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关。我宗亦取其说,以为立基时疏通督任、销其宿疾积垢,以便后来真气得以畅行无滞之功用,然亦只以涤虑忘情以疏之,并不更有作为也。此言三关,却不必拘其说也。窍者,即指此一孔也,言此真体中一孔之窍,乃是积精累气凝神之转关要路,只须致虚守静,养到无形,忽然得见铅汞应令齐发,是精已化而为气,自然运动上朝于谷,即为五气朝元。其时神感气交,气即化神,神凝气聚,遂化而为神水充遍周身,即是神水入华池。仍任其周流运动,一息无停,自然而然,非识可识,而吾之神总安于如如不动中也,故曰三华聚顶。○吾于是悟得精之化气、气之化神、神之化虚合道,只凭我心与息两相忘于无形无物之中。其法始而相依,渐而蛰藏,从此相依于无,相依遂并蛰藏于无可蛰藏之际,是为相忘;湛然常寂,即是化虚,到得寂无所寂,即是炼虚合道也。吾师太虚翁尝谓“天仙之学,精气神三者转关于一窍之中,仍如子在胞胎未解料量,母怀胎娠亦弗矜持,母子相忘而相安;一如水晶盘中之珠,转漉漉地、活泼泼地,自然圆陀陀、光烁烁,初无渣核存滞于中。非如别品丹法,限定几时炼精化气,几时炼气化神,几时炼神化虚。究因未识此一孔转关之诀窍,是以讲不到如此亲切真实功夫,只将小法闲言、名象程限支吾演说,教人误弄是非。”是吾宗心传,上品丹法也。盖吾宗心传,必以藏神混化为天仙功夫者,故考究家珍,件件指明实据;令人修炼,教他先觅主人,事事恳恳勤勤,处处朴朴实实;然后下手炼丹,则伏虎降龙、陶魂制魄,自是易事;回向一孔诀窍,直造三关源头,更复不难。故得以三百日功夫,成就金液大还丹也。凡我同人,幸毋歧惑,误认脾边一穴,存思气升气降,谓气腾腾、谓精滴滴、谓神灵灵、谓虚空空,如此拔本塞源,益滋流弊;如饥食盐,反加得渴,永无锻精成神之日,那得炼虚合道之时,徒然兀坐,暴气劳神,不知立丹基于顷刻,运造化于一身,甚可惜也。
  右第十六章。此章指出一孔转关密窍,并特发明气精混炼成神之旨,全是清静宥密、养其无形之功效也。
  制魄非心制
  言养其无形,则识神死而谷神活;谷神活,故情忘,情忘则魄灭矣!夫固有先手心者能制之,心非能制魄者也。
  拘魂岂意拘
  言形既能忘,则七窍并而一窍明;一窍明,故性现,性现则魂藏矣!夫惟有持此意者能拘之,意岂能拘魂也哉?
  惟留神与气
  魂藏故神全,魄灭故气充。
  片晌结玄珠
  神气交感,自然凝结。玄者象其幽渊,珠者象其光洁,故曰玄珠。
  右第十七章。此承上章,申明养其无形,则气自充足而神自安藏也。
  口诀无多子,修丹在片时。
  此言修丹口诀,即上章“惟留神与气”二句,语意只用在无多子三字,片晌之时。然而神气之如何并留,片晌之如何凝结,自有简易之诀;即石子原序中所谓“不过半句”是也。学者功夫纯熟,由定生慧,自然领悟,夺取先机,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也。
  温温行火候,十月产婴儿。
  漫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气专念寂,自无差失。养之三百日,自然灵动如婴儿之脱胎而产,有见龙在田之象,乃喻辞也。
  右第十八章。此承上两章,以起下六章之意。上两章言采取交结,此章点出口诀两字,并教以用诀之际,火侯务要温温。其下六章,详言沐浴,以及分胎温养丹成也。
  夫妇初欢合,年深意转浓。洞房生瑞气,无日不春风。
  夫妇喻心身,洞房喻一窍,春风喻温温也。言此身心,初以精气凝结成神,已觉欢合无间;及经烹炼沐浴,日积月累,其好合之意较初转浓;于中时时交会,自有真气熏蒸以为沐浴,其气体温和如坐春风之中。读者慎勿以辞害意可也。紫贤薛子有歌曰:“夫真夫,妇真妇,坎男离女交感时,虚空无尘天地露。”此形容一窍中光明景象也,其可稍存尘见乎?
  右第十九章。此承上章,而言烹炼之久,自有天然真气沐浴,仍以温温为准,似无异乎烹炼功用。殊不知得药交结于中,初时行火,致之缜密,谓之烹炼;后来真气时时上朝,充乎遍体,取其温润,谓之沐浴。故言烹炼是火候之所致,言沐浴乃药力之自然,白子所以“以作止为进退”也。烹炼是作,沐浴是止;作为进火,有用用中无用也;止为退火,依前于无功功里施功也。不可不知。
  骤雨纸蝴蝶,金炉玉牡丹。三更红口赫,六月素霜寒。
  首句喻其险,次句喻其危,三更喻其冷,六月喻其热;红日所以退冷,素霜所以销暑。言丹道当壮长之时,每每好动而不安于静,然火候又当无为无作之际。神果凝然静定,念中无念,功夫纯粹,原无可虑。如其平素炼己未纯,到此无为,势必动念,则神遂外驰,其险有如纸蝴蝶之遇骤雨,身中冷落如夜三更,须得红日之赫以暄之,则神归天谷,即时冷退而返温。倘念头躁动,则神遂躁烈,其危有如玉牡丹之入金炉,心头烦热如夏六月,须得素霜之寒以销之,则气返绛宫,自然躁退而还润。总要念中无念,动直静专,常令温润为度。然而三更何以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