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炼,则可谓之圣人。
  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时,百体理;动其机,万化安。”
  生杀者,天之妙理,即至道之妙理也。杀之者,先盗藏其生气也。天地为万物之盗。故冬至春回,生气先藏于归根之处。万物为人之盗,故勾萌甲坼,生气先藏于媾精之中。人为万物之盗,故取多用宏,生气先藏于存养之内。杀中有生,培元气以待时,盗之谓也。夫一动一静,两仪之常,而并育并行,三盗相养。既相养,则天地人物互藏其用矣。三才者天、地、人,不言物而物在。有一不安,必有不相宜者。三盗既宜,则三才亦安矣。三才既安,则发育万物,因时而动也。“故曰”二字,承上文而引古语时,即生机初动之时。食时者,气机初动,即时吞入我家,则百骸俱理。机乃杀机,大静之后,初出生机随其时而服食之,则万象太平。故曰:“动其机,万化安”云。
  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
  修炼之功,莫妙于神。人知灵动者之为神,而不知不用灵动者之所以神也。此神从静极而生,时至神知,善审动机。其动机也,如日月之有数焉。《参同》云:“三日出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弦平如绳。十五乾体就,盛甲满东方。十六转受统,巽辛见平明。艮值于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三十日,东北丧其明。”此日月消长之数也。夫六门大药,圣人以日月之盈虚测之。而六候得丹,又当以阴阳之大小准之。《参同》曰:“阴阳交结,小往大来”是也。小往,则前行短,二候求药也。大来,则后行长,四候合丹也。十二分火候,即在日月有数,大小有定之中。圣人之功于此生,神明之用于此出矣。
  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
  盗机者,伐夺之机也。不但五行相克,三才相袭为盗机。即抱神守气,取坎填离,亦是盗机。至人默运神机,入水府,造金乡,踵希夷,绝视听,此中有莫能见,莫能知者。神之神于此死,不神之神于此生。故君子得此盗机,可以造命而固躬。小人得此盗机,必至损躬而轻命。所谓正人用之而正,邪人用之而邪者也。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
  瞽以耳为目,即听以察人笑貌,故曰:“瞽者善听”。聋以目为耳,即是以揣人声情,故曰:“聋者善视”。然吾身有无目之人,而能曲听者。又有无耳之人,而能旋视者。善视善听,在辨水源清浊耳。老子曰:“水善利万物”,以此知绝美之利,真一之源也。用师十倍者,易卦以地水为师,土克水而不动,则其水愈觉澄清。用师者,用土克水,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十,以成数言。三返者,三数属木也。夫离宫火精水汞所生,木中藏火同沉坤宫。坤实成坎而生水,水中真气则为金。木载金还之后,须用屯蒙抽添,故曰:“三返昼夜,用师万倍”者。万,以全数言。十月火符,乃能炼宝成丹。七返九还,即三返也。
  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
  心因物而动,生于物也。逐物而亡,死于物也。夫九窍之邪,在乎三要。三要之邪,莫要于目焉。欲止其机,必用无恩。天无恩而大恩生,死中有生,动中有静也。迅雷烈风皆从蠢然之中,自然灵动。使天长用其风雷,则风雷之灵气,有时而尽,何以于重阴之下,待地雷之复,而起申命之巽风乎?
  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承上无恩之义推之,无恩者,犹之无为,乐之至静之至也。至乐者,其性闲适而有余。至静者,其性清净而廉洁。故天有时而雷无风,似至私也。能从蠢然中发出号令,又即天之至公也。至私似无恩,至公则大恩生。
  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沉水入火,自取灭亡(此二句,王凤洲藏本接在“害生于恩”下,其意联属,今照其本。)。
  《白虎通》:禽,言为人所禽制也。禽之制在气,气以火言,禽以朱雀言。以气制禽,以火制火也。《参同》云:“朱雀为火精,执平调胜负。”盖言土填水不起之候,必得朱雀之火执其平衡,调其胜负,猛烹而极炼之,火蒸水沸,其金自随水而上腾,则朱雀之制,即在乎以火沉水,举水制火也。其中有生死之机:水沸火升,入于离宫,离火反为坎水所灭,“生者死之根”也。制伏拘钳,不飞不走,铅汞俱死,同归厚土。这回大死今方活,“死者生之根”也。“恩生于害”:以火沉水也。“害生于恩”:引水入火也。沉水入火之妙,自生自死于其间,故曰:“自取灭亡。”
  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愚虞(疑也)圣,我以不愚虞圣。人以奇其(同期)圣,我以不奇其圣(此六句,传者谓武伯赞词。凤洲藏本删去,今仍存之,移于“自取灭亡”之下)。
  愚人以通天文、察地理为圣,若只如此,究于身心何益?我于天文中考其时行之妙,地理中玩其物生之机,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