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謂吏曰:吾知吏不事事也。曲杖甚易也,而吏不能得,我令人求之,不移日而得之,豈可謂忠哉?吏乃皆悚懼其所,以君為神明。
  卜皮為縣令,其御吏汙穢,而有愛妾,卜皮乃使少庶子佯愛之,佯愛御吏。以知御吏陰情。
  西門豹為鄴#9令,佯亡其車轄,令吏求之不能得,使人求而得之家人屋間。
  七。陽山君相衛#10,聞王之疑己也,乃偽謗樛竪以知之。樛竪,王之所愛,令偽謗之,必忿而言王之疑己也。
  淳齒聞齊文王之惡己也,及矯為秦使以知之。王既不疑秦使,必以請告。
  齊人有欲為亂者,恐王知之,因詐逐所愛者,令走王知之。王知逐所愛,則不疑其為亂也。
  子之相燕,坐而佯言曰:走出門者何白馬也?左右皆言不見。有一人走追之,報曰:有。子之以此知左右之誠信不。偽報有白馬者,是不誠信。
  有相與訟者,子產離之而無使得通辭,倒其言以告而知之。謂得以此言以告彼,彼言以告此,則知訟者之情實。
  衛嗣公使人為客過關市,關市苛難之,因事關市以金,與關吏乃舍之,嗣公謂關曰:某時有客過而所,與女金,而女因遣之。關市乃大恐,而以嗣公為明察。
  韓非子卷之九竟
  #1『言』字顯係『信』字之誤,當改。
  #2此處脫『竪牛曰』三字,據陳奇猷說補。
  #3此處脫『重罪』二字,據陳奇猷說補。
  #4『賞』字當為『罰』字,據陳奇猷說改。
  #5『今』顯係『令』字之誤,當改。
  #6『越』誤為『曰』,據張榜本、趙用賢本改。
  #7『吳』誤為『吾』,據張榜本、趙用賢本改。
  #8『日』顯係『曰』之誤,當改。
  #9『鄴』誤為『濮』,當改。
  #10『衛』誤為『謂』,據陳奇猷集釋本改。
  韓非子卷之十
  內儲說下六微第三十
  六微:一曰權借在下,二曰利異外借,三曰託於似類,四曰利害有反,五曰參疑內爭,六曰敵國廢置。此六者,主之所察也。
  權勢不可以借人,上失其一,臣以為百。故臣得借則力多,力多則內外為用,內外為用則人主壅。其說在老聘之古。失魚也。是以人主久語,而左右鬻懷刷。其患在胥僮之諫#1厲公,與州侯之一言,而燕人浴矢也。
  權借一
  君臣之利異,故人臣莫忠,故臣利立而主利滅。是以姦臣者,召敵兵以內除,舉外事以眩主,苟成其私利,不顧國患。其說在衛人之妻夫禱祝也。故戴歇議子弟,而三桓攻昭公。公叔內齊軍,而翟黃召韓兵。太宰嚭說大夫種,大成牛教申不害。司馬喜告趙王,呂倉規秦、楚。宋石遣衛君書,白圭教暴譴。
  利異二
  似類之事,人主之所以失誅,而大臣之所以成私也。是以門人捐水而夷射誅,濟陽自矯而二人罪,司馬喜殺爰騫而季辛死。鄭袖言惡臭而新人劓,費無忌教郄宛而令尹誅,陳需殺張壽而犀首走。故燒芻廥而中山罪,殺老儒而濟陽賞也。
  似類三
  事起而有所利,其尸主之,有所害,必反察之。是以明主之論也,國害則省其利者,臣害則察其反者。其說在楚兵至而陳需相,黍種貴而廪吏覆。是以昭奚恤執販茅,而僖侯譙其次。文公髮繞炙,而禳侯請立帝。
  有反四
  參疑之勢,亂之所由生也,故明主慎之。是以晉驪姬殺太子申生,而鄭夫人用毒藥,衛州吁殺其君完,公子根取東周,王子職甚有寵,而商臣果作亂,嚴遂、韓魔爭而哀侯果遇賊,田常、闞止、戴驩、皇喜敵而宋君、簡公殺。其說在狐突之稱二好,與鄭昭之對未生也。
  參疑五
  敵之所務在淫察而就靡,人主不察則敵廢置矣。故文王資費仲,而秦王患楚使,黎且去仲尼,而于象沮甘茂。是以子胥宣言而予常用,內美人而虞、虢亡,佯遺書而萇弘死,用雞猳而郁桀盡。
  廢置六
  參疑廢置之事,明主絕之於內而施之於外。資其輕者,輔其弱者,此謂廟攻。叅伍既用於內,觀聽又行於外,則敵偽得。其說在秦侏儒之告惠文君也。故襄疵言襲鄴,而嗣公賜令蓆。
  廟攻右經
  一。勢重者,人主之淵也。臣者,勢重之魚也。魚失於淵而不可復得也,人主失其勢重於臣而不可復收也。古之人難正言,故託之於魚。賞罰者,利器也。君操之以制臣,臣得之以擁主。故君先見所賞則臣鬻之以為德,君先見所罰則臣鬻之以為威。故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靖郭君相齊,與故人久語則故人富,懷左右刷則左右重。久語懷尉,小資也,猶以成富,況於吏勢乎?
  晉厲公之時,六卿貴。胥僮長魚矯諫曰:大臣貴重,敵主爭事,外市樹黨,下亂國法,上以劫主,而國不危者,未嘗有也。公曰:善。乃誅三卿。胥僮長魚矯又諫曰:夫同罪之人偏誅而不盡,是懷怨而借之間也。公曰:吾一朝而夷三卿,予不忍盡也。長魚矯對曰:公不忍之,彼將忍公。公不聽,居三月,諸卿作難,遂殺厲公而分其地。
  州侯相荊,貴而主斷,荊王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