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五章,裳四章。”则衮衣之裳,非独有黼。言“黼裳”者,以裳之章色,黼黻有文,故特取为文。《诗·采菽》之篇言王赐诸侯云:“玄衮及黼。”以黼有文,故特言之。郑玄於此注云:“黼裳者,冕服有文者也。”是言贵文故称之。《礼》“君升阼阶”,此用西阶升者,以未受顾命,不敢当主也。○传“公卿”至“色玄”○正义曰:“卿士”,卿之有事者,公则卿兼之。此行大礼,大夫亦与焉。略举“卿士”为文,公与大夫必在,故传言“公卿大夫及诸侯皆同服”,言同服吉服,此“亦庙中之礼”也。言其如助祭,各服其冕服也。《礼》无“蚁裳”,今云“蚁”者,裳之名也。“蚁”者,蚍蜉虫也,此虫色黑,知蚁裳色玄,以色玄如蚁,故以蚁名之。《礼》祭服皆玄衣纁裳,此独云玄裳者,卿士、邦君於此无事,不可全与祭同,改其裳以示变於常也。太保、太史有所主者,则纯如祭服,暂从吉也。“入即位”者,郑玄云:“卿西面,诸侯北面。”郑玄惟据经“卿士、邦君”言之,其公亦北面,孤东面也。○传“执事”至“宗伯”○正义曰:此三官者皆执事,俱“彤裳”,而言“各异裳”者,各自异於卿士、邦君也。“彤”,赤也。《礼》祭服纁裳。纁是赤色之浅者,故以“彤”为纁,言是常祭服也。“太宗”与下文“上宗”一人,即宗伯之卿也。○传“大圭”至“不嫌”○正义曰:《考工记·玉人》云:“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镇圭,圭之大者。“介”训大也,故知是彼镇圭。天子之所守,故奉之以奠康王所位,以明正位为天子也。《礼》又有“大圭长三尺”,知“介圭”非彼三尺圭者,《典瑞》云:“王搢大圭,执镇圭以朝日。”《玉人》云:“大圭长三尺,天子服之。”彼搢於绅带是天子之笏,不是天子所守,故知非币妖尺之大圭也。“上宗奉同、瑁”,则下文云天子“受同、瑁”。大保必奠於位,其奉介圭,下文不言“受介圭”者,以同、瑁并在手中,故不得执之,太保必奠於其位,但文不见耳。《礼》於奠爵无名“同”者,但下文祭酢皆用同奉酒,知“同”是酒爵之名也。《玉人》云:“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郑玄注云:“名玉曰冒者,言德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礼》天子所以执瑁者,诸侯即位,天子赐之以命圭,圭头邪锐,其瑁当下邪刻之,其刻阔狭长短如圭头。诸侯来朝,执圭以授天子,天子以冒之刻处冒彼圭头,若大小相当,则是本所赐;其或不同,则圭是伪作,知诸侯信与不信。故天子执瑁,所以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犹今之合符。然经传惟言圭之长短,不言阔狭。瑁方四寸,容彼圭头,则圭头之阔无四寸也。天子以一瑁冒天下之圭,则公侯伯之圭阔狭等也。此瑁惟冒圭耳,不得冒璧。璧亦称瑞,不知所以齐信,未得而闻之也。“阼阶”者,东阶也。谓之“阼”者,郑玄《士冠礼》注云“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宾客”,是其义也。《礼》凶事设洗於西阶西南,吉事设洗於东阶东南。此太保、上宗皆行吉事,盥洗在东,故用阼阶升,由便,以卑不嫌为主人也。郑玄云:“上宗犹太宗,变其文者,宗伯之长,大宗伯一人,与小宗伯二人,凡三人,使其上二人也,一人奉同,一人奉瑁。”传无明解,当同於郑也。○传“太史”至“同阶”○正义曰:训“御”为进。太史持策书顾命欲以进王,故与王同升西阶。郑玄云:“御犹向也。王此时正立宾阶上少东,太史东面於殡西南而读策书,以命王嗣位之事。”孔虽以“御”为进,其意当如郑言。不言王面北,可知也。篇以“顾命”为名,指上文为言。顾命策书,禀王之意为言,亦是顾命之事,故传言“策书顾命”。
 
  曰:“皇后凭玉几,道扬末命,命汝嗣训,册命之辞。大君,成王。言凭玉几所道,称扬终命,所以感动康王。命汝继嗣其道,言任重,因以托戒。○凭,皮冰反。临君周邦,率循大卞,用是道临君周国,率群臣循大法。卞,皮彦反,徐扶变反。燮和天下,用答扬文武之光训。”言用和道和天下,用对扬圣祖文武之大教。叙成王意。王再拜,兴,答曰:“眇眇予末小子,其能而乱四方,以敬忌天威?”言微微我浅末小子,其能如父祖治四方,以敬忌天威德乎?谦辞,托不能。○眇,弥小反。
  [疏]“曰皇”至“光训”○正义曰:此即丁卯命作之册书也。诰康王曰:“大君成王病困之时,凭玉几所道,称扬将终之教命。命汝继嗣其道,代为民主。用是道以临君周邦,率群臣循大法,用和道和天下,用对扬圣祖文武之大教。”叙成王之意,言成王命汝如此也。○传“册命”至“托戒”○正义曰:言“凭玉几所道”,以示不凭玉几则不能言,所以感动康王,令其哀而听之,不敢忽也。以“训”为道,命汝继嗣其道,继父道为天下之主。言所任者重,因以托戒也。○传“用是”至“大法”○正义曰:“卞”之为法,无正训也。告以为法之道,令率群臣循之,明所循者法也,故以“大卞”为大法。王肃亦同也。
 
  乃受同、瑁,王三宿,三祭,三咤。王受瑁为主,受同以祭。礼成於三,故酌者实三爵於王,王三进爵,三祭酒,三奠爵,告已受群臣所传顾命。○咤,陟嫁反,字亦作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