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其体宁静。圆者不能宁静,方者不能活动。此物各自一性也。
  吾之观此,因悟的用圆用方之道矣。圆中规也,中规则随机应变,可上可下,可高可低,可行可止,不执一法;方中矩也,中矩则是非不混,非礼不履,非义不行,非道不处。内有主宰,能圆能方,循规蹈矩;既不落于固执不通,又不流于顺风倒浪;外而活活泼泼,内而稳稳当当;借世法而修道法,依人事而全天道;大火里栽莲,泥水中拖船;显晦随时,行藏合宜;虽天地神明,不可得而测度,而况于人乎!彼世人能圆而不能方,能方而不能圆者,犹如方圆之死物,宜于此而不能宜于彼,是非相混,邪正不分,何能成其大道乎?故修道者必以方圆兼该,才是大作大用之真本领也。

  锅破瓮漏

  锅破锢镂,则仍是好锅,而可烹饮食;瓮漏笆箍,则仍成好瓮,而可盛水浆。
  吾之观此,因悟的败而能成之道矣。人生之初,精气神三宝。混成凝结;及其知识一开,六根门头,门门泻漏;七情业种,种种侵伤;三尸搬弄,五贼作殃;酒、色、财、气迷其性,贪、嗔、痴、爱耗其真;日斫夜丧,三宝消化;浑身是病,内外败坏,将本来混成之宝成了个破烂不堪之物,如锅破瓮漏,为无用之器矣。若知猛醒回头,翻转面皮,俯视一切,万缘俱空;重置家当,再造钳锤,在切身性命处,真履实践做去,将后有之物,件件扫个罄尽;收敛英华,牢把念头,弃假存真,除邪扶正;为功日增,为道日减,增之又增,减之又减,直到增无可增,减无可减处,自然不漏精而精全,不耗气而气全,不劳神而神全;已失者复有,既败者又成,仍是当年混成无亏之物;亦如锅破锢镂,仍是好锅,瓮漏笆箍,仍成好瓮。奈何人人破漏,不知痛苦,以假认真,日夜斫丧,愈致破漏,及其柱朽墙塌,房屋四散,无处安身,只得另寻住处,在六道轮回中,乱撞冒投去也。

  婴儿无心

  婴儿猛虎不伤,饿鹰不搏,何以能如是哉?以其无心也。
  吾之观此,因悟的无心妙用之道矣。夫人之不能成道者,皆由于有心也;有心即有我,有我即有人;稍有人我之见即图利己,不顾损人,机谋百出,神头鬼面,私欲纷纷,天良俱昧,德且不能积,何敢妄想道?果是真正慕道之士,急把人我山放倒,速将羊肠路离开;持身应世,彼此同观,高低一等;因物付物,随事制事,应而不纳,过而不留,万般境遇,皆以无心处之。无心则无私,无私则内净,内净则纯白无玷,浑然天理,是谓元德。元德无形无迹,不睹不闻,方且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序,与鬼神合吉凶,造化不能拘,万物不能伤矣。
  彼婴儿者,无识无知,一无心而虎鹰且不能伤,何况有体有用,道德两全之无心,一切外患,焉能侵之乎?

  筑基起屋

  房屋耐久不耐久,全在始而筑基。基地坚固,房屋稳安而耐久;基地将就,房屋日久而歪斜;此一定之理也。
  吾之观此,因悟的修真悟本之道矣。修真莫先于炼已持心。炼己则私欲去,持心则志念坚。私欲去,志念坚,则根本稳妥不动不摇,于是和合四象,攒簇五行;窃阴阳,夺造化;修性修命,一直前行,深造自得,攸往攸利;亦如基地筑的坚固,而木石砖瓦之重,无不负载也。若根本不固,志念不专,忽此忽彼,始勤终怠,旋作而旋失,欲向其前,反落于后,枉劳功力,亦如基地将就,虽房屋起立,而日久歪斜也。

  丹房器皿

  炼药必须丹房,盛药必用器皿;若无丹房器皿,炉鼎无处而安,药物无处而盛。此丹房器皿,烧炼家之所必用也。
  吾之观此,因悟的借假修真之道矣。人之色身,如丹房也;身中之五脏,如器皿也。色身中藏有真身,五脏中藏有五行。修真者,非修色身五脏也,乃修真身,炼五行,不过借此色身五脏之假,煅炼真身五行之真耳。
  真者何真?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心同火,其德为礼;肾属水,其德为智;肺属金,其德为义。肝属木,其德为仁;脾属土,其德为信。木金火水土,五行之性也;仁义礼智信,五行之德也;此先天所具之真。至于心藏神,发而为乐;肾藏精,发而为哀;肺藏魄,发而为怒;肝藏魂,发而为喜;脾藏意,发而为欲;此后天所具之假。
  有生以来,先天混于后天之中,后天混于先天之内,驳杂不纯,若非炼去后天之假,则先天不复。借后天炼先天,以先天化后天;后天化尽,先天纯全,脱出一粒光明宝珠,通天彻地,纵横逆顺,头头是道;功完行满,打破虚空,白日飞升,血肉皮囊无用,委而弃之;亦如烧炼家药成,而丹房器皿无用矣。愚人不知道中寓言,在丹房器皿有形有象之物上冒猜乱作,所谓“鼎里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挡”也。古仙云:“莫执此身云是道,须知身外有真身。”彼世间在肉皮囊上用功夫,与夫在炉灶金石上费心思者,岂不愚哉!

  毛蛆蝌蚪

  毛蛆结茧,蝌蚪结胞,久而茧破出蛾,胞开出蛙。
  吾之观此,因悟的圣胎脱化之道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