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此其别也。活午时以比夏至,为《天风姤》,因六阳成《乾》,时在四月。《乾》到极处,为阳极阴生,即五月之时也,即至夏至而一阴生,从天下而生,为一阴来姤。何以知之?因阳极而亢,一阴来姤,大雨时行,阴阳交而成雨泽,天日极长,至夏至复而渐短矣。到六月二阴为《遁卦》,七月三阴为《否卦》。在三月《泽天夬》,五阳一阴,故万花开放;五月端五,日丽中天,即阳极之时也,所以曰“天中节”。阳极阴生,天地造化,循环不断,于此可知也。
  活子、活午之中,尚有卯酉二时。子丑寅卯辰已为六阳时,午未申酉戌亥为六阴时。既有子午,卯酉即在其中。子午卯酉为四正,占东南西北四正之方,其余为四隅。各书有此八方,加以中宫,为九宫。四正在天心为天罡,斗魁居中间者,为北辰,亦即紫微;其环绕而移动者,为北极中之斗柄;因斗柄之移动,而分出一年之气候。一年十二月,因斗柄所指而不同,斗魁在中不动。子午卯酉,亦可由此而分也是。斗柄之中间为定盘星,譬如身心,身心不动,真意居中,而神气自然交合,分为子午卯酉也。阳生即子午,沐浴即卯酉;子午南北相对,卯酉东西相对;举午即可括卯,举子即可括酉。阳来能觉,即子午,而卯酉在其中矣。《契》曰:“子当左转,午则西旋。”(原作“子当右转,午乃东旋。”)子上午下,同时而转;子之阳气到卯,而午之阴气到酉矣。兹以图明之。
  卯酉同时,由子到午藏卯,由午到子藏酉。天有四象,为天地日月,乾坤坎离,天南地北,日东月西;丹法有子午卯酉,午南子北,卯东酉西,其实皆象也。若分而言之,则为子动午觉,卯休酉息;子北午南,卯酉在东西;子阳升,午阴降;卯酉到,阴阳平均,而沐浴之时也。沐浴正当中宫,譬如斗魁之定盘星然,是为虚空,阳自下升,阴自上降,用忘字工夫,自能将阳气封在中间,而得丹矣。丹法所讲如此,要皆为比象,而不可执泥之也。《四百字》曰:“及其沐浴时,卯酉亦虚比。”即此可知矣。行大周天时,阳气之动,皆有象而可知;当小周天时,阳气之动尚微,身上阴气尚重,所以不能尽知。大周天已有法身,而能知其升降;小周天则仅知酥麻而已。忘身忘心,即是温养之意;至欲忘而不能忘,即是阳足,须即止火。此即子午卯酉之别也。
  上文所讲,即“时之子,妙在心传”之解释也;至“月之圆,存乎口诀”之理,更接续言之。
  丹家以乾、坤为天、地,坎离为日、月,而取坎离之用,因日中有金乌,月中有玉兔,即以乌、兔为药物焉。盖月圆之理,即天地所留炼丹之法象也。日光永远团圆,千古不变;而月则有盈亏,日日不同,日日有象。月无光者也,而为太阴之精,在卦为《坎》,为内阳而外阴;外阴所以无光,借日之光以为光。天地在夏至、冬至相交,日月则一月一交;在月晦之日,日在天上,月在地下,而在地中相交;日月相对,月吸太阳之光。盖月是纯阴虚空之体,虚而能容,以出为入,故能吸收太阳之光。至三日之后,出现于庚方,渐吐其光,形如蛾眉。庚方即东方也,庚为震,震纳庚,故曰“庚方”,其时只一弯新月;当先庚三日,在廿八日,月仅一弯,将亏尽而无光。初现在庚之月,正与将亏尽时之大小无异也。初四以后,逐日添光一线,与炼丹时积阳无异,由一点一点积累而成。到初八之日,月成半圆形,见于兑丁之方,兑方正西方也,谓之曰“上弦”。好象弓形,一面为弓背,一面为弓弦;为弓弦朝上之东方,所以曰“上弦”,其平如绳,阴中阳半,即阴阳各半。若就一圆而论,则明者半,而藏者亦半,即或有不可视,亦因有一半在也,是为初八之月。后又逐日增光一线,至十五望月,而成圆月,见于乾甲之方;自西徂东,见太阳而光满矣。歌曰:
  蟾蜍与兔魄,日月炁双明。
  蟾蜍视卦节,吐者兔生光。
  炼丹道已讫,屈伸低下昂。
  蟾蜍兔魄,日月双明,蟾蜍以象太阴,乌兔以象太阳。蟾蜍为阳精,其物生水中,昂头向天,专吸太阳之气;兔者,见月吐气,性无雌雄,向十五圆月吐气而孕,生产由口中吐出。一吸一吐,以象一日一月,《黄庭经》曰:“出日入月呼吸存。”一吸而阴降,一呼而阳升,以比阴阳升降,蟾之吸往内而收,兔之吐以出为入。向外吐气,即以比月,月到十五,吐尽阳光故也。当晦日,日月相交之时,黑影落于月中;其后阳光渐积渐增,至十五而满足,月光即太阳之光也。十五月圆,日月双明;不但月圆,日亦圆矣。日月双举者,以比性命及神气而言也。
  到十六,月又生魄,而生阴矣。十五月圆,至十六阳消阴长,盛满之乾金,渐渐亏缺。至二十三之日,见于南方,巽辛之方,只有一半,黑白各半,是为下弦之月。弓弦向下,阳中阴半,从下而上,有似上弦,阳生从下而上,阳中已有一半生阴。以后逐日进黑退白,至廿八日,而月仅一弯,至晦日亏蚀尽矣。月月如此,不差毫发,由月可知每月月之大小。中国之太阴历,从月而来也,观此可知每月晦朔弦望,固月有圆缺之故。丹法取象于月,阳气生足之时,即为月圆之时也。《悟真篇》曰:“八月十五玩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