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也;“龙须五根”,环阳五耀也。取身中之气精,合戊己而成圭,乃三五之妙道。此无质之物,从虚空中来,非世医愚盲之辈所能识,故曰:“此物乃世间所无者。”谩评者谓此方医谎病最妙,不知俚语中寓有妙理,而非谎也。那一般药引用无根水,亦是天上落下;使龙王打喷嚏吐津液,亦非寻常雨水。如泥丸公所云“精涎津唾液,只可接助为阶梯”是也。
  
  津液化为甘露,三盏送下三九,如辘轳之声不绝,打透三关,而病根自除。此方医国如神,何不明著竹帛,使天下后世俱得服食?秘而不言,何也?行者道:“国王倒是个大贤大德之君”,“我与你辅弼而左右之。”此知苟非大贤大德。不可轻与。祖师云:“得人弗传秘天宝,误传匪人,七祖受苦。”考昔紫阳真人三传匪人而三遭天谴,可为鉴戒!岂容明著竹帛?故八戒说“药里有马”,而歇后不吐;行者即嗔其口敞,而忽以“马兜铃”掩饰之,皆发明不可轻泄以贾祸也。
  
  下文伏太岁解金铃,迎金圣,,乃下手金丹之诀,然不明失散之由,不识还返之妙。国王筵上之论,正明失散之病根也。乌者。《离》中之精,本有元配,失群不返。而独乌无偶,虽能内养五神,不能外合一气,只去得身中后起之病,未退本来身外之身。故前用‘乌金丹’,犹非纯阳紫赤真金也。
  
  国王道:“正值端阳之节,在海榴亭看斗龙舟。忽然一阵风,现出妖精,自称‘赛太岁’,在麒麟山獬豸洞居住,将金圣宫摄将去了。”端午为天中之喉,忽然风起,六阳始遇一阴而成《姤》。夫《姤》者,天风也,□卦爻图略;《剥》之渐也,《复》之根也。在人之身,如始御女而贪结子,戏龙舟而好顽耍,故曰“御花园海榴亭斗龙舟”也。此时也,破六阳《乾》体之真金而陷入于《坤》土,则彼六阴《坤》土反得真金而为《复》。《复》者,地雷也,□卦爻图略也,《剥》之反也,《姤》之终也。雷出地奋,勾芒之神自现。“自称‘赛太岁’”,正如献真金而祷祀之,岂不是“赛”?麒麟者,仁兽也,性惟爱物;獬豸者,神羊也,智能恶奸,即爱恶之心。太岁窟穴于其中,而摄去金圣宫,则吾失其爱,易所不爱而成忧;得其所恶,易其所不恶而成疑。忧疑之疾所由锢,非仁者不忧,智者不惑之本体矣。
  
  然数载忧疑,三年积滞,用一贴灵丹可打通;若大岁收服,金圣迎还,非三折妙诀不易得。避妖楼避不得邪来,如躲得正南上,正不得邪去。却须认他,惟认得出他,方知病根,可修药却病而安邦。故曰:“安邦先知君王病,守道须除爱恶心。”曰“王”,即心君也;爱恶心,即君心也。
  
  第七十回 妖魔宝放烟沙火 悟空计盗紫金铃
  
  悟一子曰:金丹之道,《易》道也。《乾》、《坤》其门户,《坎》、《离》其妙用,《姤》、《复》其化机。《姤》终必至于《否》,《否》则必至于《剥》,《剥》极则必归之于《复》,《复》则必归于《泰》。阴阳消长,循环无端。即篇中所谓“有来有去”者。是大修行人,先具一双慧眼,亟须狠力一棒打杀,不使他再到剥皮亭。潜通消息,方能消息由我,相机下手,盗转紫金铃,迎还金圣官,完全《乾》体,而超凡出世也。
  
  “金铃”者,先天真乙之宝,混而为一气,分而为三元,人人具足。只因交《姤》之候,忽然失去。如治国者,不能内安而召取外乱,举国忧疑者然。若非良谋善策,大展雄才,以图恢复,仅作避妖地穴,终避不得。三番四覆索取宫娥,能无日促国百里乎?国王筵上一论,说出病根;行者酒中灭火,讲明丹决。乃因病立方,大展经纶之妙手也。这般法力,正是打开生死路,明师传授的大道。诗中“为鼎炉”,“团乌兔”,“采阴阳”,“悟玄关”,“运天罡”,“移斗柄”;“退炉进火”,“抽铅添汞”“攒簇五行”,“和合四象”;“归二气”,“会三家”等句,字字金丹药物火候之的髓也,同一金铃也。
  
  太岁本《坤》土,而得其《乾》金,既《复》矣。然挟女后而图交姤,是《复》而复《姤》也。故太岁摇动金铃,_放烟火而为害,放飞沙而为害,虽曰计,而实为妖魔。国王失《乾》金而陷于《坤》土,既《姤》矣。然不忘金圣而志图迎复,是《姤》而复《复》也。故行者动静不拘,变人物而为盗,变有来有去而为盗,虽曰计,而实为悟空。
  
  “有来有去”,本是天理之流行。学道之人,当于天理流行中,讨问出“一个神仙,送一件五色仙衣与金圣宫妆新”的妙道,开“有去无来”的正法眼,方能入道从真。故行者一变火鹞子而上极乎天,二变蜢虫儿而下入乎地,三变道童而中位乎人。勘破上下今古,而能将有来有去一棒打杀也。
  
  “战书揣在三藏怀里,莫与国王看见。”书中何语?盖有难以形诸笔墨者,终秘而不言,正打杀“有来有去”之妙也。然天理之流行,如何打杀,得非诳世?不知打杀正是打活。打杀者,“有来有去”;不曾打杀,“无去无来”。故无去无来,仍不离有来有去的模样。行者打杀而为无,仍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