左传》云:“日上其中,食日为二,旦日为三。”则人之常食在日中之前,谓辰时也。《易·丰卦》彖曰:“日中则昃。”谓过中而斜昃也。“昃”亦名“昳”,言日蹉跌而下,谓未时也。故日之十位,食时为辰,日昳为未。言文王勤於政事,从朝不食,或至於日中,或至於日昃,犹不暇食。故经“中”、“昃”并言之。传举晚时,故惟言“昳”。“遑”亦“暇”也,重言之者,古人自有复语,犹云“艰难”也。所以不暇食者,为思虑政事,用皆和万民。政事虽多,皆是为民,故言“咸”。“咸”训皆也。○传“文王”至“之故”○正义曰:《释诂》云:“盘,乐也。”“游”谓游逸,“田”谓畋猎,二者不同,故并云“游逸田猎”。以众国皆於文王所取其法则,文王当以正义供待之故也。言文王思为政道以待众国,故不敢乐於游田。文王世为西伯,故当为众国所取法则。礼有田猎而不敢者,顺时蒐狩,不为取乐,故不敢非时畋猎以为乐耳。○传“文王”至“全数”○正义曰:“文王年九十七而终”,《礼记·文王世子》文也。於九十七内减享国五十年,是未立之前有四十七。在《礼》诸侯逾年即位,此据代父之年,故为“即位时年四十七”也。计九十七年半折以为中身,则四十七时於身非中,言“中身”者,举全数而称之也。经言“受命”者,郑玄云“受殷王嗣位之命”。然殷之末世,政教已衰,诸侯嗣位何必皆待王命?受先君之命亦可也。王肃云:“文王受命,嗣位为君。”不言受王命也。
 
  周公曰:“呜呼!继自今嗣王,继从今已往嗣世之王,皆戒之。则其无淫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以万民惟正之供。所以无敢过於观游逸豫田猎者,用万民当惟正身以供待之故。无皇曰:‘今日耽乐。’乃非民攸训,非天攸若,时人丕则有愆。无敢自暇曰:“惟今日乐,后日止。”夫耽乐者,乃非所以教民,非所以顺天,是人则大有过矣。○愆,起虔反。夫音扶。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哉!”以酒为凶谓之酗。言纣心迷政乱,以酗酒为德。戒嗣王无如之。○酗,况付反。
  [疏]“周公”至“德哉”○正义曰:周公又言而叹曰:“呜呼!继此后世自今以后嗣位之王,则其无得过於观望,过於逸豫,过於游戏,过於田猎。所以不得然者,以万民听王者之教命,王当正己身以供待万民,必当早夜恪勤,无敢自闲暇。曰:‘今日且乐,后日乃止。’此为耽乐者,非民之所以教训也,非天之所以敬顺也。若是之人,则有大愆过矣。王当自勤政事,莫如殷王受之述乱国政,酗於酒德哉!殷纣藉酒为凶,以酒为德,由是丧亡殷国,王当以纣为戒,无得如之。”○传“继从”至“戒之”○正义曰:先言“继”者,谓继此后人,即从今以后嗣世之王也。周公思及长远后王,尽皆戒之,非独成王也。○传“所以”至“之故”○正义曰:传意训“淫”为过,郑玄云:“淫,放恣也。”“淫”者侵淫不止,其言虽殊,皆是过之义也。言“观”为非时而行,违礼观物,如《春秋》隐公“如棠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