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近人情实有行不去者并其廉非耳如仲子原无兄之居母之食则于陵自是髙节乃有而避之欲成一不居不食之廉究竟果能不居不食乎人必尽人伦而后可以议名节无论不能如蚓即使如蚓而避兄离母亦恶能廉天下自有中庸之道知廉勇艺不能以礼乐文之祇一曲士耳于陵之节苦首阳之节甘全在人伦上定案 或云恶能廉只说不能成就他底廉不是说不能为真廉也前后只此意反复诘应蚓而后可犹言信如仲子之操必蚓而后可焉有人而可同于蚓者哉鹿伯顺亦云非要他若蚓言人做不得蚓孟子最爱是廉字怕被不通人跌倒反为贪夫借口故为此辩非好恼陈仲子 余少原曰仲子事不必远引只以鲁叔肸事断之则其论定矣春秋鲁宣十七年书字弟叔肸卒胡氏曰称弟得弟道也称字贤也何贤乎叔肸宣弑而非之也非之则胡为不去兄弟无絶道故虽非之而不去也与之财则曰我足矣终身不食宣公之禄君子以是为通恩也论情可以明亲亲言义可以厉不轨所以取贵于春秋以视仲子何如哉兄无悖逆作乱之大故而仲子去之惟恐不远愚故曰其论定矣
  此篇言出处之道言政言廉皆闗世道人心无处非学



  卷十七
  离娄章句上
  离娄之明章
  从来治天下者俱不能离仁政然必本于先王以先王仁深而智周所事得其全后世无以踰也因之则逸而有成不因则劳而罔功且播恶于众矣道揆是先王心思所竭而继者以示天下后世臣民共为遵守者也上失其道矣下有能守其法者哉犯义犯刑无礼无学环视吾民非民也贼也为之臣子者又不能陈善闭邪以匡扶其方蹶且谓吾君不能是以贼而贼其民者也国之丧也可立而俟矣 唐虞之臣师师三代之臣謇謇衰周之臣泄泄战国之臣沓沓嗣是之后沓沓成习极重难返谓之贼三字令人惊愧无地 朱子曰恭与敬大槩也一般只是恭意思较阔大敬意思较细密责难之恭是先立个大志以帝王之道为必可信必可行陈善闭邪即是做那责难底工夫
  规矩方员章
  圣人人伦之至只是完得一仁字尧所以治民舜所以事尧正是仁处正其至处也君不法尧以治民便是贼其民臣不能法舜以事君便是与君共贼其民民受贼不过则身弑国亡身危国削何事不有与上章贼民兴丧无日矣同意治民法尧事君法舜是不肯以第一等人让人即愿学孔子之意 或曰仁即人伦中肫恳不容自已处孔子虽兼说不仁却是望人专向仁上去若不法尧舜舎这仁趋那不仁便有下文不仁之祸
  三代之得章
  废兴存亡总决于仁不仁出此入彼间不容发彼恶死亡而乐不仁真醉生梦死者耶自不保四海以至不保四体见所有之物无一可保不仁之祸亦烈矣哉
  爱人不亲章
  未尝爱人未尝治人未尝礼人而有不得者其求已犹易至不亲不治不答而一味自反絶不尤人便是配命之学此身自足管摄天下 或曰天下归只是身适得其正虽正而不敢自以为正到天下归却仍是反求一念惟日不足与天下相流通若将天下归作身正完满处便非
  人有恒言章
  言天下国家便有身在正使有天下国家者瞿然思修身之为本
  为政不难章
  借巨室以拨动四海此中妙有机縁不得罪三字有作用慕字从感动上来
  天下有道章
  人当顺有道之天不可安无道之天故借涕泣一事提起当时之耻心而激之以师文王文王总不离好仁仁不可为众一句是通章主脑耻字是精神 苏氏浚曰通章重责诸侯自强非谓景公能顺天而今之诸侯为逆天也况齐非弱小腼颜女吴亦非顺天之事盖景公不能自强故虽以霸国之余不能不受吴命今诸侯不能自强欲免人役必不可得也
  不仁与言章
  今试语人曰汝安危利菑而乐亡必无人肯自认者然迹其所为竟无人焉肯勉之于仁皆自侮自毁自伐之事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或曰可以二字盖水之可非孺子自可之也孔子不是解说孺子之歌乃就歌指点道理出来提醒后人只在自取二字上孟子引此直将世间利害源头分明说破见不仁之祸不可归咎于天自字生下文数自字全要人反身猛省转祸为福
  桀纣之失章
  欲与聚而恶勿施所谓仁也仁矣而民有不归者哉归则不待驱况诸侯皆为之驱易于致王者莫过此时万不可失此机会兴言及此热肠欲焚恐人不激发又危言以惕之终身忧辱以陷于死亡极言为仁之不容缓 鹿伯顺曰眼见人家驱将民来无人为汤武到底只落个大家一齐溺耳七年病三年艾喻妙极艾要觉病时用而既病便等不得三年故须无病时畜艾
  自暴自弃章
  安宅正路是指点人生最真切处弗居弗由所以可哀静言思之居仁由义从古来除了几个大圣大贤大儒鲜不有愧色焉自暴弃者固不独专在下愚也此孟子最策励人语一念不仁一事不义便是自弃自暴陪说 南轩张氏曰仁言安宅谓其安而可处义言正路谓其正而可遵是二者性之所有也旷之舎之以自絶其天性不亦可哀乎
  道迩求逺章
  事即道中之事天下虽大总是为子为弟人人皆孝子皆悌弟便是唐虞世界故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 虚斋蔡氏曰孟子所责不在天下之人乃在为天下之人及思以道术易天下者此意最要看明白
  下位获上章
  获上信友悦亲总一诚流贯其真实无妄曰诚其纯粹以精曰善明乎善即诚也至诚自思诚而至于诚者也思曰睿明善根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