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上,理或可通。至於密封之進,其始也,潛蹤秘跡,既無人知;其竟也,出此入彼,憑何執証。奚翅以薰為猶,變白為黑乎。蚓乎真宗之世,王欽若丁謂之徒接踵于朝。其-.所以論沆者,正以謂若待之爾。不知由君子觀之,所處者光天化曰之下,猶恐一毫之暗昧,肯自居於阿私之地耶。惟夫小人之心則不然-,其處已非便則利,其待人非怨則剋。利,非佞莫進;忌,非讒莫入。讒與佞,人之所深惡也。於是假托隱密之名,以售其奸深之衛。然叉脅人主有不可辨之微怒,而窺其心有不可白之隱情。君臣之間,自謂投膠於漆,無瑜此者。至乃加之以封識,表之以函章,竣腸虎翼,隨其所指,而欺天罔人,無乎不至,復何所忌憚乎。由是聽不得不偏,信不得不獨,豈惟人暗罹其禍,而朝廷明被其撓矣。此李沆之論,萬代所瞻仰也。
  張齊賢慷慨有大略,每以致君為志,嘗從容為真宗言:皇王之道而推本,其所以然。帝曰:朕以為皇王之道非有跡,但庶事適治,道則近之矣。
  錄曰:《 大雅》 稱:無然畔援,真宗殆未之思乎。夫皇王者;堯舜禹湯文武之謂也。其道允執厥中,惟精惟一之傳也。是故存于心而為天德,達于政而為王道。若書傳所陳敬天勤民,與夫治人事神,皆其實事,何得為無跡歟。其曰非有跡者,迺茫昧無根之言,荒唐不經之語。惜乎。齊賢開端不竟,徒以為非常之報,而不知典模訓誥萬世經常之理,非有索隱,行怪希世絕儉,祗在曰用常行之問而已。厥後神道設教之言,果符此論。遂至矯誣飾詐,無所不至,而道之津岸邈乎,遠矣。
  韓琦蚤有盛名,識量英偉,臨事喜慍不見於色,居相位再庾大策以安社稷。時朝廷多故,琦處危疑之際,知無不為。或曰:公所為誠善。萬一蹉跌,豈惟身不自保,恐家無處所矣。琦嘆曰:是何言耶,人臣當盡力事君,死生以之。至於成敗,天也。豈可豫憂其不濟,遂報不為哉。
  聞者愧服。其所建請,唯顧義之所在,無適莫心,與富弼並著勳業。故時稻賢相者者。必曰富韓。
  錄曰:琦之知無不為。孟子曰:先得之。其曰: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為悅者也。釋一者曰:大臣之計安社稷,亦如小臣之務悅其君。眷眷於此而不忘,豈以安危利害動其心哉。若以安危利害動其心,則不足與有為矣。
  包拯性峭直剛毅,惡吏苛刻,為政務敦厚,雖嫉惡如仇,而未嘗不推以忠恕與人,不苟合,不偽辭色以悅人,平生無私書。及知開封,貴戚宦官為之斂手,吏民不敢欺,童稚婦女亦知其名,呼曰:包待制。京師為之語曰: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以其笑比黃河清焉。
  錄曰:愚觀閻羅包老之諭,由古及今未之有見,亦未之前聞也。然又本於人心,合乎天理。枉者吾所鈴錯,直者猶能伸之;實者吾所必究,
  誣者猶能訐之。未有不論是非,罔分曲直,任意肆志而為通進之淵藪也。設若陰府果有閻羅見存,必使善者超昇,惡者墜墮。不然,天亦得而罪之,況人乎哉。近世有以風力自居,迺悍然不顧,冥然罔覺,傍視己側,若瞥無人,不旋踵隨,亦云亡然,則不但上帝之譴實,難避閻羅之誅耳。其於關節不到,何盡之有。
  趙扑為侍御史,彈劾不避權倖,聲稱凜然,京師目為鐵面。其言務欲朝廷別白君子小人,以謂小人雖小過,當力遏而絕之;君子不幸詮誤,當保全愛惜,以成就其德。一時名臣賴以安焉。移梓州路轉運使,尋改益州。西蜀地遠民弱,吏肆為不法,州郡公相餽餉。扑身先帥之匹馬入蜀,一琴一鶴以自隨,為政簡易,稱是長厚清修,人不見其喜慍。日所為事,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不可告者則不敢為也。其政善,因俗施設,猛寬不同。在成都尤為世所稱道。神宗每詔郡守,必以扑為言,要參之以惠利為本。晚學道有得,將終與子帆訣,詞氣不亂,安坐而沒。韓琦嘗稱扑真世人標表,蓋以為不可及云。
  錄曰:趙清默之得道也,豈刀圭鉛汞之力哉。乃寡慾養心之助,清操絕俗之徵。夫人不可以不知也。今夫煉形如稿木,脫展若飄風,孰不曰
  得道也,而不知無益於人倫世教,徒取偷生苟免。故君子不由也。曷若遺恩在人,蓄德在物,朝野同聲,內外無問。若清獻者,天地有盡而英
  爽無窮,宜乎以為不可及也。
  魯宗道為右正,言論列無所畏避。真宗嘗書殿壁曰:魯直。蓋思念之。及入中書,屢有獻替。時明肅太后臨朝,嘗問唐武后何如主,對曰:唐之罪人也,幾危社稷。后默然。有小臣方仲兮請立劉氏七廟,后以問,輔臣不敢對。宗道獨進曰:若立劉氏七廟,如嗣君伺。乃止。后嘗與帝同幸慈孝寺,欲乘輩先乘輿。宗道曰:夫死從子,婦人之道。后遞命輦後。輔政七年,剛正疾惡,貴戚甩事者皆憚之,目為魚頭參政,因其姓且言骨煙也。及薛奎繼參政事,性亦剛介,不苟合,遇事敢言。后謁太廟欲被服一表冕,奎曰:必御此,若何為拜。及臨崩,帝見群臣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猶數引其衣,若有所屬,何也。奎曰:其在一表冕乎。服之,豈可見先帝於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斂。
  錄曰:史魚之秉直,既投而後聞;宗道之骨經,生前而顯著。蚓執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