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神曰此易理之精微故于系辞一二言之耳平日语言何曽及此然平生止此一二言则其不语又可知矣

  问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如曰此言师道既甚广而又甚近令人心目豁然书曰德无常师主善惟师言师之广也然犹专指善言也至于恶亦可师则师益广矣同行即有师则师益近矣葢道无不在则心无不在心无不在则学无不在为劝为戒触物皆然有余师也而亦何常师之有曰三人同行其一我也彼二人者一善一恶是否曰三人同行安得便有一善一恶或皆善或皆不善或一善一不善或皆不善而就中有一善或皆善而就中有一不善皆是也

  问天生徳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言其不能违天害已也何乃又微服过宋曰天命有所当安人事有所当尽使天命不能安则遇祸之来此心无主徒尔仓皇何益使人事不能尽则触冐祸机自丧虎口亦立乎岩墙之下非正命者矣故必安命而又尽其人事乃为圣人之道也彼遇祸则亏义丧节以图苟免者固不足道至于迂腐之流义无所取而轻试殒身又所谓驱而纳诸罟擭陷穽之中而莫之知辟者也可谓知乎曰伊川云今且说圣人非不知命然于人事不得不尽便不是又云孔子免匡人之围亦苟脱也何如曰轻生于桓魋匡人将何为斯言也不可以训

  问丘之祷乆矣谓何曰夫子之意以为祷也者持悔罪之心以祈神之佑者也若我素无此心则今日固可用此心以祷然而某也平生敬畏天命兢兢业业惟恐得罪于天地有负于神明葢无日不然也祷不过此心而此心之存非一日矣其在今日又以何为祷乎故曰某之祷乆矣曰圣人未尝有过无善可迁其素行固已合于神明何如曰若然则是圣人自负其圣以抗于神明也非圣人之心也

  问动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倍矣何如曰斯字有力言纔动容貌就要逺暴慢纔正颜色就要近信纔出辞气就要逺鄙倍葢君子之道只在修身修身之事最要紧切不可放些空鏬也

  问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其紧何如曰必是诚与才合纔能如此有诚无才必且执滞而不通何以济事有才无诚必且迁就而无定更以偾事君子才德出众之称故必才徳出众者而后能如此也曰必有斯人乃可为国世胡无意于斯人曰固也始予叅政府时典铨者来谒事因请于予曰欲为国求人弗得奈何予曰何人哉若所欲用者曰谓缓急可恃以定人心安社稷者也曰岂非古所谓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者其人欤曰然曰若志则大矣然有之亦弗能用也何以故曰可托孤者必其贞悫而弗渝今有悫弗渝者则必以为戅可寄命者必其任事而弗避今有任弗避者则必以为専临大节而不可夺者必其持正而不挠今有正弗挠者则必以为气难近也是故众皆恶之即在位者且咻去之矣天下见其咻去也则必以为惩父戒其子兄戒其弟惟恐类若人以速祸也苟非特立之人确乎不可拔者其孰能弗变焉而若人者则愈鲜矣至如巧言令色足恭孔子之所耻也今有巧言令色足恭者则必以为和易谦谨人也匿怨而友其人孔子之所耻也今有匿怨而友者则必以为浑厚不露盛徳人也是故众皆好之即在下者且进达之矣世见其进达也则必以为劝父诏其子兄诏其弟惟恐不类若人以谐时也苟非特立之人确乎不可拔者又孰能弗变焉而若人者则实繁矣今子之所欲用者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之人也而子之所尚者巧言令色足恭匿怨而友之人也然则巧言令色足恭匿怨而友者固可以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乎故曰有之亦弗能用也非惟弗用也且风之矣

  问弘毅章曰道逺是足任重之意死而后已是足仁以为己任之意曰注云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致其逺何如曰如此则破碎破碎则支杂而失其完理矣何以故曰弘而不毅可以任重乎毅而不弘则道逺者何物耶葢曰士必弘毅乃可以任重而道逺非谓弘任重而毅致逺也

  问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何如曰此教人为学之法也诗可以兴学者当兴于诗礼可以立学者当立于礼乐可以成德学者当成于乐犹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云尔也曰学之序何如曰初学不习礼乎中不读诗乎成童舞象亦为学之终乎曰所以兴起其好善恶恶之心而不能自已者必于诗而得之何如曰若然则未有诗时人固不兴耶葢好善恶恶之心人皆有之但见善事纔去好见恶事纔去恶不能常常发见所以良心不能常在诗有善恶有美刺言语又能动人学之则好恶之心时常感发故教人学诗以为启发良心之助非谓兴必由诗无诗必不兴也

  问大哉尧之为君章曰巍巍乎惟天为大唯尧则之而其所以则天者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其徳之盛也如此巍巍乎其有成功也而其所成功者焕乎其有文章其业之盛也如此皆极赞之辞故曰大哉尧之为君也曰朱子云尧之徳不可名所可见者此耳尹氏云所可名者功业文章巍然焕然而已何如曰安得如此说帝典曰放勲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功业若此其盛也何以曰所可见者此耳巍然焕然而已乎譬之天然其德不可名也而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其功也可亦曰所可见者此耳行焉生焉而巳乎曰尧之徳何如曰书云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乃圣乃神乃武乃文其徳也曰若是则何谓无能名曰禹皋陶则见而知之凡此者皆禹皋陶之言也曰民无能名者谓凡民耳帝力何有于我是也

  问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徳可谓至徳也已矣何以见其为至徳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