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帝君,伏羲时为郁华子(又改郁密),神农时为九灵老子,帝喾时为禄图子,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夏禹时为真行子,商汤时为锡则子。至商武丁时,始降全神为老子。此又别开生面,再造乾坤之时也。后人不知,混以老君为老子,遂以前身之事攒入后身。或云老子是先天地生,或云老子是天之精魄。使核实者叹为虚渺,不出《老仙正经》。《抱朴子》云:夫有天德,则有道术。道术之士,何时暂之?是以羲轩以来,至于三代,显名道术者,世世有之,何必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学之徒,好奇尚异,欲推崇老子,故有此说。
  其实论之,老子盖得道之尤精者,非神异也。何者?若谓老子是得道,则人必勉力追慕。若谓是神异,则长生不可学也。以愚论之,老君在前为神异,老子在后与人同。为神异者不可学,与人同者则可学也。稚川之心,只从实据而已。儒者谓圣人之生,因人气而禀天精,其言最允。老子生身,借四大以成形,精修盛业,为神仙模范,道德宗风。功完行满,归总诸天。分而为万,合而为一。分神降世,俱以修道为本,其不可学者在此,其有可学者亦在此也。至若庄生、方朔辈,谓为老子易名者,皆不可信,此盖老子所赐者也。宝颂云:“产漆园、方朔之辈,丹析微芒。是乃如丹阳之母,梦受神人丹篆,而产大仙才也。”仙传曰:“世遵老子之教者,皆清虚恬静,与世无争,故能被褐怀玉,无有颠沛于险世。”其源远流长,汪洋若此,岂非乾坤所定万世之师表哉?
  月居青岛数载,尝以老子清净法指示晚成朱子、结成李子、回风刘子,盖兢兢恐惧,不敢忘家法云。
  前有老君,后有老子,是一是二,融洽分明。其文品则流水今日,明月前身者也。(吾山)
  夹叙夹议,亦史亦庄。所集诸家传记,皆能撷秀餐英。此老子第一篇宝传也。(保和)
  
  《阴符经》类解
  树下涵虚述
  《〈阴符经〉解》序
  《阴符》以三才之理,万化之基,定修炼之术。真似开辟以来应有文字,其所言者皆自然也。或言是周末、战国时书,不过在盗机生杀间。疑其为怪怪奇奇,而不知其理实平正也。或言是达观子李筌所作,使筌能言此,吾即推之为广成。或言广成是老子气化前身,不应遽言夫此。殊不知古亦天地,今亦天地。古亦日月,今亦日月也。
  但其书得之嵩山虎口岩,自唐始出,黄帝以来,已隔数千余岁,后人不免生疑。筌遇骊山老母,授以《阴符》玄义。戒筌曰:“阴符三百余字,百言演道,百言演术。参演其三,混而为一。上有神仙抱一之道,中有富国安民之法,下有强兵战胜之术。非虚语也。”
  夫上、中、下者,非言三篇之名,乃言三等之义耳。此三者参伍混淆于经内,反覆细绎,隐跃篇中,正所谓参演其三,混而为一也。仙家谓强兵战胜,乃还丹向上之事,何又名为下等?老子曰:“佳兵者不祥之气,不得已而用之者也。”
  愚前注《道德经》,谬为圣师许可,近续《阴符》,又喜其文简,其旨远,字字切修炼秘语。乃复澄心观物,更为注以发明之。
  卷石山人火西月自序于大江上。
  序
  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我观涵虚,容貌如愚,人皆以愚虞之,我之不愚虞之也。及涵虚注解《道德》、《清静》、《定观》、《五厨》诸经,人又以奇其之,我又以不奇其之也。近者观天明五贼,察地论安民,民安国富之经,强兵战胜之术,一发之于《阴符》注解,由是而涵虚之蕴藏,吾亦不能测之也。《自序》谓“开辟以来应有文字”,力辨其为古书,可谓有才、有识也。
  夫《阴符》者,出于黄帝之时,杀戮蚩尤之后。黄帝访广成,广成授此经。默相在廷诸人,如风后力牧、岐伯桐君、斗苞大挠,是皆明杀机,悉生死,通甲子者,故广成环而视之,发为奇险之语,内藏平坦之途,盖欲黄帝之左右,皆得闻此妙音。度黄帝即所以度诸臣也,广成子成人真广也哉!三代以下之儒,或疑为非三代以上之书,不过在字句间皮相耳。今有一神丹于此,入市求售。诡云杀鼠之药,又谓可以治病,人必非之笑之,且诟骂之,为其毒药也,何以又云能治病?然有见识者购而服之,则白日升空也。此即《阴符》之谓夫,此即《阴符》之谓夫。是为序。
  蓬莱山紫光洞道友张全一拜撰
  辑诸家评语
  达观子曰:“内出天机,外合人事。观其精妙,《黄庭》八景不足以为玄。察其至要,百家子史不足以为学。任其智巧,孙吴韩子不足以为奇。是以动植之性,成败之数,死生之理,无非机也。”
  张果曰:“观自然之道,无所观也。不观之以目,而观之以心。以深微而无所见,故能照自然之性。其斯之谓阴。执自然之行,无所执也。不执之以手,而执之以机。机变通而无所系,故能契自然之现。其斯之谓符(此亦一解)。”
  吕纯阳曰:“宋儒邵子,善读《阴符》。‘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此《阴符》语也,《击壤篇》袭用其句,默契者微矣。”
  闾邱次孟曰:“《阴符经》所谓‘自然之道静,故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