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寡尽其数以分配之。此外又因而为仕宦优免之法,因官品崇卑量为优免,惟不配丁纳粮如故,其人已死,优及子孙,以寓世禄之意(如京官三品以上免四顷,五品以上三顷,七品以上二顷,九品以上一顷,外官则递减之。无田者准田免丁,惟不配丁纳粮如故)。立为一定之限,以为一代之制,名曰配丁田法,既不夺民之所有,则有田者惟恐子孙不多而无匿丁不报者矣。不惟民有常产而无甚贫甚富之不均,而官之差役亦有验丁、验粮之可据矣。行之数十年,官有限制,富者不复买田,兴废无常而富室不无鬻产,田直日贱而民产日均,虽井田之制不可猝复,而兼并之患日以渐销矣。臣愚偶有所见,不知可否,敢以为献,惟圣明下其议于有司,俾究竟以闻。

  汉孝宣地节三年,诏曰:“池籞未御幸者假与贫民,郡国公馆勿复修治,流民还归者假公田贷种食。”

  孝元初元元年,以公田及苑振业贫民,江海、陂湖、园池属少府者以假贫民,勿租赋。

  臣按:古者人君多克己以厚民生,虽以汉世中主如孝宣、孝元者,其宫馆、园池及郡国公田咸假之以振业贫民,俾其种食,勿收租赋,况本民田而肯夺以为己有而又以之赐亲昵、权幸之臣者哉?

  宋太宗时,言者谓江北之民杂植诸谷,江南专种粳稻,虽土风各有所宜,至于参植以防水旱,亦古之制。于是诏江南、两浙、荆湖、岭南、福建诸州长吏劝民益种诸谷,民乏粟、麦、黍、豆种者于淮北州郡给之,江北诸州亦令就水广种粳稻,并免其租。

  真宗以江淮、两浙稍旱即水田不登,遣使就福建取占城稻三万斛分给三路为种,择田高仰者莳之,盖旱稻也。内出种法,命转运使揭榜示民。

  臣按:地土高下、燥湿不同而同于生物,生物之性虽同而所生之物则有宜不宜焉。土性虽有宜不宜,人力亦有至不至,人力之至亦或可以胜天,况地乎?宋太宗诏江南之民种诸谷、江北之民种粳稻,真宗取占城稻种散诸民间,是亦《大易》裁成辅相以左右民之一事。今世江南之民皆杂莳诸谷,江北民亦兼种粳稻,昔之粳稻惟秋一收,今又有早禾焉。二帝之功利及民远矣,后之有志于勤民者宜仿宋主此意,通行南北,俾民兼种诸谷,有司考课,书其劝相之数,其地昔无而今有、有成效者加以官赏。

  林勋上《政本书》曰:“宜假古井田之制,使民一夫占田五十亩,其有羡田之家毋得市田,其无田与游惰末作者皆驱之使隶农以耕田之羡者,而杂纽钱谷以为十一之税。”

  陈亮曰:“勋为此书考古验今,思虑周密,可谓勤矣。世之为井田之学者孰有加于勋者乎?要必有英雄特起之君用于一变之后,成顺致利则民不骇,而可以善其后。”

  臣按:勋此书,朱熹、吕祖谦皆称许之。今考其书,百里之县岁率米五万一千斛、钱万二千缗、绢四千余匹、绵三千四百斤,取民过重,恐非后世所宜用者。(以上田产)

  《虞书》曰:予决九川距(至也)四海,浚(深也)畎浍距川。

  蔡沈曰:“九川,九州之川也。《周礼》一亩之间广尺、深尺曰畎,一同之间广二寻、深二仞曰浍,畎、浍之间有遂、有沟、有洫,皆通田间水道以小注大。言畎、浍而不及遂、沟、洫者,举大小以包其余也。先决九川之水使各通于海,次浚畎、浍之水使各通于川也。”

  《周礼》:遂人掌邦之野。凡治野,夫间有遂(一夫所受之田百亩,间必有遂),十夫有沟(十夫,千亩之田),百夫有洫(百夫,万亩之田),千夫有浍(千夫,十万亩之田),万夫有川(万夫,百万亩之田。川所以受遂、沟、洫、浍之水)。

  稻人掌稼下地(下地,水泽之地也),以潴畜水(潴,积也。积水为陂塘也),以防止水(增之堤防),以沟荡水(引水播荡),以遂均水(均布沟水),以列舍水(列者胜其町畦,水可止舍),以浍写水(水有余则泻之于浍)。

  匠人为沟洫,广尺、深尺谓之畎,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寻与仞皆八尺)。专达于川,各载其名(识所从出也)。凡天下之地势,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凡沟必因水势,防必因地势。

  陈傅良曰:“遂人言五沟之制而始于遂,匠人言五沟之制而始于畎,畎非沟也,乃播种之地而已。一亩三畎,一夫三百畎,畎从则遂横,遂横则沟从,由沟而达洫、由洫以达浍,其从横亦如之。说者又以沟、浍为通水而设,然沟、洫之于田也,可决而决则无水溢之患,可塞而塞则无旱干之忧,以时决塞则沟、洫岂特通水而已哉?”

  王昭禹曰:“沟所以导水,不因水势则其流易壅;防所以止水,不因地势则其土易坏。故为沟者必因水势之曲直则其流斯无壅矣,为防者必因地势之高下则其土斯无坏矣。善为沟者,水必漱啮之而无所壅,以其因水势故也;善为防者,水必淫液之而无所决,以其因地势故也。”

  臣按:古今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