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順則生人,逆則生丹。逆順之間,天地懸隔也。
  上陽子曰:《契》云:是非歷藏法,內視有所思。陰道厭九一,濁亂弄元胞。諸術甚眾多,千條有萬餘。彭真人云:世人不違大道之宗元,而無非傍門曲徑,此屬多般,皆為左道,乖訛天理,悖亂至真,明違黃帝之言,全失老君之旨,本期永壽,反爾傷生。鍾離翁云:生我之門,死我戶之意大哉。上賢說到,下稍無人承當。何哉,只為世人執己而修,則千條百徑,無非傍門者矣。仙翁垂憫,直言窮取生身處,豈不忒露天機。綠為世人因業識中來,卻又因業識中而去。一陽奔失,形雖男子,而身中皆陰。若執一已而修,豈能還其元而返其本哉。既不能還元返本,又將何以迴陽換骨也。是以大修行人,求先天真鉛,必從一初受氣生身之處求之,方可得先天真一之氣,以還其元而返其本也。此謂男女修行如此。女人修仙則以乳房為生氣之所,其法尤簡。是以男子修仙曰煉氣,女人修仙曰煉形。女人修煉先積氣於乳房,然後安鼎立爐,行太陰煉形之法,其道最易成道也,良有妙旨。昔宣和中,洞賓遊吴興,見一娼妓張珍奴,色華容美,性好淡素。雖落風塵,每夕沐浴更衣,炷香告天,求解脫去甚切。洞賓作一士訪之,珍奴見之風神異殊,心甚敬之。盡歡,士飄然而去。明日又至,亦如之,往往月餘,終不及亂。張珍奴曰:荷君春顧甚久,獨不留一宿罄枕席之娛,豈妾猥漏不足奉君子耶。士曰:不然。人貴心相知,何必如此哉。且汝每夜告天,實何所求。珍奴曰:失身於此,又將何為。但自念奴入是門中,妄施粉黛,以假為真。歌謳艷曲,以悲為樂。本是一團臭膿皮袋,借偽飾以惑人,每每悔嘆世之愚夫,不自尊貴,過我門者,睹我如花情,牽意惹,迷戀不拾,非但喪財,多致身殞。妾雖假容交歡,覺罪甚重,惟朝夕告天,早脫此門。士曰:汝志如何,何不學道。珍奴曰:陷于此地,何從得師。士曰:吾為汝師乎。珍奴即拜扣,士曰:再來乃可。遂去。珍奴日夜望不至,深自懊恨,因書曰:逢師許多時,不說些兒箇。安得仍前相對坐,懊恨韶光空自過,直到如今悶損我。筆未竟,士忽來,見所書續其韻:道無巧妙,與你方兄一箇。子後午前定息坐,夾脊雙關崑崙過,恁時得氣力,思量我。珍奴大喜,士乃以太陰煉形太丹法與之。珍奴自是神氣裕然,若大開悟。不知密有,所傳尤多。珍奴亦不告人。臨別作《步蟾官》云:坎離坤兌分子午,須認自家宗祖。地雷震動山頭雨,要侁濯黃芽出土。捉得金精牢閉固,辯甲庚,要生龍虎。待他問汝甚人傳,但說先生姓呂。珍奴方悟是呂先生,即佯狂丐于市,投荒地密修其訣。逾三年,尸解而去。修行一事,不問男女,若猛勇心堅,成道必矣。
  好把真鉛著意尋,莫教容易度光陰。
  但將地魄擒朱汞,自有天魂制水金。
  可謂道高龍虎伏,堪言德重鬼神欽。
  已知壽永齊天地,煩惱無由更上心。
  道光曰:真鉛,即金丹也。地魄在外藥則白虎是也,在內藥即金丹是也。天魂在乎外藥則青龍是也,在乎內藥則己之真精是也。朱汞在外則龍之弦氣是也,在內則己之真氣是也。水金在外則虎之弦氣是也,在內則金丹是也,又謂之水中銀。此皆喻內外二事之藥也。但日已過,命則隨减。吾儕著意尋師速修,以金丹而超生死。但將白虎擒龍,自有青龍制虎。二氣相吞而產金丹,復將此丹擒自己之真氣,真氣自戀金丹而結聖胎也。外之真龍真虎既降,則內之龍虎自伏。內煉神魂鬼魄既聖,則外之神鬼自欽。非道隆德備之士,孰能與於此哉。體化純陽,壽同天地,逍遙物外,自在人間,萬念俱空,何煩惱之有也。
  子野曰:地魄乃鉛也,天魂乃汞也。以鉛制汞,在彼我爾。
  上陽子曰:著意尋真鉛,即純陽翁云:下手速修猶太遲,從古聖師皆欲學者。早下工入室,真鉛一物,最不易尋。貧者患無財,有財患無地,有地患無物,有物患無侣。侣者,外護也。着意尋者,先聚法財而後擇地。故仙翁曰:始之有作無人見之句者,若不得其善地,則人見之而不可用也。僕向未入室之先,不甚注意於此。及至入室之際,競競着意尋擇,方知多有難能之事,甚費苦辛。因知着意尋之句,猶不易得。況惟世人得師一訣之後,又只懡時光,豈知年邁日衰,容易老死而已。地魄,即所尋之物。天魂,即我家所積之汞也。東海之龍能制西江之月魄,西江白虎能煉我家之日魂。魂魄媾精,乾坤比壽,濟人接物,德益鬼神欽。煉己虛心,道高龍虎伏。閻浮之諸塵漏盡,煩惱更無。仙家之真樂匪常,得大自在惟方便,第一之積功也。
  黃芽白雪不難尋,達者須憑德行深。
  四象五行全藉土,三元八卦豈離壬。
  煉成靈質人難識,消盡群魔鬼莫侵。
  欲向人間留祕訣,未聞一箇是知音。
  道光曰:龍之弦氣曰白雪,虎之弦氣曰黃芽。大藥根源,實基於此。其道至簡,其事匪遙。若非豐功偉行,莫能遭遇真師,指授玄奧也。道自虛無生一氣,一氣變陰陽,曰龍曰虎。龍木生火,虎金生水。木火金水,合成四象。四象合而成大丹,大丹之成,實於土。土無定形,分位四季、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