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方之花现,其方位虽属西方庚地,其实反要向身中求之,立见蛾眉新月。丹经谓:乍睹西方一片月,纯阳疾走报钟离。时节到来,切勿迟误,错过天机,只此便是采真铅之妙诀,不容易得知,不容易得采。从古至今,口口相传,不轻授受。衣中珠子,近在眼前,迷人错用心机,皆不遇真师,不得真传之故也。
火候从初一,一两渐渐生,十六退阴符,两两不见增。
注:火有的候,候其时来而用之,必从初一起功。《契》曰:元年乃芽滋。元年即初一也。一两渐渐生者,从初一起,积累爻珠。所谓铅八两,汞半斤,皆累铢两而成也。十六是望后,法当退阴符,无铢两可增,乃罢火不行符之候,两不相见矣。
沐浴逢鸡兔,防失防险倾,金气自熏蒸,体上汗淋淋。
注:兔鸡者,卯酉也。卯于十二辰为兔,酉于十二辰为鸡。此时刑德临门,法当沐浴。沐浴者,洗心涤虑之谓也。《易》曰:君子以洗心退藏于密,兹事危险。上是天堂,下是地狱,当寸步操持,防其倾陷,始得金气熏蒸,循环上下,弥漫四体,充遍周身,暖气融和,滋滋汗下。
十月胎方就,顶门要出神,还须面壁九,飞升上玉京。
注:《参同契》曰:弥历十月,脱出其胞,十月功成,温养事毕。丹经曰:三百日火,一十月胎,其神离身,忽去忽来。此时矿尽金纯,遍体纯阳,更生五脏,再立百骸。口生灵液,血化白膏,一声雷震,彻地金光,婴儿从顶出矣。旋旋调神,慢慢出壳,透金贯石,瞬息万里。从此百千化身,方行面壁养虚。九载功成,天诏下临,飞身金阙,所谓“功成九转朝天去,永作天仙寿万春”。
三段工夫诀,明明说与君,我今亲手释,成书体诀行。
注:修丹工夫,共是三段。初关炼己筑基一段,中关炼气化神一段,上关炼神还虚一段。此三段工夫,从古无人道及,我今明明说破,亲手释出,敷衍成书,有志斯道者,尚其体认真诀,勤而行之,自能优入圣域,绝类离群矣。
传与修真子,金玉之法程,丹诀真师授,须与神仙论。
注:今将万古不泄之秘诀,释出成书,传与修真之子。此书实金玉之法程,登云之宝筏。虽然,此其大略,实不易闻。至若玄中之玄,妙中之妙,又在乎真师之口授。所谓真弦必要真仙授,世人因文解义,动辄错讹,何不求师志在神在,终必遇之。“须共神仙仔细论”,此之谓也。
更有妙丹法,予恐太泄轻,弹琴并鼓瑟,夫妻和性情。
注:玄妙深机,不止一法,更有丹法,其妙特殊。但恐泄露太尽,使闻者轻视此妙。其法为何弹琴鼓瑟之法也。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琴不独弹,瑟当并鼓。性情之道,以和为先,合唱随矣。《契》曰:推情合性,转而相与,丹法之妙,岂易知哉
霞光照曲水,红日出昆仑,恍恍并惚惚,杳杳与冥冥。此中真有信,信到君必惊。
注:金水照耀,木火腾红,金乌出海,玉兔升空,东出扶桑,西映曲水。曲水者,曲江也。《泌园春》曰:曲江上,见月华莹净,有个乌飞是也。老子曰: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至真,其中有信。信者,准而不越其时之谓也。信至君必惊者,时节一到,妙理自彰,药产神知也。此恍惚杳冥,得药之景,先天气到,太极兆形之际。
一点如朱桔,要使水银迎,绝不用器械,颠倒法乾坤。
注:还丹之际,有形可见,一点落黄庭,状如朱桔,又似弹丸。水银者汞也。丹之到来,须运一点真汞以迎之。至则饶他为主,夫唱于前,妇随于后,颠倒阴阳,逆施造化,所谓两重天地,四个阴阳。《三字诀》曰:大关键,在颠倒,我反为宾他作主也。器械者,琴剑也。丹既归鼎,停符罢火,不用器械,惟此玄妙机关。举世学人,何啻万万,谁得而知知之不难,要在多积阴功,广行方便。志之所在,天必应之,自有神仙作汝师矣。
世人不知理,三峰采战行,也有说三关,也有入炉临,又以口对口,丑秽不堪听。一切有为法,俱是地狱人。
注:世人不达玄理见,丹经有“口对口,窍对窍,莫厌秽,莫计较”之言,便猜为女鼎,行三峰采战,九浅一深之法,美其名曰,彭祖房中术。又有说三关,后上前下;更有闺丹御女,临炉食秽,以口对口。丑秽不堪。一切旁门,如此秽恶。要皆地狱种子,无法可救。真师难遇,真诀难得。有志者,宜勤积德可也。
有等执著者,信死清静真,发黄并齿落,鹊体似鹤形。
注:有等愚顽,执着不化,死守清静,信杀不疑。苦修苦炼,昼夜打坐,使气血凝滞,鹊形鹤体,瘦骨如柴,到发黄齿落,犹不自悟,可胜叹息!所以然者,世人习见道门,不婚不宦,独坐穷山,深居岩壑,顽空枯坐,谓之修真。又见诸小说,皆云入山修道,便谓神仙。是山中修出来的,岂知坐到老死,都属空亡。究竟还是不细心读丹经之故。张三丰遇火龙真人,授以秘诀,命其速速出山。觅遇因缘。故《一枝花》曰:命我出山,觅侣求铅。杏林石仙翁授薛紫贤曰:可往通都大邑,依有力者为之。自古仙真,皆从人类中而得,富势中而求。古人要出山,今人偏要入山;古人皆从有作,今人单讲无为。种种相反,背道而驰。执杀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