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其衣钵相承如此 鲁斋许氏曰朱子云孟子养气之论孔子已道了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愚谓与此正相表里自反则内省也直则不疚矣千万人吾往不忧不惧也 维立陈氏曰惴往都是勇不往处正是千万人不敢挠的精神藴蓄处内省时微觉不缩即还他惴的一念惴是本来良心浮气尽敛大勇真种子正在此此节即慊心功夫自反二字不可忽只一段形容愧赧便非 曾子孟子养气大闗头常恐有不缩处不得于心处不慊处行不义杀不辜处若云知言养气更无不得于心不得于言之时是欲抬髙圣贤失却圣贤侧身改过大旨 陆象山云志壹动气此不待论独气壹动志未能使人无疑孟子以蹶趋动心明之则无疑矣亦自有主客之分又曰居处饮食适宣节之宜视聴言动严邪正之辨皆无暴其气之功也按象山看无暴字甚有着落学者宜深思之 问伯夷伊尹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有所不为何以言之朱子曰以其逊国而逃谏伐而饿非道义一介不取与观之则可见矣 王阳明云心之本体原是不动的只为所行有不合义便动了孟子不论心之动与不动只是集义所行无不是义此心自然无可动处若告子只要此心不动便是把捉此心将生生不息底本体反沮挠了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孟子集义功夫自是养的充满并无馁慊自觉纵横自在活泼泼地此便是浩然之气按阳明此论甚确学者由阳明之说推之益信予说不谬诸家之说皆不可从也
  以力假仁章
  圣门羞称五霸只为一假字看破是假谁肯心服徳与仁却是浑合服至于思乃所谓中心悦而诚服也其王也自不待大 朱子曰以徳行仁徳非止谓有救民于水火之诚心这徳字说得甚阔是自己身上事都做得来是无一不备了所以行出来便是仁且如汤不迩声色不殖货利至彰信兆民救民水火之中若无前面底虽欲救民不可得也武王亶聪明作元后救民水火之中若无这亶聪明虽欲救民其道何由
  不仁则辱章
  两国家间暇一则大国畏之一则自求祸真个仁则荣不仁则辱所谓祸福无不自已求之者引诗福之自求也引太甲祸之自求也然祸福常相倚伏强仁则可转祸为福怠仁则可转福为祸总于己取之而已矣 朱子曰此亦只是为下等人言之若是上等人他岂以荣辱之故而后行仁哉 蔡氏曰程子易比卦彖传曰且得他畏危亡之祸而求所以比辅其民犹胜于全不顾者此章近之 三节皆有荣辱意不可分应明政刑与般乐怠敖特其显者耳迨天节正荣辱分界处能治国家谁敢侮之不能治国家则侮之必矣讲此节不可硬说无侮须得恍忽难定安危呼吸之意方与章首二则字合
  尊贤使能章
  王道以得民心为本五个天下字便见邻国之民仰若父母无敌天下意信能行此谓只就本国做起天下自不能出其范围 双峯饶氏曰无敌于天下一句乃是此章大指盖能行王者之政则可以兴王者之治当时诸侯不得民心惟务侵人土地故孟子教之但行王政以恤其民使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则天下之民亦仰之若父母如此则东征西伐何向不服不然吾国之民亦雠敌也况邻国乎
  皆有不忍章
  天地有好生之徳人得之为不忍人之心此性之所以善而人之所以皆有虽情封物蔽之后而乍见孺子入井此心仍依然在也此心统四端犹人之有四体四体身所运用气脉相贯终日用而不能穷四体四端心所运用精神相贯终日运而岂能穷四端知之为良知能之为良能其着力全在扩而充之由不忍觳觫一念善推之则足以王天下由不忍孺子一念能充之则足以保四海扩充二字即子思之致曲曾子之格物孔子之学习 治天下之作用只就不忍一念运旋出来运掌不重易治正形容不忍之心包天地民物旁皇周浃充足有余不可不扩充意 念庵罗氏曰乍见孺子乃指点真心示人其后扩充正欲时时此心方可与尧舜相对 朱子曰人之一心在外者要收入来如求放心章是也在内者又要推出去此章是也孟子一部书皆是此意大抵一收一放一阖一辟道理森然
  惟恐伤人章
  尊其身以为万物之主则人皆我役也俛首而处其下则我为人役为人役而辱莫大焉耻莫甚焉欲免此耻须慎于术术字即论语习字矢人初岂甘于不仁贪矢之利不暇自顾其心世主岂忍争地争城之惨只因悞于富强之术不得不兴兵构怨为仁反己是当时诸侯王对症之药 虚斋蔡氏曰本文惟恐字集注二利字皆以心言心以习异也
  人告以过章
  与人为善其机全在取人取人为善其机全在舍己由舎得从由从得取此真忘己而浑人我于一原者也不能舍己须要克己孔子絶四舜之舍己也若孔之卓殆庶几乎 中洲金氏曰舎己即是从人从人即是取人特剔出乐字以足上句耳舍非舍己之不善舜心至虚虽善亦舍乐取非着意去取舜忘己忘人并忘其善所谓乐也须知取舍从乐等字皆孟子形容不尽语气
  非其君不事章
  不屑就画出一个隘字不屑去画出一个不恭字若时中之圣天下皆吾一体何忍不屑孟子愿学孔子所由在此隘与不恭是夷惠偏处偏而为圣者行造其极也 嘉善陈氏曰时中之圣恶恶未尝不严顾其恶也乃矜悯之伯夷则直恶之而已矣若将凂焉恻怛微而洁已胜也不磷淄明示入羣不乱之意亦与焉能凂我相似顾其入也乃欲从而变化之栁下则一味玩忽之而已矣不必孳孳于成物盖皆于万物一体有未至处是故清和二圣殊病同根
  此篇言养气言仁政言古圣贤其余答问自言无处不见孟子之学力
  公孙丒章句下
  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