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於仁道则薄,故难与并为仁矣。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马曰:“言人虽未能自致尽於他事,至於亲丧,必自致尽。”)
[疏]“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正义曰:此章论人致诚之事也。诸,之也。曾子言:“我闻之夫子言,人虽未能自致尽其诚於他事,至於亲丧,必自致尽也。”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马曰:“孟庄子,鲁大夫仲孙连也。谓在谅阴之中,父臣及父政虽有不善者,不忍改也。”)
[疏]“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正义曰:此章论鲁大夫仲孙连之孝行也。言其他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饣粥之食,他人可能及之也。其在谅阴之中,父臣及父政虽有不善者,不忍改之也,是他人难能也。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包曰:“阳肤,曾子弟子。士师,典狱之官。”)问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马曰:“民之离散为轻漂犯法,乃上之所为,非民之过,当哀矜之,勿自喜能得其情。”)
[疏]“孟氏”至“勿喜”。○正义曰:此章论典狱之法也。“孟氏使阳肤为士师”者,阳肤,曾子弟子。士师,典狱之官。“问於曾子”者,问其师求典狱之法也。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者,言上失为君之道,民人离散,为轻易漂掠,犯於刑法亦已久矣,乃上之失政所为,非民之过。女若求得其情,当哀矜之勿自喜也。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孔曰:“纣为不善,以丧天下,後世憎甚之,皆以天下之恶归之於纣。”)
[疏]“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正义曰:此章戒人为恶也。纣名辛,字受德,商末世之王也。为恶不道,周武王所杀。《谥法》:“残义损善曰纣。”言商纣虽为不善,以丧天下,亦不如此之甚也,乃後人憎甚之耳。下流者,谓为恶行而处人下,若地形卑下,则众流所归。人之为恶处下,众恶所归,是以君子常为善,不为恶,恶居下流故也。纣为恶行,居下流,则人皆以天下之恶归之於纣也。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孔曰:“更,改也。”)
[疏]“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正义曰:此章论君子之过,似日月之食也。更,改也。言君子苟有过也,则为众所知,如日月正当食时,则万物皆观也。及其改过之时,则人皆复仰其德,如日月明生之後,则万物亦皆仰其明。
卫公孙朝(马曰:“公孙朝,卫大夫。”)问於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孔曰:“文武之道,未坠落於地,贤与不贤各有所识。夫子无所不从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孔曰:“无所不从学,故无常师。”)
[疏]“卫公”至“之有”。正义曰:此章论仲尼之德也。“卫公孙朝”者,卫大夫也。“问於子贡曰:仲尼焉学”者,问子贡:仲尼何所从学,而得成此圣也?意谓孔子生知,无师所从学也。“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者,焉,犹安也。言文、武之道,未坠落於地,行之在人。贤与不贤,各有所识。夫子皆从而学,安得不学乎?“而亦何常师之有”者,言夫子无所不从学,故无常师。
叔孙武叔语大夫於朝(马曰:“鲁大夫叔孙州仇。武,谥。”)曰:“子贡贤於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包曰:“七尺曰仞。”)夫子之云,不亦宜乎!”(包曰:“夫子,谓武叔。”)
[疏]“叔孙”至“宜乎”。○正义曰:此章亦明仲尼之听也。“叔孙武叔语大夫於朝曰:子贡贤於仲尼”者,叔孙武叔,鲁大夫。有时告语诸大夫於朝中曰:“子贡贤才过於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者,景伯亦鲁大夫,子服何也。以武叔之言告之子贡也。“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者,子贡闻武叔之言已贤於仲尼,此由君子之道不可小知,故致武叔有此言。乃为之举喻曰:譬如人居之宫,四围各有墙,墙卑则可见其在内之美,犹小人之道可以小知也;墙高则不可见在内之美,犹君子之道不可小知也。今赐之墙也才及人肩,则人见墙内室家之美好。夫子之墙,高乃数仞。七尺曰仞。若人不得其门而入,则不见宗庙之美备,百官之富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