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叛,而孔子欲往,孔子岂反谋堕费,使季氏得除叛臣而即安乎?故郈叛而叔孙、仲孙堕郈,费叛而季孙、仲孙堕费,皆帅师以往,愤疾家臣之叛己,而自欲堕之也。其堕之之意,则将以为家臣无所恃以复叛,而我以安然,亦二氏据己意妄为之耳。惟孟氏之邑则异是,其宰不叛也,故孟氏不欲堕,但二氏以己邑既堕,亦欲堕孟氏之邑,乃强公使围之见下,此公之闇也,于是孟氏使其臣拒之,而成卒不得堕。然鲁不堕成,鲁亦安焉,未见堕之为利,而不堕之为害也。夫行一事者,行之而未见其利,不行而未见其害,圣贤犹不为之,况乎堕费之于鲁,无利而有害也。何则?三都皆在鲁之境内,达于四门,国之有城郭,所以保民也,今若毁其城、坏其郛,将何以恃?是三都者,固不特三家之保障,而实亦我鲁之保障也。左氏:「处父曰:『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不惟成不可堕,即郈、费亦不可堕,乃皆欲堕之,不亦策之至下哉!人臣之忠与不忠,不系乎其邑之建与否也。私邑,食邑也,大夫应得,故三家之专鲁,非由此三都也,由其人之行私罔上,不守臣节也。使圣贤于鲁得位行道,自必有正本澄原之计,次第设施,岂在于纷纷毁裂其城池,以吾君相漫然尝试于叛人哉?左氏谓「费人袭鲁,公与三子入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惜其在位未久而遂去耳。即以「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之」事观之,则郈、费虽堕,了不相关,亦可见其一斑矣。左氏浮夸,欲张皇圣贤行事,而适以狭小其规模、诬罔其行事,后人犹遵而盛称之,不亦寡识之甚乎!
  秋,大雩。冬十月癸亥,公会齐侯盟于黄。
   齐、鲁睦也。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黄。十有二月,公围成。
   说见上。
  公至自围成。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
   防鲁也。
  夏,筑蛇渊囿(「蛇渊囿」,二本原阙「蛇」字,今据经文补入。)。
   作无益,且不时。
  大搜于比蒲。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再伐。
  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晋有六卿,推韩、赵、魏最盛,赵鞅其一也,乃以事出奔,不奔他国而直据晋阳,非叛乎?故经如此书。左氏谓「范、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若然,是逼之使叛也,恐未然。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二人与鞅「入」同、「叛」同,然而不同也。荀、士六卿之二,赵鞅内藉韩、魏,外据要津,故可入可归,终分晋国,荀、士二家则自此亡矣。
  晋赵鞅归于晋。
   韩、魏为之援也。故其出归自由,一如无人之境,自此三家分晋之势成矣。
  薛弒其君比。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公叔戍」,二本原作「公孙戍」,今据经文改。)来奔。卫赵阳出奔宋。
   左氏谓二人皆以夫人南子出奔。
  二月辛己,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归。
   顿本楚属国,以定四年与召陵之会,故楚深憾,要陈共灭之。然召陵之会陈亦与焉,今与之共灭顿,其必先归楚矣。
  夏,卫北宫结来奔。
   继公叔戍而来。
  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吴子光卒。
   吴初甚强,会晋入楚,然每受制于越,盖以吴出而越必尾其后也。其后,哀十三年越卒入吴而吴亡矣。左氏于此谓三年夫差报越,败越于夫椒,勾践栖于会稽之上,若果有之,经于此年越败吴书,前五年及后哀十三年越入吴皆书,何以吴败越独不书耶?左氏乃谓「不告」,何以频年越败吴告,而吴败越独不告耶?盖由左氏好为复雠之说,故附会此一番胜败耳。
  公会齐侯、卫侯于牵。
   卫前受晋围,近有内难,深惧晋讨,故鲁、齐与为此会。左氏谓晋人会朝歌,公会齐侯、卫侯救范、中行,又帅狄师袭晋,皆经文所无,不可信。
  公至自会。秋,齐侯、宋公会于洮。
   宋有公子辰之难,谋之齐也。左氏亦谓救范、中行,宋方多难,岂暇救他人乎?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鲁不助祭而归脤,非礼也。
  卫世子蒯聩出奔宋。卫公孟彄出奔郑。
   南子谗世子有之,世子必无欲杀母之事,前人已多辨左氏之诬矣。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辰及三人皆入萧以叛者,其谋不遂,必与三人不合,是以来奔。
  大搜于比蒲。邾子来会公。
   比蒲近邾,畏鲁,故来会。
  城莒父及霄。(「及霄」,二本原作「近霄」,今据经文改。)
   无冬,阙。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以来会未成礼,故特来朝。
  鼷鼠入郊牛,牛死,改卜牲。
   上「牛」字下疑脱「角」字,然哀元年亦无「角」字,或本无。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楚去年共陈灭顿,今又灭胡,以顿、胡二子皆与四年召陵之会也,刘子害之矣。
  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