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寂不动地步,则身内身外,皆是先天矣。张紫琼云:“天人一气本来同,为有形骸碍不通。炼到形神冥合处,方知色相即真空”是也。
  他们说得行不得者,精明故也。我们做得说不得者,糊涂故也。是故丢下丹书,死心下功,要紧要紧。
  孟君做功极其坚诚,每天要用功多少点钟,多多益善。咦!这就是着相了。言时微笑。
  抱朴子说:“二人学道,一则愚昧无知,一则无所不通,愚者能成,通者不成”,此极理之言也。
  我等不过借天地作一所屋住住,所有生死之权,尽操之于虚空。学道者能与虚空作伴,则已超天地之外,不落造化之中。即谓“天地是我的子孙”是也。故邵子云:“天地是我出,其余何足言“。张紫阳云:“始知我命不由天”。师曰:此种言语,只可与达者谈,否则将以我为狂也。
  必须功夫纯熟,方可看丹书。总之,要胸中洒脱,了无凝滞,不然必受其害了。亦不怪其自害,总之不看为好。
  《规中指南》是好书,不在乎多言,完完全全。这个连环圈讲得最好,即是心息相依于虚空中也。
  做到浑身上下酥软酸麻,自足底涌泉至脑顶,一概酥软,这就是周天。大小周天,源于大小天地也。
  做功能睡着,就是效验。如一到酥软地步,只要常常保持这个景象最好。
  心息相依,先由随顺勉强,终期于自然,决定成就。丹道要逐节做工夫是也。
  人心一去,天心即现;识神一隐,元神即现;色身一丢,法身即得。此极速之事也。
  以耳听息,不可着他。听时顺其自然即可,随他去不可。再听了。若有杂念游思来,再听一时,再放下。
  以虚空为体,以和合为用。心息虚空三者参同和合在一处,即是体用合一,即成一部《参同契》矣。虚空这件宝物,常在对面,但无人留意。
  吴师讲,初做心自息相依,各家丹书均有发明,惟独《西游记》以金箍棒放在耳朵内一象为最好。即是以耳听息也。此种无非入门之权法,真正工夫不过使我之神气放在外面去和合也。
  要以恍惚杳冥为主人翁,以定为主人翁,以糊涂为主人翁,以忘我忘人为主人翁。故老子云:“复归于朴”,“复归于无极”,“复归于婴儿”,“我独昏昏”,“我独闷闷”,“泊兮其未兆”,总之,做成了一个活死人。
  抛下丹书做工夫,不拘长短,依一刻有一刻的好处,依半点钟有半点钟的好处。多亦好,少亦好。
  以眼看牢一字,不即不离,睡亦好,不睡亦好;或以香珠一颗,用手去拈,两眼即注意于此,亦是使神放在外面的权法。而神之所至,气亦至焉。拈弄片刻,你的神气渐渐静定在外,则心息亦自然相依。
  讲神之所至气亦至焉。师曰:比如余要打你一下,余眼注意你的臂上,适当余眼注定之处,决不至打到别处去,此即一例也。蔡复阳亦曰:譬如余手提一椅,欲提者神也,以举之者气也。师曰是。
  以心息相依为先天,则不做工夫时为后天。由心息相依而至恍惚杳冥,则以恍惚杳冥为先天,而心息相依为后天矣。由恍惚杳冥而至泰然大定,无去无来,无人无我,不识不知,忘物忘怀,混混沌沌,则以大定为先天,而向之恍惚杳冥又为后天矣。层层向上。所以先从后天返先天,再由先天返到先天之先天,由先天之先天返至无极,无始无终,工夫便了当矣。
  师以要言嘱余转达孟君。大要有三:一、罢工。二、熟读《金丹玄要》,尽弃其余丹书。三、嘱余将所抄之《金丹玄要》之一段详细讲与他听,并言非停二三年不可再做。做做仍然着相,适足以生其病也。并嘱转语孟君,为着相一事为害甚大,目下务需将根除去,否则大有害于前程,至终身不能行动者有之。目下病尚未深,除之尚易,故须停工二三年,把心成了空,到忘物忘形地步,再试未晚。
  甄青先亦托余转问孟君之事,并命余嘱孟君要详细回复。一、做工以来,身体是否较前强健,抑或反不如未做工时。二、揣其不能舍身忘形,常要着相,是煎药吃得年久之故,因此身体受了损伤。做工至虚极静笃时,各处损伤俱发反动力,或难过,或疼痛,或发生种种现象,使其不能忘形,不得不着身者。询其做工时是否如此情形,详细答复。三、以后有不明之处,尽可来信询问,使其放心,勿生畏缩。
  返童体只有六七天。最快五天,要算上等,乃工夫做得极好者。其次或六天,或七天。到第七天不能返童体,工夫就做差了,只能尸解,不能飞升。又曰:此六七天乃超凡入圣之紧要关头。如过不去,无有脱胎神化之希望,止于尸解而已。吴老师说,要飞升,必须在七天之内反转身。
  讲《四百字铭》“真土擒真铅“四句。师曰:真土,在外边即是虚空,在我即是真意。“真土擒真铅”者,外面息之出入,少用些意去知觉,即所谓以神御气是也。真铅即是真息,谓之真者,非后天呼吸,乃外面些子动静关棙也。一着色身,即落后天呼吸,即非真矣。真土即是真意,谓之真者,无息之息,若存若亡,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之妙意也。一有捉紧,即落后天人心,即非真也。擒者,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