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八尺布帊敷坐于地,不饮不食,须臾病愈,便起去。其有邪魅作祸者,遥画地作狱,因召呼之,皆见其形物入在狱中,或狐狸龟蛇之类,乃斩而焚烧之,病者即愈。
  遥有竹篋,长数寸,有一弟子姓钱,随遥数十年,未尝见遥开之。常一夜,大雨晦暝,遥使钱以九节杖担此篋,将钱出,冒雨而行,遥及弟子衣皆不湿;又常有两炬火导前,约行三十里许,登小山,入石室,室中先有二人,遥既至,取弟子所担篋,发之。中有五舌竹簧三枚,遥自鼓一枚,以二枚与室中二人,并坐鼓之。良久,遥辞去,三簧皆内篋中,使钱担之。室中二人出送,语遥曰:“卿当早来,何为久在俗间?”遥答曰:“我如是当来也。”遥还家百日,天复雨,遥夜忽大治装。遥先有葛单衣及葛布巾,已五十余年未尝著此,夜皆取著之。其妻即问曰:“欲舍我去乎?”遥曰:“暂行耳。”妻曰:“当将钱去否?”遥曰:“独去耳。”妻即泣涕。因自担箧而去,遂不复还。后三十余年,弟子见遥在马蹄山中,颜色更少,盖地仙也。

陈永伯

  陈永伯者,南阳人也。得淮南王七里散方,试按合服之,二十一日,忽然不知所在。永伯有兄子名增族,年十七,亦服之,其父系其足,闭于密户中,昼夜使人守视之。二十八日,亦不复见,不知所之。本方云:服之三十日得仙。而陈氏二子服之未三十日,而失所在,后人不敢服,仙去必有仙官来迎,但人不见之耳。

太山老父

  太山老父者,莫知其姓名。汉武帝东巡狩,见老父锄于道间,头上白光高数尺,怪而呼问之。老父状如五十许人,而面有童子之色,肌体光华,不与俗人同。帝问:“有何道术耶?”老父答曰:“臣年八十五时,衰老垂死,头白齿落,有道士教臣绝谷服术饮水,并作神枕,枕中有三十二物,其二十四物以象二十四气,其八物以应八风。臣行之,转老为少,黑发更生,齿堕复出,日行三百里。臣今年百八十矣。”武帝爱其方,赐之金帛。老父后入岱山中去,十年五年时还乡里,三百余年乃不复还也。

巫炎

  巫炎者,字子都,北海人也。汉武帝出见子都于渭桥,其头上郁郁有紫气,高丈余。帝召而问之:“君年几何?所得何术而有异气乎?”子都答曰:“臣年今已百三十八岁,亦无所得。”将行,帝召东方朔使相此君有何道术,朔对曰:“此君有阴术。”武帝屏左右而问之,子都对曰:“臣昔年六十五时,苦腰脊疼痛,脚冷不能自温,口中干苦,舌燥涕出,百节四肢各各疼痛,又足庳不能久立。得此道已来,已七十三年,有子三十六人,身体强健,无所病患,气力乃如壮时,无所忧患。”帝曰:“卿不仁,有道而不闻于朕,非忠臣也。”子都顿首曰:“臣诚知此道为真,然阴阳之事,公中之私,臣子之所难言也。又行之皆逆人情,能为之者少,故不敢以闻。”帝曰:“勿谢,虚君耳。”遂受其法。子都年二百余岁,服饵水银,白日升天。武帝后颇行其法,不能尽用之,然得寿最胜于他帝远矣。

河上公

  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也。汉孝文帝时,结草为庵于河之滨,常读老子道德经。时文帝好老子之道,诏命诸王公大臣州牧在朝卿士,皆令诵之,不通老子经者,不得陛朝。帝于经中有疑义,人莫能通,侍郎裴楷奏云:陕州河上有人诵老子。即遣诏使赍所疑义问之,公曰:“道尊德贵,非可遥问也。”帝即嘉幸诣之,公在庵中不出,帝使人谓之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民,域中四大,而王居其一,子虽有道,犹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朕能使民富贵贫贱。”须臾,公即拊掌坐跃,冉冉在空虚之中,去地百余尺,而止于虚空,良久,俛而答曰:“余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之有焉?君宜能令余富贵贫贱乎?”帝大惊,悟知是神人,方下辇稽首礼谢曰:“朕以不能,忝承先业,才小任大,忧于不堪,而志奉道德,直以暗昧,多所不了,惟愿道君垂愍,有以教之。”河上公即授素书老子道德章句二卷,谓帝曰:“熟研究之,所疑自解。余著此经以来,千七百余年,凡传三人,连子四矣,勿视非人!”帝即拜跪受经,言毕,失公所在。遂于西山筑台望之,不复见矣。论者以为文帝虽耽尚大道,而心未纯信,故示神变以悟帝,意欲成其道,时人因号河上公。

刘根

  刘根,字君安,长安人也。少时明五经,以汉孝成皇帝绥和二年举孝廉,除郎中,后弃世道,遁入嵩高山石室中,峥嵘峻绝,高五千丈,自崖北而入。冬夏无衣,毛长一二尺,其颜如十四五许人,深目多鬚,鬓皆黄,长三四寸。每与坐,或时忽然变著高冠玄衣,人不觉换之。时衡府君在颖川,自说其先祖有与根同岁者。王莽数使使请根,根不肯往。衡府君道庙掾王珍问起居,根不答,再令功曹赵公往山达敬,根惟言谢府君,更无他言。后颖川太守高府君到官,民人大疫,郡中死者过半,太守家大小悉病。府君使珍从根求消灾除疫之术,珍叩头述府君意,根教于太岁宫气上穿地作孔,深三尺,以沙着中,以酒沃之。君依言,病者即愈,疫气登绝,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