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逺【去声】其子也

  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即家庭授受不过如此有异闻乎陈亢得伯鱼之说而自喜也意曰吾今而知诗之不可不学矣又知礼之不可不学矣又知学诗学礼之外不能有加于子矣故曰问一得三陈亢深信圣人之教故若惊若慰以志喜非实以圣人为逺子也不然诗礼之闻岂自今日乎 学诗者由歌咏而得其情学礼者由莭文以通其意学问大段自礼入然必学诗方能开发性情为进学之地故诗先而礼后后来无人理会此教法宜子禽击莭叹赏

  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
  闺门风化之始也故称之礼夫子盖尝举之曰邦君之妻则系重于邦君矣故君称夫人明有匹也自称曰小童明有尊也邦人称之曰君夫人尊君也称诸异邦曰寡小君逊于君也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亦尊君也循名责实则妾媵固不可以僭夫人夫人亦不可以耦邦君而邦君所以端刑于之化者自不容己记者及此有关雎麟趾之思乎

  论语学案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学案卷九

  (明)刘宗周 撰

  ○下论

  阳货第十七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徃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懐其寳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归如字一作馈好亟知并去声】
  孔子见阳货与见师冕同一化工之妙圣人处阳货问答皆是至诚中流出絶无矫饰不仁不知之说既据理而答之矣及云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分明打动圣人心事故直应声而答之曰吾将仕矣当是时宁复知货之不可仕又宁知天下之终不可仕念日月之如斯姑以自决其忧天悯人之懐而已其如道之终不可行哉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
  此孔门苐一微言为万世论性之宗性相近犹云相同言性善也圣人就有生以后气质用事杂揉不齐之中指点粹然之体此无啬彼无丰夫何间然者但人生既有气质此性若囿于气质之中气质用事各任其所习而徃或相倍蓰或相什伯或相千万而无筭圣贤庸愚判若天壤矣此岂性之故也哉夫习虽不能不岐于逺然苟知其逺而亟反之则逺者复归于近即习即性性体着矣此章性觧纷纷只是摹一近字语云执柯以伐柯其则不逺睨而视之犹以为逺此近之说也两下只作一处看故曰夫道一而已矣千万人千万世较量若是一个若是彷佛相逺便是善与利之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矣此个争差些子不得今说习相逺亦只差些子便了难说相近是一尺相逺是寻文如两人面孔相像毕竟种种不同安得为近且所为近果善乎恶乎善恶混乎善只是一个恶亦只是一个有善有恶便是天渊岂有善恶总在一处者如说恶则恶是一个如说无善无恶则近在何处盖孔子分明说性善也说者谓孔子言性只言近孟子方言善言一只为气质之性义理之性分析后便令性学不明故说孔子言性是气质之性孟子言性是义理之性愚谓气质还他是气质如何扯着性性是就气质中指点义理者非气质即为性也清浊厚薄不同是气质一定之分为习所从出者气质就习上看不就性上看以气质言性是以习言性也圣人正恐人混习于性故判别两项分明若此曰相近云者就两人寻性善相同也后人不明相近之说始有无善无不善及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之说至荀卿直曰恶杨子善恶混种种滥觞极矣

  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知上声】
  此章承上文而言习相逺则尽天下圣狂之路矣然习固听人所移非一定之权也中材之士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唯上知者生而习于善下愚者生而习于恶皆不可移则气质若囿之乆矣虽然习也有性焉君子不谓习也愚按性只是一性习只是一习非相近之外复有上知下愚而谓上知下愚皆不待习也如此则三品之说也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莞华版反焉于虔反易去声】
  武城有弦歌之风教化达矣大道而小试之可喜也故圣人有莞尔之喻偃若有未喻其意者爰述所闻而对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言武城之为治举而措之道者也君子小人皆在斯道范围之中而爱敬聨为一体和气溢于两间矣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达乎治理矣非徒言之实允蹈之前言戏之耳志喜也若子游可为不负所学矣道之所该者广而礼乐其大端也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徃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鲁自季桓子据费公室遂衰时公山畔费是以陪臣执国命而托于强公室弱私门者然乱臣贼子岂足与有为而说者乃谓圣人实欲借以行道则堕于子路之见矣闻召欲徃者一时感动之心若廹焉若赴焉已不自知而人亦不得而喻也子路不说正谓公山之徃必难行道也圣人不必计道之行不行而先卜人之用不用故视公山一召若非徒然者当时止因费事感动圣心故漫作痴想谓公山庶能用我耳意者亦吾道大行之机乎今天下苐无用我者耳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周道之衰也平王东迁下陵上替矣圣人岂一日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