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机感之大无过于天地化育。故中庸所言。亦止于是。否则无征不信。不信民弗从。宋相张商英云。吾惟学佛。然后知儒。诚哉是言也。愚而拒佛。便是自小。韩欧程朱诸贤。当早自悲哀忏悔。奈何后人犹效之乎。
  
  此至诚。即是明善以诚其身。修德功极。究竟证于性体者也。故曰为能尽其性。尽字。全约修道之教。不可但约性德。然只说到与天地参。便是儒门狭小之处。若知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则佛道可阶矣。
  
  【补注】己性。人性。物性。乃至天地之化育。皆是一性。故一尽而无不尽。与天地参。即是与十方世界不二。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
  
  须观介尔有心。三千具足。方是致曲。曲能有诚的工夫。连用几个则字。正显约机虽钝。约教并圆也。致字。是妙观之功。曲字。是所观事境。诚字。是所显理谛。形。著。明。三字。在观行位。即初中后三心。动字。在相似位。变字。在分真位。化字。在究竟位。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既致曲而到至诚之地。则必先知如神。岂俟祯祥妖孽。蓍龟动体。而后知哉。妖祥之验。蓍龟之设。不过为愚者决疑。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
  
  前明致曲。乃到至诚。恐人谬谓诚是修成。不是性具。故今明诚者自成。即所谓天然性德也。又恐人谬谓性德止有正因。不具缘了二因。故今明道亦自道。所谓全性起修。全修在性也。又虽说性修。皆本无作。人谁知此本具性修。故又即事指点。谓一切根身器界之物。无不从此诚出。无不还归此诚。故诚。乃是物之终始。若谓诚理是无。则一切物从何而有。现见有物。即知有诚。既本有诚。则必诚之为贵矣。有性无修。性何足贵。贵在修能显性耳。性既物我所同。故诚之者。亦必物我俱成。成己。宜云是知。以成即物之己。故名为仁。成物。宜云是仁。以成即己之物。故名为知。若己若物。无非一性。若修若性。果皆名德。事理不二。谛智一如。物我无分。果因交彻。故名合外内之道也。四悉益物。权实随机。尽于未来。无有穷尽。故名时措之宜。
  
  
  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诚理。本自竖穷横徧。今致曲者。致到至诚地位。自然彻证竖穷横徧之性。故至诚无息。乃至博厚高明。体用无不竖穷横徧也。
  
  
  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强。
  
  用处既皆竖穷横徧。所以载覆成物。能与天地合德。此言与天地合德。亦且就人间分量言耳。实则高天厚地。皆吾依报之一尘。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如此者三字。牒前致曲之人。致到极处。内证诚之全体。外得诚之大用。则全体即用。全用即体。故曰不见而章等也。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
  
  诚理。全体即具大用。人证之而内外一如。天地亦得此理。而体用不二。为物不贰。即是体。生物不测。即是用。由揽全体。故具全用。观心释者。观一念中所具国土千法。名为天地。为物不贰。正是一切惟心。若非惟心。则天是天。地是地。安得不贰。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天地全是一诚。故各全具博厚高明悠久六义。若以博厚单属地。高明单属天。即与前分配之文何别。何必更说。且与为物不贰之旨有妨矣。思之。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蛟龙鱼虌生焉。货财殖焉。
  
  昭昭一撮一卷一勺之性。即是无穷广厚广大不测之性。即于昭昭中能见无穷者。乃可与言博厚高明悠久之道。否。则落在大小情量。全是徧计妄执而已。所以文中四个多字。指点令人悟此昭昭一撮之法界不小。无穷广厚之法界不大也。
  
  
  诗云。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