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然而故设言其理若金氏谓只在发明圣人处变之心苟得其心则事迹有无都不必辩殆几于戏矣人固习而不察耳[父母使舜完廪七十九字疑为古舜典之文详尚书古文疏证]
  瞽瞍底豫
  底豫集注以书所谓不格奸亦允若者实之非也余尝以五帝纪舜之践帝位载天子旗往朝父瞽瞍夔夔唯谨如子道此方是瞽瞍亦允若瞽瞍底豫时候较舜之身为庶人仅云不格奸者殊有浅深次第之不同只观帝使其子九男二女节有为不顺于父母语天下大悦而将归已节有不得乎亲于此皆试舜于畎亩之中事也况前此虽云克谐以孝舜犹不告而娶以为告则不得娶是子不能得之于父也尧亦知告焉则不得娶是君并不能得于臣也其顽至此则既娶之后犹复欲杀之而分其室万章断非传闻史迁断非无据可知而诸儒或疑之或傅会之概未尝设身乎处地与为按文切理者也大扺亲但不至于奸恶其格浅亲能谕之于道其格深以舜之圣年踰六十始臻斯境岂易言哉余特标而出之以与上条瞽瞍象参观焉
  为王留行者
  当日为王留行者岂有不通姓名之理为其人可畧作七篇时遂从而畧之止曰客而章中煞有妙义未经拈出葢尝读朱子跪坐拜说曰仪礼礼记老子所言坐皆谓跪也然记有授立不跪授坐不立则跪与坐又不同疑跪有危义两膝着地伸腰及股而势危者为跪两膝着地以尻着跖而少安者为坐小雅不遑启居传[当作笺]云启跪也尔雅妥为安坐疏云安定之坐也夫以启对居而训启为跪则居之为坐可见以妥为安定之坐则跪之为危坐亦可知葢两事相似但一危一安为小不同耳因恍悟赵氏注于坐而言曰危坐于坐我明语子单曰坐葢危坐者客跪而言留孟子之言迨不听然后变色而起孟子于是命之以安坐以听我语此两坐字殊不同而孟子文字止于前后着两坐字中间絶不叙客起立之状而起立自见此文章家草蛇灰线之法赵氏注则于勿敢见下先补一笔曰言而遂起退欲去请絶也为下文坐字张本汉注精妙至此宋儒不能及也复检郝氏解亦曰请勿复敢见者起而告退之辞
  蒯聩辄
  萧松龄木公夫子为卫君乎全章文云卫之乱所谓以淫始以兵终非乎聩不子而负故恶于前辄不子而起大恶于后聩与辄两不仁厥罪惟均而君子尤重恶乎辄何以言之宋朝召而艾豭兴歌聩之欲刃其母动于耻也动于耻则犹有母存焉简子送而发兵以拒辄之不纳其父昬于利也昬于利则是终无父也犹有母者聩终无父者辄由是观之两人之狱定矣君子而不忍为聩也忍为辄乎癸卯交木公于京师曾举此段议论今忽已三十八年能无慨然
  泰伯
  太王有翦商之志而泰伯不从譲主君臣立说者近夫己氏尤加傅会余取归熈甫泰伯论为尚论编删窜本出以正之曰辞取之际惟圣人者为能尽乎天下之至情何也伯夷叔齐天下之义士也伯夷顺其父之志而以国与其弟然终于叔齐之不敢受则是其父之志终不遂矣夫家人父子之间岂无几微见于颜色必待君终无嫡嗣之日相与褰裳去之民将得因而称之故圣人以为贤人而已至泰伯则不然不让于传位之日而让于采药之时是葢有伯夷之心而无其迹然后可以行伯夷之事遂伯夷之心古今之譲从未有曲而尽如此焉者此夫子所以深叹其不可及也盖大王之欲传季歴及昌也非如晋献汉髙徒少子之是爱也亦非为昌之终必翦商为数世后伏革除之谋也不过曰代有殊徳天下将长享其福云耳是固为天下之公心也使泰伯知其意而犹与之并立于此大王贤者即心为天下而终以长幼之节不忍言吾即明言而公譲之弟亦将终为叔齐不忍受是亦夷之终不获遂其父之志而已矣夫父有志而吾顺而成之且如是其曲而尽也世之说者不深晰其父子之情而强谓其全君臣之义夫弟于商独非君臣而乃以蔑义之事推而付之也乎且又何以为传之者地乎而子乃曰至徳乎夫徳莫先于孝先意承志孝子之事也故泰伯之所为乃匹夫匹妇之为当然者夫惟匹夫匹妇以为当然是天下之至情也而非圣人则固不能尽也
  则之野
  古人文字叙事未有无根者惟冯妇之野然后众得望见冯妇若如宋周密明杨慎断士则之为句以与末其为士者笑之相照应而野字遂属下野但有众耳何由有冯妇来此为无根或曰固己恐从未见则之野此句法余曰周书则至于丰
  不教子
  古人文字简须读者会其意所指如君子之不教子子谓不肖子也犹左传叔向曰盻又无子子谓贤子也不然当日杨食我见存观孟子直承曰势不行也则知丑所问原非为周公之于伯禽孔子之于伯鱼一辈子言矣西安叶秉敬全章文得之
  吾有所受之
  吾有所受之也为世子答父兄百官语吾与下谓然友曰吾字正一人此解首发于赵氏继申于三原王端毅公实胜集注读昭元年传晋使后子与子干齿辞曰针惧选楚公子不获是以皆来亦唯命且臣与羁齿无乃不可乎史佚有言曰非羁何忌恍悟父兄百官两引古后截然而止不复措一辞尤有余味文法何其与左氏类也
  懐寳迷邦二段
  懐其寳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两曰字仍是阳货语非孔子直至孔子曰诺始为孔子余葢读史记留侯世家而悟出世家云昔者汤伐桀而封其后于杞者度能制桀之死命也今陛下能制项籍之死命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一也武王伐纣封其后于宋者度能得纣之头也今陛下能得项籍之头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二也武王入殷表商容之闾释箕子之拘封比干之墓今陛下能封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