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但可用之以弩,而弓矢之利亦宜依此用焉,此即俗所谓攒射也。宜申谕军中习为攒射法,临战之际,寇中有骁勇出掠陈者,攒矢而射之,蔑不中矣。

  陈球守零陵,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步。臣按:此大木弓后世无有,可依其法制之以为守城寨之具。

  明帝永平中,北匈奴攻金蒲城,耿恭为戊己校尉,以毒药傅矢,语匈奴曰:“汉家箭神,其中创者必有异。”虏中矢者视创皆沸,大惊,匈奴相谓曰:“汉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

  臣按:今唐邓山居者以毒药渍矢以射兽,应弦而倒,谓之毛胡卢。元末因用其人为兵,立毛胡卢万户府,耿恭所用毒药傅矢盖此类也。又闻广西徭綍所用弩矢皆傅以药,中人濡缕即死,比唐邓者尤毒,宜取其方付边城以为毒箭,是亦御敌之一技也。说者多谓西北地寒而药性不行,恐不可用,然耿恭用之金蒲城,岂非冱寒之地耶?

  唐初,置军器监,后并入少府监。开元初,以军器使为监领,领弩、甲二坊。臣按:此唐人造军器之所。

  府兵之法,人具弓一、矢三十、刀一,其介胄、戎具皆藏于库,有所征行则给之,番上宿卫者给弓矢、横刀而已。

  臣按:此唐人府兵所执之器械也。我朝制兵,每一百户辖百军,分为二队,每队铳手五名、刀牌手十名、弓箭手十五名、枪手二十名。臣愚以为,今每队之中短兵太多、长兵太少,宜如唐府兵之法,每人皆具弓刀则长短兼用也。或曰国家承平于今百年,内外慑伏,何用变更?为臣非敢变乱成法也,亦惟循而用之,特于定制队伍中执短兵者加以长兵、执长兵者加以短兵尔,于旧制固无所更变也。

  玄宗开元中,择宿卫勇者为番头习弩射,又有羽林军飞骑亦习弩。凡伏远弩自能弛张,纵矢三百步。

  臣按:昔人谓弩者中国之劲兵,四夷所畏服者也。古有黄连、百竹、八担、双弓之号,绞车、擘张、马弩之差,后世亦有参弓、合蝉、手射、小黄,皆其遗法。盖射坚及远,争险守隘,怒声劲势,遏冲制突者,非弩不克。

  马燧为河南节度,使造甲必为长短三等,称其所衣,便于进趋。臣按:马燧所造之甲可以为后世法则。宋太祖开宝二年,冯义升、岳义方上火箭法,试之,赐束帛。

  真宗咸平元年,马军都头石归宋进木羽弩箭,以木为为翎,长尺余,入铠甲则去而箭留,牢不可拔。五年,石普言能发火球、火箭。

  臣按:古所谓火攻者,因风纵火也,而无有今世所谓火药者。宋太祖时始有火箭,真宗时始有火球之名,然或假木箭以发,未知是今之火药否也。今之火药用硝石、硫黄、柳炭为之,硝之名见于《本草》,汉张仲景方论中已用为剂,则是汉时已有矣,然陶隐居、日华子及宋《图经衍义》等注未尝言其可为兵用也;硫黄自舶上来,唐以前海岛诸夷未通中国,则唐以前无此也。自古中国所谓炮者,机石也,用机运石而飞之致远尔。近世以火药实铜铁器中,亦谓之炮,又谓之铳,铳字韵书无之,盖俗字也,其以纸为之者俗谓之爆,爆者如以火烧竹而有声如竹爆然也。今炮之制,用铜或铁为具如筒状,中实以药而以石子塞其口,旁通一线,用火发之,其石子之所及者,无问人物皆糜烂,然惟用之攻与守也,战则资其声以为号令焉。近有神机火枪者,用铁为矢镞,以火发之,可至百步之外,捷妙如神,声闻而矢即至矣。永乐中,平南交,交人所制者尤巧,命内臣如其法监造,在内命大将总神机营,在边命内官监神机枪,盖慎之也。历考史册皆所不载,不知此药始于何时、昉于何人,意者在隋唐以后始自西域,与俗所谓烟火者同至中国欤?天祚国家,锡以自古所无之兵器,五兵而加以一,五行而用其三,可以代矢石之施,可以作鼓角之号,可以通斥候之信,一物而三用具焉。呜呼,神矣哉!自有此器以来,中国所以得志于四夷者往往借此,然用久而人玩,敌人习知其故,或出其巧智以为之避就者,亦不能无也,何也?盖士卒执此枪而用之也,人持一具,临时自实以药,一发之后仓卒无以继之,敌知其然,凡临战陈必伏其身,俟我火发声闻之后,即冲突而来。请自今以后,凡火枪手必五人为伍,就其中择一人或二人心定而手捷目疾者专司持放,其三四人者互为实药,番递以进,专俾一人司放,或高或下、或左或右,应机迁就,则发无不中者矣,其视一发即退,心志不定而高下无准者有间矣。又宜用纸为爆,其声与火枪等者,每发一枪必连放三五纸爆,或前或后,以混乱之,使敌不知所避,如此,则其用不测无敌于天下矣。书生不经战陈,以意消息而为此说,乞下曾经战陈者议其可否以闻。

  太宗至道二年,上部分诸将攻讨李继迁,以方略授诸将,先阅兵崇政殿,引陈著为攻击之状、刺射之法,且令多设强弩,及贼布陈,万弩齐发,贼无所施其技,矢才一发,贼皆散走,凡十六战而抵其巢穴。

  臣按:此前代用弩取胜之效。

  真宗景德元年,幸澶州,王师成列,李继隆等伏劲弩分据要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