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隅
  驱飞亷于海隅而戮之说者谓史称蜚亷善走当武王诛纣并杀恶来飞亷独以急足漏网窜伏海隅以为周无如我何岂知圣人除恶务尽于穷无复之之地仍执而戮之以彰天讨此亦是随文诠解而皇甫谧云河东彘县[今霍州]十五里有飞亷冡民常祠之郦道元云霍太山上有飞亷墓皆与秦纪文合盖杀者一处葬者又一处其详不可得闻矣
  东蒙
  东蒙山名即书之蒙羽其艺诗之奄有龟蒙之蒙也自元和志误析为二谓在沂州费县西北八十里者蒙山在费县西北七十五里者东蒙山相距仅五里觉论语与书诗遂各有所属界若鸿沟昔岁过其下土人承讹歴歴指点以示我余则举汉地理志蒙阴县注曰禹贡蒙山在西南有祠颛臾国在蒙山下证其为一山而土人仍不悟也
  明堂赵注
  明堂赵氏注谓泰山下明堂本周天子东廵狩朝诸侯之处也齐侵地而得有之集注以汉时遗址尚在易去齐侵地而得有之以合封禅书郊祀志不知赵氏此句特妙也盖左传隐八年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注云郑桓公封郑有助祭泰山汤沐邑在祊祊在琅邪国费县东南郑以天子不能复廵狩故欲以祊易于鲁以从鲁所宜计尔时距东迁五十六年泰山下汤沐邑郑尚能世守之则明堂仍为周天子所有齐焉敢侵不知几何时而为齐得又至宣王时不复东廵狩者四百四十年矣人咸遂谓齐毁明堂无王愈可知赵氏此一句不可以观世变哉卫康叔封亦于泰山下受相土之东都为汤沐邑今其地阙
  大宰或吴或宋
  孔氏曰大宰官名或吴或宋未可知也按孔子尝曰长居宋应是年十九娶于宋之开官氏之女时后去曹适宋遭桓司马之厄微服而去安得有六卿之长向子贡以问事故郑康成注以为是吴大宰嚭盖哀七年夏吴大宰嚭召季康子康子使子贡辞十二年夏吴子使大宰嚭请寻盟公使子贡对秋子服景伯谓子贡子盍见大宰大宰嚭说又史记子贡尝南适吴郑故以大宰属吴余谓是固然矣独忘却檀弓吴夫差侵陈陈大宰嚭使于师孔疏谓此陈大宰嚭与吴大宰嚭名号同而人异者是孔子先后两居陈识防风氏之骨专车辩肃慎氏之砮长尺与测桓僖之庙灾当日所为多闻而震矜之者皆在陈事故陈大宰以为问属吴似尤不若陈纵多能不指上数事集注亦不当遗或陈二字可知也

  
四书释地三续卷上
  举直错诸枉四句
  困学纪闻曰孙季和谓举直而加之枉之上则民服枉固服于直也举枉而加之直之上则民不服直固非枉之所能服也若诸家解何用加二诸字余谓此尤与子夏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言错四凶引证合
  龙子曰节
  胡朏明曰龙子言贡者校数岁之中以为常乐岁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此贡之所以为不善也某谓贡异于助唯无公田耳其取民之制虽云于一夫受田五十亩之中税其五亩之所收然亦毎岁各视其丰凶以为所入之多寡与助法无异非上之人科定此五亩者出榖若干斗斛以为常也藉令乐岁不多取凶年必取盈赋何以有上上错乎然则龙子之言非与曰龙子盖有为言之也夏氏僎曰战国诸侯重敛掊克立定法以取民不能因丰凶而损益且托贡法以文过故孟子有激而云其所谓不善者特救战国之失耳禹法实不然也柯山此解甚妙盖自鲁宣公税亩以后诸侯废公田而行贡法取民数倍于古乐岁犹可勉供凶年则不胜其诛求之苦而皆借口于夏后氏以文其贪暴龙子所以痛心疾首而为是言孟子方劝滕君行助以革当时之弊意在伸助不得不抑贡故举龙子之言以相形而未暇深求其义理其实龙子所谓莫不善者乃战国诸侯之贡法非夏后氏之贡法也
  又曰或问禹取民果如助法因丰凶以为多寡则九州岛之赋何以有定等曰此有其说也消息盈虚天行自然之理州境广大一岁之中丰凶并见荒于东则稔于西赢于高则绌于下彼此乗除相去不远故分而言之则民之所供于上者参差不齐此国不同于彼国此乡不同于彼乡合而计之则上之所得于民者自有定数此州常多于彼州彼州常少于此州虽或有升降之时而要以多者为正少者为杂此其所以有定等也苟曰五亩之税岁有常科不问其丰凶则真有如孟子所云凶年必取盈使民称贷而益之者矣曾谓尧舜在上大禹成赋而有如是之敝法乎哉
  兵以鼓进
  兵以鼔进以金退集注亦本赵氏东阳许氏据周礼大司马之职以辨正不知杜注左氏亦同斯文孔颕达疏曰周礼是教战法其临敌之时欲战则先击鼓以动之欲退则先声金以静之故长勺之役公将鼓之是欲战击鼓也艾陵之役吾闻鼓而已不闻金矣是欲退撃金也[荀子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井地
  井地即井田也集注云尔惟赵氏顺孙纂疏曰井地则言其始以地而画井耳井田则因其田既已成井而言之也亦辨析又曰沧浪地名汉水至其地因以名之尤足证前说之非诬
  后车
  诗绵蛮讲义云古人惟尊贵有后车微贱则无之故孟子前一个后车即弟子所乗首不然从者徒歩矣亦非孟子之辎重后一个后车即随以田猎者周礼田仆谓之佐车驭夫谓之从车当时王之所乗以田则木路而已司马相如子虚赋车驾千乗选徒万骑扬雄羽猎赋方驰千驷狡骑万帅可为孟子作注脚
  鲁平公将出
  孟子书叙法有案伏于前而后随照应之者若陈良之徒陈相为孟子将责相之兄弟倍其师是有首勿叙出留至未吐露之者若鲁平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