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如其所有而真心坏矣如匿怨之友未必便是包藏祸心待时而发只其中毫有不化不能明白其端而真心又坏矣两项事只是一项人其能为巧言令色也者必其能为匿怨之友者巧令胸中都是恩怨念头匿友情面正用巧令伎俩第一则就持已上言一则就处人上言此等习气非学人立诚之至随事省察尽化其隠庇回护之见者不能破除净尽故丘明以为耻而丘亦耻之耻之者言耻其事而不敢为非耻其人之谓也圣人葢自勉以警世云尔或曰圣贤犹耻及此乎谈何容易尽有守己一生纔启口动容寻常侪俗之与便是打不过尽尽碍明眼人故子舆氏觑破曰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窬之类也此正夫子之所耻也 足恭乃足容盘辟为恭者大戴礼曾子以手容与足恭并言则足字不当从去声可知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知尔之问是商他日事言志之问是商今日事今日所志便是他日所事圣贤只就眼前道理即身证学问而万物一体之意随大小广狭即以自见如人一身或得一体或具体而微而斟酌于元气之周流上天下地往古来今尽在此间此是洙泗家风 子路何故在朋友上起见子路勇于义然诺不渝精神多映切在朋友身上于民胞物与未尝不知此理尚烦推致耳车马轻裘共敝无憾举人情极难割处不作系吝想便将此身放在天地间了不见有彼我之殊第不免沾沾自喜有挟之以施伐之心故颜子进一解就此朋友共敝之念推之见得宇宙事皆吾分内事何善可伐何劳可施无伐无施则善劳在一世虽尧舜事业真是一点浮云然犹知有善劳之可言也故夫子又进一解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因人情所同然而予天下以各得之分则我不言善合天下所同然而动吾不容已之愿力则我不言劳此天地之道也圣贤言志各不相谋而实有互相印证之意只此便是学不厌只此便是诲不倦后儒云舞雩三三两两正在勿忘勿助之间吾亦云老安少怀即是时行物生之教云老者安之数语志与事 一齐俱到事有待而心无待吾有安之之心世即有安之之象不必问所为安而安在吾有信之之心世即有信之之象不必问所为信而信在吾有懐之之心世即有怀之之象不必问所为怀而怀在安信怀愿欲在天下圣人以天下之愿欲为愿欲而自得不见有功能之迹推致之烦方见圣人之心与天地万物畧无丝毫间隔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昔人云见过非难讼过为难予谓反是譬如讼者必两造分明具状方能聴理各各举隠匿本情亦何以为受讼之地今人有过多是含糊过去昏昏藏头躱尾不肯自见所以终无改图掩目捕鼠掩耳盗铃只涂得自己耳目而人已昭乎揭日月而行亦何益之有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故更也人皆仰之小人之过未尝不可见而实无自见之心故其见与君子异而改亦与君子异见过者有过即知一些子便看作天来大若与天下共见然既见后势不得不改第恐改图不力故又须内自讼试问此过从何来歴从何造端从何成就从何结果一一打勘直穷到底如死者之求生如断者之求续而迁改之图自有无所不至者矣如此一畨两畨真能脱胎换骨一日千里此等力量只得孔颜独步寥寥千古后几人圣人眼见一辈学人悠悠忽忽无长进只是未曾打破此闗故大声疾呼曰已矣乎吾未见云云如疾雷一下使人猛省而其如终不足以语之也吾侪省之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好去声】
  圣人一身无他嗜好只有好学一事如饥食渴饮依以为命自少至老孜孜不息拾级而前进一步又有一步驯至于上达天徳而其心未敢以为足没身乃已此一副精神真是前无千古后无万古至问其何以能此亦从忠信之质来忠信之质人人有之惟圣人能保之而不失故发心既真自有欲罢不能之味久之而不厌不倦即为至诚之无息矣其究竟以完此忠信之质而已 人皆以圣贤为生知而不必于学故夫子借己以勉人见得生质之美不甚相逺亦学与不学异耳

  雍也第六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大音泰】
  子尝曰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裁之何如亦曰学以居敬而已矣人心纔肆便踈阔敬则严宻仲弓德性简质具有狂者之概他日见宾承祭之教正裁以居敬法也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故因夫子南面之许而恍然于子桑伯子之大简也同一简也而居之以敬方是可行之简若有心以行之则居与行皆简矣不特其所居非并其行而非矣自狂者流失遂有伯子一种学术以老氏为宗至欲土苴仁义灭絶礼乐以治天下生心害政莫此为甚故圣贤严辨之至夫子他日曰庄以莅之动之以礼并行处是敬更不道一简字尤为万世无弊之语学者详之 易从干道来是心法简从坤道来是事法然则居易而行简可乎此乾坤之学也伯子地位立得髙故从简只不居易而行简是妻乘夫阴干阳是灭人道学问然夫子终不以易简示教盖难言之矣必也颜氏子乎

  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好去声亡与无同】
  学莫要于治心心之体发而为喜怒哀乐各中其节心有不存而七情先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