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如仲尼居。曾子侍。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岂得谓阉竖乎。
  鹬
  僖二十四年。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杜预注云。聚鹬羽以为冠。非法之服也。郑伯闻而恶之。杜预注云。恶其非法之服也。使盗诱而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云。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按鹬。水鸟。天将雨即鸣。即战国策所称鹬蚌相谓者也。古人以其知天时。乃为冠象此鸟之形。使掌天文者冠之。故逸礼记曰。知天文者冠鹬。此其证也。鹬字音聿。亦有术音。故礼之衣服图及蔡邕独断谓为术氏冠。亦因鹬音转为术字耳。非道术之谓也。盖子臧是子华之弟。以兄见杀。怨而出奔。有白公之志。故与知天文者游聚。有所图议。是以郑伯恐其返国作乱。令诱杀之。若直以鹬羽饰冠。自为不正之服。何须畏恶而遣杀之。若直谓出见杀。又不应云服之不衷。且传言楚子翠被。益知聚字非属冠也。或者自君子曰以下非丘明本传。后人不晓鹬冠之议妄增加之。而杜氏之释。从而僻其义也。
  轩
  僖二十八年。晋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且曰献状。杜预注曰。言其无德居位者多矣。故责其功状也。按昔重耳过曹。曹共公不礼。闻其骈胁。薄而观之。晋文怀耻。以为深怨。今既乘胜。志在报雪。尚托公义。故先责不用负羁而乘轩者众。因曰。今我之来献骈胁容状耳。斯盖嗤弄之言。犹言若云谓秦拜赐之师也。岂责乘轩功状乎。
  王夫
  襄五年。楚公子王夫字子辛。今之学者以其字子辛改王夫为壬夫。同是日辰。名字相配也。按楚有公子午字子庚。庚是十干。午是十支。法有相配。或者此人以庚午岁若庚午日生。故名庚字子午耳。辛。壬同是十干。若以辛生则不得名壬。若以壬生则不得字辛。此与庚。午不相类。固当依本字读为王夫。不宜穿凿改易为壬也。譬天王之弟佞夫。孔氏之宰浑良夫。冶区夫之属。各自有义。岂曰配日辰乎。
  闬闳
  襄三十一年。子产相郑伯如晋。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盗充斥。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高其闬闳。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杜元凯注云。闳。门也。徐仙闳音宏。今吾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对曰。今铜鞮之宫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而不可踰越。杜元凯注曰。门庭之内迫迮。又有墙垣之限。尔雅云。所以止扉谓之闳。郭景纯注曰。门辟旁长橛也。左传曰。高其闬闳。按若馆门实高而直庭内迫迮者。即当云庭不容车。不应云门也。又高为门户。非关止盗之方。文伯不应云以无忧客使。若门得车入。则子产止须引车入门。致室屋之下。何劳坏垣。云不可踰越。盖是门既不大而止扉又高。以牢固扞御寇贼。子产为其不容车入。故坏垣耳。寻文究理。郭说得之。但闳与门二字相似。流俗转写。致有混谬。杜君不加详核。就而通之。未为允当。
  草创
  襄二十一年。子羽与裨谌乘以适野。而谋于野则获。于邑则否。按论语称孔子云。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是谓裨谌发虑创始。为之辞意。世叔寻讨而论叙之。子羽。子产修饰润色。然后成耳。草创者。犹言草昧。盖初始之谓矣。又曰。草者。藁草。亦未成之称。安在适草野则能。在都邑则不就。若然者。讨论岂寻干戈乎。润色岂加膏泽乎。此亦是后人所加。非丘明本传也。
  卷五
  史记
  司马子长撰史记。其自叙一卷。总历自道作书本意。篇别皆有引辞。云为此事作某本纪。为此事作某年表。为此事作某书。为此事作某世家。为此事作某列传。子长此意。盖欲比拟尚书叙耳。即孔安国所云。书序。序所以为作者之意也。扬子云着法言。其本传亦传法言之目篇。篇皆引辞云撰某篇。亦其义也。及班孟坚为汉书。亦放其意。于序传内又历道之。而谦不敢自谓作者。避于拟圣。故改作为述。然叙致之体与马扬不殊。后人不详。乃谓班书本赞之外别更为覆述。重申褒贬。有所叹咏。挚虞撰流别集。全取孟坚书序为一卷。谓之汉述。已失其意。而范蔚宗。沈休文之徒撰史者。详论之外。别为一首华文丽句标举得失。谓之为赞。自以取则班马。不其惑欤。刘轨思文心雕龙唯略晓其意而言之未尽。
  汉书
  高纪云。大泽之陂。按孔安国尚书传曰。障水曰陂。然则陂者。本因堤防壅遏故得名耳。大泽者地形之总名。陂者是堤防之指号。盖谓当时之媪于大泽之内陂塘止息。流俗乃云防是水中。不得止息。强读为陂。失其意也。
  尚
  惠纪云。尚公主。易曰。得尚于中行。王弼注云。尚犹配也。说者云。尚者。主也。引尚食为类。或云。尚者。掌也。谓守掌之。皆非其义。公主既尊。止得云侍奉。不可以主掌为称。弼说是也。
  赦令
  哀纪云。甲子诏书。非赦令皆除之。按哀帝初用夏贺良言。改年定历。下诏施行其事。并开恩惠。赦宥罪人。后知贺良诡惑。收正其事。依旧历。追悔前非。但所赦人不可更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