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后世朱子之学似子夏而弘毅过之陆子之学似子张而直截过之看来朱子较胜陆子朱子学问笃实晚年更彻的是下学上达之矩庶几中矣陆子见地尽高只无下稍其言曰予于践履未能纯一便是虚见此其供状也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鼔而攻之可也
  冉有臣季氏而不能匡救其恶聚敛之为得罪名教不少故夫子鸣鼓而攻之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辟婢亦反】
  四子皆圣门之选也游夏求予之伦降一格矣然而气质之偏均不能无藉于学问之功学则虽愚必明虽鲁必敏虽辟必信虽喭必精厥后四子均荷圣道之寄而参其最着云 四子气质亦就学问上见愚者躬行有余而解悟不足于道在离合之间鲁者担荷甚力而奏功甚难于学在困勉之候辟者制乎外而中或不根神情微有渗漏喭者规模已成但未经炉锤升堂未入于室然学而不已则愚可破鲁可化辟可实而喭可文也厥后曽氏之子独得其传则进学之力不可诬矣其三子皆有造就非游夏求予所及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中去声】
  回无气质之病而好学不惰纯粹精微优入圣域进乎道矣屡空则进道之真境也君子不违仁只是富贵贫贱存得不处不去之心而已仁岂逺乎哉谁言义利关浅只安勉分浅深耳如子贡岂不灼然知无谄无骄之学哉而此中不免有动视回心体便觉俗直货殖而已徃来计较之私不啻世俗征贵征贱之谋可鄙孰甚焉彼其于道中距矣故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言不受义理之命也亿则屡中聪明炫而黙识疏道心逗漏处正见于此此所为不受命也倘泯其亿中之见而穷理尽性以至命亦何货殖云尔哉 吴康斋夜半思处贫之策至日中始决如此计较便是货殖然则鲁斋治生之言亦病如■〈扌弃〉一饿死更有甚计较然则圣学有死地乎曰义不食粟则亦有死而已古今处君臣之义皆然其嗟也可去其谢也可食倘终不谢便终当一死圣人于辞受取予一断以义无纎毫拟议方便法门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如其非道则一介不以取诸人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道之在人始于为善人终于为圣人善人之道善人之学也而以为质美而未学误矣天下岂有不学而可与言善者哉谓之曰善人则实有为善去恶之功而不徒蹈袭形迹之似矣故曰不践迹然亦仅能决得善恶之大关而于至善之道概乎未之有闻也善之至便是尽性至命达于圣人乃为究竟地故曰亦不入于室无他亦学焉而已 善人大段有质地只是粗 如言善人超然自得不落筌蹄则无此等高邃若说天资暗合不必摹仿陈迹则善人且未能得门而入也何遽云未入于室乎 此章言善人是兼信人而言入室是美大以上事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浮夸之论固非君子即笃实之论亦不足以信君子故曰有言者不必有徳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闻斯行之为学自当如此何与父兄事有父兄在只是不敢径直行将去若有所禀承者然道体大段易见得只是微处难窥纔着小心便是凑泊处子路力行可畏只是粗兼人处全是气魄用事如人下食贪多便嚼不化胡乱咽下退之者欲其且事从容勿遽作向前想也求也退故进之猛着一鞭令人住足不得圣人造就二贤具见化工之妙 师与商是过不及一对由与求亦是过不及一对但彼以造道已成言此以进学之力而言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女音汝】
  子畏于匡颜渊后一时师弟情深相倚如手足故曰吾以女为死矣慰喜之情也曰子在回何敢死则依归之情亦至矣 问颜子果知夫子不与匡人之难否曰然亦信之以天也子不云乎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颜子不死不足竒只是以生死之权聴之夫子正其乐天知命处夫子以斯文为天颜子以夫子为天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曽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臣与者与皆平声】
  由求以从政之才见称于夫子盖非碌碌尸位者然以言乎大臣之道则亦未有闻也大臣以学术正君心周公其选已臣尽臣道如责难于君陈善闭邪皆是不可则止始终进退一道而已二子不从弑逆亦卓然节概然见道未明只从季氏便错安论所事 章枫山先生称罗一峯可谓正君善俗如我辈只修政立事而已亦大臣具臣之谓也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二夫字皆音扶恶去声】
  由求之仕季氏非出处之正也复使子羔既以自贼又以贼人而子路不达夫子之意以为学贵用世如民人社稷之施亦学之实也何必读书然后为学乎夫子终有难显斥子路者故但辟之为佞口谓其口给以求伸其言近理终暗于大道也

  子路曽晳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上声】乎尔母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