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曰红铅者,张子以谓“真铅生于坎,其用在离宫,以黑而变红”是也,然亦初无色相也。曰何处炼者,盖神无方体,戒人勿着相于有为也,孟子所谓“必有事焉而勿正”是也。要之丹头既立,则药物时时发生,我但能明正令,自无外诱相乘;此中亦时时自能承受,久而气足神充,谷神自然充实焉。夫修炼之士,当初苦不知窍,及会得窍,紧防断窍。先事退藏,要矣,清静自然,妙矣!○人能先事退藏,则临事不失机,而后起之念不能扰。知乎此,则心可得而正矣!
  右第五章。此承上章,言丹头既立,则药物时刻发生,愈采无穷,总不可转念料量,则此中自能承受,断勿稍假作为以助长。即张子所谓“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着”。亦不过言其积累之盛大,并无法象可拟也。
  药材开混沌,火候炼鸿蒙。
  药材者,采取时之称也;火候者,烹炼时之号也;皆指此精气也。曰“开混饨、炼鸿蒙”者,言此精气,只于清静际,七窍归一,如混沌中之无兆,自然开辟出来;即以清静意,不分内外,如鸿蒙时之无象,自然混炼成功。谓药才出于混沌,火即炼如鸿蒙,发明上文正令、偃月等义,教人只可以无心会,不可以劳心为也。
  十月胎仙化,方知九转功。
  化者,即白子所谓“打破虚空为了当”,即下文脱胎神化之谓也。九转,即九还。九乃金之成数,指身中阳气之来复,非谓九个转回也。言药材于无中生有,即须如大造之混炼鸿蒙,更不及料量夫气象何如;乃至三百日胎圆,方知我初结丹时,采掇身中先天阳气之功也。
  右第六章。此言得丹烹炼,不可拘求形迹,将来自知其效。《契》云“不以察求”是也。
  龙正藏珠处,鸡方抱卵时。谁知铅汞合,正可饮刀圭。
藏珠抱卵,以喻窍妙内景。言人既知归并于一窍,即得处密之法,但当如龙之养珠、如鸡之抱卵,神注不移而已。谁字妙有实义,吾师太虚翁注《九天心印忏文》谓曰:“非我非他,莫可称呼而强谓之‘谁’也。”篇中谁字凡十一见,均可依此体会。曰“谁知铅汞合”者,只是藏神于密,守其清静,不辨何者为他为主,何者为我为宾,亦不管二物之合与否,乃真妙合无间也。刀圭指戊己二土,数皆属五,其初本位原同在中央,生后寄宫分在坎离。坎中之阳即戊土之英,离中之阴即己土之萃,古人称为“坎离刀圭之旨”,先儒称之为“二五之精”。刀字一丿系成戊字初笔,一系己字初笔,以两初笔合成为刀,以两土字合成为圭,蕴有精义,以明坎戊离已,一见相得,尔时尚无间隔之物,遂交合于中央,故曰刀圭。教人只用初意,乃是正令,即先贤所谓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者也。老子《常清静经》所云“无形无情无名,强名之曰道”,即吾师注解“谁”字之实义,乃时而会元之道可用者也。
  初后念即着相,虽正已落后天,瞬即转为思虑,二土遂为木性金情所间隔。气是坎中戊,遂通达于呼吸,而水府不能保其源;精系离中己,遂渗落于膀胱,而神室不能安其宅。是水精火神又不能相济,则四象俱不复为我用,何能合铅汞而凝结胎仙?故修炼之士,必须以能饮刀圭为合铅汞之正法。曰“正可饮”者,盖言铅汞初生之际,即我天心静中初动发为正令,即当二物已凝正可烹炼之时也。其不曰用而曰饮者,寓有饮水饮汤、冷暖自觉。我意觉处自会烹调,以明正令妙用,用中有正觉存焉,仍只以清静绵密为功而已。于此可知片晌功夫,已连烹炼在内。盖交结于念头动处,只在刹那;烹炼自密自退藏,须经片晌;方能坚定交结,得自天然,烹炼方为凝结。故未交以前,祗在无功功里施功,端坐习定以为采取;及至药生,即于有用用中无用,凝然大定无思无为便是烹炼。此乃妙中之妙,岂易言传?然已言之,不胜冗沓矣。读者约而精之,神而明之,则存乎其人焉。
  右第七章。此承上章,发明烹炼之道,只要绵绵若存,白子所谓“以断续不专为堤防”是也。
  沐浴资坤水,吹嘘赖巽风。
  言到此地位,如或藏念不密则火散,体内便觉冷落。但即自明正令,则神返中而气自回,自有真气熏蒸遍体以为沐浴,此中即温。曰“资坤水”者,以我体质已化先天,北方正位已非后天坎象,故称此天然沐浴之气为坤水。倘竟念起纷扰则火杂,体中便觉烦热,但即回顾正念以息躁妄,内仍静专,自有真息悠悠吹嘘,遍体清凉,此中自和。曰“赖巽风”者,以我坤体既复先天,则西南之乡原是巽宫鼻象,故称此自然吹嘘之息曰巽风。是即调匀冷暖之妙剂,是神返而气自回,仍不必求诸气分也。白子以操持照顾为行火,以真气熏蒸为沐浴,以息念为养火,其法精矣!
  婴儿无一事,独处太微宫。
  婴儿,指我心中阴精已兼阳气凝成之神,即还居于天谷本宫,名曰谷神。前辈喻之为婴儿,言此时神力尚微,还须吾之正念常自操持照顾者,故以喻之。太微宫,在天上为太微垣,有帝坐居中,在人为头上九宫之中宫,即泥丸宫,谷神处以养真之所。我师常言婴儿即真人,要在虚闲无用处,闲闲独自养元神。其旨精矣!是即自性光也。言人身中,只此是真养,到真身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