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具桢榦以拟筑之用。“题曰桢”,谓当墙两端者也。“旁曰榦”,谓在墙两边者也。《释诂》云:“桢,榦也。”舍人曰:“桢,正也,筑墙所立两木也。榦所以当墙两边障土者。”“三郊三遂”谓鲁人三军。《周礼·司徒》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司马法》:“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小司徒》云:“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是家出一人,一乡为一军。天子六军,出自六乡,则诸侯大国三军,亦当出自三乡也。《周礼》又云,万二千五百家为遂。《遂人职》云:“以岁时稽其人民,简其兵器,以起征役。”则六遂亦当出六军,乡为正,遂为副耳。郑众云:“六遂之地在王国百里之外。”然则王国百里为郊,乡在郊内,遂在郊外。《释地》云:“邑外谓之郊。”孙炎曰:“邑,国都也。设百里之国,去国十里为郊。”则诸侯之制,亦当乡在郊内,遂在郊外。此言“三郊三遂”者,“三郊”谓三乡也。盖使三乡之民,分在四郊之内,三遂之民,分在四郊之外,乡近於郊,故以郊言之。乡遂之民,分在国之四面,当有四郊四遂,惟言“三郊三遂”者,明东郊令留守,不令峙桢榦也。上云“甲戌,我惟征徐戎”,此云“甲戌,我惟筑”,期以至日即筑,当筑攻敌之垒距堙之属。《兵法》:“攻城筑土为山,以闚望城内,谓之距堙。”襄六年《左传》云:“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甲寅,堙之环城,傅於堞。”杜预云:“堞,女墙也。堙,土山也。周城为土山及女墙。”宣十五年《公羊传》楚子围宋,“使司马子反乘堙而窥宋城,宋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何休云:“堙,距堙,上城具也。”是攻敌城垒必有距堙,知“筑”者,筑距堙之属也。○传“峙具”至“杀汝”○正义曰:上云“无敢不逮”,此云“无敢不供”,下云“无敢不多”,文异者,糗粮难备,不得偏少,故云“无敢不逮”;桢榦易得,惟恐阙事,故云“无敢不供”;刍茭贱物,惟多为善,故云“无敢不多”,量事而为文也。“不供,汝则有无馀之刑”者,言刑者非一,谓合家尽刑之。王肃云:“汝则有无馀刑,父母妻子同产皆坐之,无遗免之者,故谓无馀之刑。然入於罪隶,亦不杀之。”郑玄云:“无馀刑非杀者,谓尽奴其妻子,不遗其种类,在军使给厮役,反则入於罪隶、舂槁,不杀之。”《周礼·司厉》云:“其奴,男子入於罪隶,女子入於舂槁。”郑玄云:“奴,从坐而没入县官者,男女同名。”郑众云:“输於罪隶、舂人、槁人之官也。”然不供桢榦,虽是大罪,未应缘坐尽及家人,盖亦权以胁之,使勿犯耳。○“刍茭”○正义曰:郑云:“茭,乾刍也。”

 





 




卷二十 秦誓第三十二

 卷二十 秦誓第三十二  


 
  秦穆公伐郑,遣三帅帅师往伐之。○事见鲁僖公三十三年。三帅,谓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帅,色类反,下注同。晋襄公帅师败诸崤,崤,晋要塞也。以其不假道,伐而败之,囚其三帅。○崤,户交反。塞,悉代反。假,工下反。还归,作《秦誓》。晋舍三帅,还归秦,穆公悔过作誓。
  秦誓贪郑取败,悔而自誓。
  [疏]“秦穆”至“秦誓”○正义曰:秦穆公使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帅帅师伐郑,未至郑而还。晋襄公帅师败之於崤山,囚其三帅。后晋舍三帅,得还归於秦。秦穆公自悔己过,誓戒群臣。史录其誓辞,作《秦誓》。○传“遣三”至“伐之”○正义曰:《左传》僖三十年,晋文公与秦穆公围郑,郑使烛之武说秦伯,秦伯窃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扬孙戍之,乃还。三十二年,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不可。”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伐郑。是“遣三帅帅师往伐之”事也。序言“穆公伐郑”,嫌似穆公亲行,故辨之耳。○传“崤晋”至“三帅”○正义曰:杜预云:“殽在弘农渑池县西。”筑城守道谓之“塞”,言其要塞盗贼之路也。崤山险阨,是晋之要道关塞也。从秦向郑,路经晋之南境,於南河之南崤关而东適郑。《礼》征伐朝聘,过人之国,必遣使假道。晋以秦不假道,故伐之。《左传》僖三十二年,晋文公卒。三十三年,秦师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於周,遇之,矫郑伯之命以牛十二犒师。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晋先轸请伐秦师。襄公在丧,墨縗绖。夏四月,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是襄公亲自帅师伐而败之,囚其三帅也。《春秋》之例,君将不言“帅师”,举其重者。此言“襄公帅师”,依实为文,非彼例也。又《春秋》经书此事云:“晋人及羑戎败秦师于殽。”实是晋侯而书“晋人”者,杜预云:“晋侯讳背丧用兵,通以贱者告也。”是言晋人告鲁,不言晋侯亲行,而云大夫将兵。大夫贱,不合书名氏,故称“人”也。直言败秦师于殽,不言秦之将帅之名,亦讳背丧用兵,故言辞略也。○传“晋舍”至“作誓”○正义曰:《左传》又称,晋文公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