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转投人世,亦必生入仁善之家。天理若此,有何难晓哉!
  张子曰:自古忠贞节烈,杀身成仁之时,便有七返还丹景象。当其一心不动,一志不分,浩然之气立其中而生其正,任他刀锯鼎镬,都视为么魔试我,毫不动摇,我只收留义气,聚而不散,凝而至坚。火候至此,则英雄之光气亘万年而不灭也。仙家入室临炉,就要有此手段。
  张子曰:人当亲在,须要及时尽孝为佳,否则亲容一去,因时追感,伤情有不可言者。今日当秋山林中,有守制者听吾道来:『又是秋商路满林,碧云天外望亲心。黄芦白草霜中老,泪洒泉台几尺深!』试诵此诗,能弗惨然。
  张子曰:人于孝道,务宜各尽天良,不能一样,却是一样。同归于『孝』字中乃可。欲免门闾之望,就宜归家奉养,欲求显扬之义,就宜矢志皇路;欲要保身为孝,就宜寡欲清心,徒托空谈无益也。二三子显扬未能,归家时少,到不如寡欲清心,体曾、孟两贤之训为善也。若不清心寡欲,只是妄想名而名不成,妄想利而利不就,妄想一切而一切不可得,形神憔悴,父母之颜状未衰,人子已有老惫之态,是欲言孝而孝亦不久,反令父母惟其疾之忧,多远游之虑,不幸而人子一死,反添父母伤悲,反使父母埋葬。由此思之,孝在何处?不将为毕世之罪人也乎?吾道以清心寡欲为本,实属保身之方,再加以色和颜顺,身敬意诚,则于孝有得矣。
  张子曰:儒生作茂才后,多落处馆一派。须知就馆谷以奉养,亦儒家之方便门也。然孔、孟贻后人以诗书,原不教人渔利,至后世们有此修金之事,则卽此物以奉亲,正所谓小用小效者耳。然不可贪心无厌,为子孙作安闲之计,以诗书为利薮,乃不为圣贤之罪人也。
  张子曰:人欲尽忠孝,立大节,必先要清心养气。若无眞心眞气。必不能尽忠孝、立大节也。盖忠孝者本乎眞心,大节者原乎眞气。欲得眞心眞气,又当以静为主,乃能存得起眞心,养得起眞气。
  张子曰:人要寻内快活,勿寻外快活。孔子之乐在其中,内快活也。若徒愿乎其外,是欲求外快活,而反生其烦恼也。
  张子曰:儒生家多得泄精症者,虽缘心火不纯,亦因彻夜谈笑、永夜读书,引丹田之气尽纵于口角之间,致使精失其伴,遂有此泄精症耳。善保身者,谈笑宜少,读书宜和。
  有一后生得慵软之病,张子曰:汝宜趁此冬晴,运小石砌小坞,携山锄删枯草,未馁则止。日日如此,悠游运动,若园丁然,则通身气血活而不滞也。
  张子曰:豪杰之士,做好人,行好事,只求其心之所安,并不存借善邀福之念。明明上帝,亦只有福善祸淫之道,以待常人而不举以待豪杰也。夫为善而得福,豪杰之所宜有,而非豪杰之所尽有。顾其轰轰烈烈,善作善为,以留于天壤,而千载不敝,其神食馨香于冥漠者,亦何莫非天之所以报豪杰也。吾观古来忠臣孝子、义士仁人,夭折患难之间而慨然也,而恍然也。
  张子曰:读书立品,儒者急务,而保身之道,足包立品于其中。保身者必去骄奢淫佚,扫荡邪行,故保身可包立品也。夫保身之道,自曾子传之,至孟子而光大其说。养心寡欲,持志守气,此保身之圭臬也。而修眞之道,卽以此为正法门。但人心蒙蔽,闻保身而以为常谈,闻修眞而以为奇异。欲求知修眞悟道者,已难之矣。
  张子曰:一日无孔、孟之学,天下无好人;一日无庄、老之学,英雄无退步。
  王居士云以茹素为除荤,张子曰:荤与素不同也。道家戒五荤,方书谓葱、韮,薤、蒜、芸薹,此五者辛臭散气,故字从『艹』、『军』。犹言草中之兵,并主克伐者也。养气者忌之。释家重茹素,以其戒杀放生,故凡畜类之肉,皆屏而不食。世人以朔、望等日茹素,而平时仍嗜肥甘,素犹不素也。吾为茹素除荤者计,曰善口不如善心,体君子远庖之训可也。养气卽能养腹,遵至人臭味之戒可也。
  张子谓忍辱、受辱二道士曰:凡人外营亦必内营,内修醇厚,外福亦加。忙中偷得一分闲,卽得一分调养;静里读得一日书,卽得一日好处。若只向外边奔驰,则刊落本原,愈见其薄矣。
  张子谓卓庵曰:保身以安心养肾为主,心能安则离火不外荧,肾能养则坎水不外漰。火不外荧,必无神摇之病,而心愈安;水不外漰,必无精泄之患,而肾愈澄。肾澄则命火不上冲,心安则神火能下照,精神交凝,结为胎息,可以却病,可以延年。
  三月三日:山中诸子浴乎锦水之湄,风乎青林之下,听子归啼,忽有木叶坠地,折迭如函,启视之,则有如鱼子兰者封裹其内。问之土人,曰:杜宇珠也。问有何用?曰:弗知也。适张子戴笠逍遥而来,与二三子言曰:汝欲知杜宇珠之故乎?蜀王入山之后,蜀人思之,故王命子归赐蜀民以珠。子归者,蜀王之鸟使,原名谢豹。王曰:『子归吾国,慰我人民。』故谢豹又名谢报,杜宇命之报谢云。其珠或赤或黄,或青或紫,五色无定。可辟人家鬼祟。遇鬼祟者,暗举此珠投之卽散,但不可令人知觉,默念:『蜀王蜀王,珠光珠光,投鬼鬼去,杀鬼鬼亡,我持灵珠,作作生芒,无阴不尽,阴尽回阳,吾奉九天元师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