觐文王之耿光,以扬武王之大烈。能使四夷宾服,所以见祖之光明,扬父之大业。呜呼!继自今,后王立政,其惟克用常人。”其惟能用贤才为常人,不可以天官有所私。
  [疏]“今文”至“常人”○正义曰:今告汝文王之子,文王之孙,孺子今已即政为王矣,我所以须厚戒之。王其勿误於众治狱之官,当须慎刑也。惟有司之牧夫,有司主养民者,宜得贤也。治狱之吏,养民之官,若任得其人,使其能治汝戎服兵器,以此升行禹之旧迹,四方而行,至於天下,至於四海之表,无有不服王之化者,以显见文王之光明,以播扬武王之大业。言任得贤臣,则光扬父祖。周公又叹曰:“呜呼!继续从今已往,后世之王,立行善政,其惟能用常人,必使常得贤人,不可任非其才,此虽有戒成王,乃是国之常法,因以戒后王,言此法可常行也。○传“独言”至“官人”○正义曰:上有“庶慎”、“立政”、“立事”、“牧夫”、“准人”,此独言“庶狱”与“有司之牧夫”者,言“庶狱”欲其重刑,言“有司牧夫”欲其慎官人也。○传“其当”至“旧迹”○正义曰:立官所以牧养下民,戒备不虞,故以“诘尔戎兵”为言也。“戎”亦“兵”也,以其并言“戎兵”,故传以为“戎服兵器,威怀并设,以升禹治水之旧迹”。远行必登山,故以“陟”言之。如舜之“陟方”,意亦然。○传“方四”至“化者”○正义曰:“方行天下”,言无所不至,故以“方”为四方。《释地》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知“海表”谓“夷狄戎蛮,无有不服化者”。即《诗·小雅》云“《蓼萧》,泽及四海”是也。○传“其惟”至“所私”○正义曰:官须常得贤人,故惟贤是用。用贤是常,常则非贤不可。人主或知其不贤,以私受用之,代天为官,故言“不可以天官有所私”。
 
  周公若曰:“太史,顺其事并告太史。司寇苏公,式敬尔由狱,以长我王国。忿生为武王司寇,封苏国,能用法。敬汝所用之狱,以长施行於我王国。言主狱当求苏公之比。○比,必二反,又如字。兹式有慎,以列用中罚。”此法有所慎行,必以其列用中罚,不轻不重,苏公所行。太史掌六典,有废置官人之制,故告之。○行如字。
  [疏]“周公”至“中罚”○正义曰:周公顺其事而言曰:“太史。”以其太史掌废置官人,故呼而告之:“昔日司寇苏公既能用法,汝太史当敬汝所用之狱,以长施行於我王国。”欲使太史选主狱之官,当求苏公之比也。“此刑狱之法,有所慎行,必以其体式,列用中常之罚,不轻不重,当如苏公所行也”。○传“忿生”至“之比”○正义曰:成十一年《左传》云:“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寇。”是“忿生为武王司寇,封苏国”也。“苏”是国名,所都之地其邑名“温”,故传言“以温”也。特举苏公治狱官以告太史,知其言主狱之官当求苏公之比类也。○传“此法”至“告之”○正义曰:治狱必有定法,此定法有所慎行。《周礼·大司寇》云:“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轻重各有体式行列,周公言然之时,是法为平国,故必以其列用中罚,使不轻不重。美苏公治狱,使列用中罚,明中罚不轻不重,是苏公所行也。《周礼》太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有爵、禄、废、置、生、杀、与、夺之法。太史亦掌邦之六典,以副贰太宰,是太史有废置官人之制,故特呼而告之也。

 





 




卷十八 周官第二十二

 卷十八 周官第二十二  


 
  成王既黜殷命,灭淮夷,黜殷在周公东征时,灭淮夷在成王即政后,事相因,故连言之。还归在丰,作《周官》。成王虽作洛邑,犹还西周。
  周官言周家设官分职用人之法。
  [疏]“成王”至“周官”○正义曰:成王於周公摄政之时既黜殷命,及其即位之后灭淮夷,於是天下大定。自灭淮夷,还归在丰,号令群臣,言周家设官分职用人之法。史叙其事,作《周官》。○传“黜殷”至“言之”○正义曰:据《金縢》之经、《大诰》之序,知“黜殷命”在周公摄政三年东征之时也。据《成王政》之序、《费誓》之经,知“灭淮夷”在成王即政之后也。淮夷於摄政之时与武庚同叛,成王既灭淮夷,天下始定。淮夷本因武庚而叛,黜殷命与灭淮夷其事相因,故虽则异年而连言之,以见天下既定,乃作《周官》故也。下经言“四征弗庭”是黜灭之事也,“罔不承德”是安宁之状也,序顾经文,故追言“黜殷命”,以接“灭淮夷”,见征伐乃安定之意也。○传“成王”至“西周”○正义曰:以《洛诰》之文言“王在新邑”,今复云“在丰”,故解之也。《史记·周本纪》云:“太史公曰:“学者皆称周伐纣,居洛邑,综其实不然。武王营之,成王使召公卜,居九鼎焉,而周复都丰、镐。”是言成王虽作洛邑,犹还西周之事也。《多方》云:“王来自奄,至於宗周。”宗周即镐京也,於彼不解,至此始为传者,宗周虽是镐京,文无“丰镐”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