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哉?观光之言则武成不当有庙明矣,太公之神则当祀于历代帝王庙以配文、武,其余名将有功于一时者各祀于其所生之地及立功之处可也。

  以上释奠先师之礼(下)
 
卷六七

  △崇教化

  ▲总论教化之道

  《易临》之大象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广大无疆限也)。

  程颐曰:“物之相临与含容,无若水之在地,故泽上有地为临也。君子观亲临之象则教思无穷,亲临于民则有教导之意思也。无穷,至诚无斁也。”

  臣按:《临》之为卦,有上临下之象,上之临下果何所事哉?曰保之。将欲保之以何为先?曰教之。教之之道驱迫之不可也,操切之不可也,徒事乎法不可也,必刻以期不可也,必也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优而游之使自休之,厌而饫之使自趋之,如江河之润,如湖海之浸,是之谓教思焉。举一世而甄陶之,合万邦而协和之,由无息而至于悠远,由动变而至于能化,无一人而不化,无一地而不到,无一日而或间,岂有穷尽也哉?如是,则凡形气有生之类皆在吾度量包容之中,有相生相长之乐,无此疆彼界之殊矣。彼徒临之以威、齐之以政者,其意思浅且促矣,既浅且促则实不能容之矣,岂能保民而至于无疆哉?

  《观》之象曰:“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下观而化也。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程颐曰:“为观之道严敬如始盥之时,则下民至诚瞻仰而从化也。不荐,谓不使诚意少散也。天道至神,故曰神道。观天之运行,四时无有差忒,则见其神妙,圣人见天道之神,体神道以设教,故天下莫不服也。夫天道至神,故运行四时、化育万物无有差忒,至神之道莫可名言,惟圣人默契,体其妙用,设为政教,故天下之人涵泳其德而不知其功,鼓舞其化而莫测其用,自然仰观而戴服,故曰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朱熹曰:“观天之神道只是自然运行道理,四时自然不忒,圣人神道亦是说有教人自然观感处。”

  臣按:圣人观天之神道以设教,谓如天之春而夏而秋而冬,当暖而暖,当寒而寒,无一时之差忒,不见其有所作为,自然而然,所谓神也。圣人体之以设为政教,故下人观之如见春而知其必暖,见冬而知其必寒,其暖其寒皆其所自然,下民观视而感之于心,不待有所设施措注自然化服,所谓以神道设教也。如此,非谓别有一种玄妙幻化之术也,后世俗儒不知此义,乃以《河图》《洛书》为神道设教,谓圣人画卦演畴皆以人力为之,而假托神明以为幻化之术,遂启时君矫诬妄诞之端。吁,经旨一言之差,流祸至于如此,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象曰:风行地上,观。先王以省方观民设教。

  程颐曰:“风行地上,周及万物,为由历周览之象,故先王体之为省方之礼,以观民俗而设政教也。天子巡省四方,观视民俗,设为政教,如奢则约之以俭,俭则示之以礼是也。”

  朱熹曰:“省方以观民,设教以为观。”

  臣按:刘彝谓观民设教如齐之末业而教以农桑、卫之淫风而教以礼、别奢如曹则示之以俭、俭如魏则示之以礼之类是也,盖四方之俗不同而各有所偏尚,因其所偏约而归之于正,则四方之俗皆得其中而无过不及矣。此三代盛王所以必省方而观民,观民而设教也欤。后世巡守之礼不行,采诗之官不设,朝廷施之以一切之政,不复因其民而观之。吁!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俗之不一俗之习也,约其所太过、勉其所不及,使之一归于礼而不偏,圣人所以观民之俗而设教也。如此,后世则一听民俗之所为而不复观之矣。

  《贲》之彖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程颐曰:“天文,天之理也;人文,人之道也。天文谓日月星辰之错列、寒暑阴阳之代变,观其运行以察四时之迁改也。人文,人理之伦序。观人文以教化天下,天下成其礼俗,乃圣人用《贲》之道也。”

  吴澂曰:“文明者文采着明在人,五典之叙、五礼之秩粲然有文而各安其所止,故曰人文也。时变谓四时寒暑代谢之变。化谓旧者化新,成谓久而成俗。”

  臣按:天有天之文,人有人之文,人君上察天文以审察天时之变,下观人文以化成天下之俗,是故天有日月也、有星辰也、有四时也、有六气也,其形象之昭然,其气运之错然,皆有文而可观也。日月有朔望,星辰有次舍,四时有运行,六气有流布,吾于是乎审察之,体其不息者以自强,因其失次者以自儆,随其时而授之以耕作之候,顺其气而教之以豫备之方,此无他,察于天而省于己也。人有三纲也、有六纪也、有礼节也、有法度也,其彝伦之秩然、其典则之粲然,皆有文而可观也,三纲在所当正,六纪在所当修,礼节不可失,法度不可斁,吾于是乎化导之,因其自然者加之品节,顺其当然者为之导达,引其性而纳之道义之中,矫其偏而归之中正之域,此无他,化其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