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之义。“身长则长,身小则小”,总明随身动静,不能知微妙而解脱也。盖执此中而欲超凡证果,是执有名之体而冀无名之始,岂不自误?行者道:“何期今日误入此中,倾了性命。想是我昔日名儿,故有今朝之难。”想到菩萨心传三根救命毫毛,方归真谛。变化钻研,透彻天机,开菩萨之法眼,泄阴阳之秘妙,打破疑团,脱离火阱,真造化出身之大道也!
  
  “变蟭蟟,暂借一枝栖,姑且魔顶游衍;“放下杯”,忽讶瓶之罄,能不失声破釜!“空者,控也”,空劳水火煮空铛;“搜者,走也”,搜寻虚窟难搜着。噫!瓶子钻破,装不得人”,犹人身真阳已泄,还不得丹,古人比之“破叉袋”,即此义也。钻研至此,道心自现,魔胆自惊。真精化气,真气化身,悟彻真空,头头是道。魔刀下处即成我,我者,魔之分身,劈做两半,还做两身,虽千万亿身,无非我也;我头迎处即成真,真者,魔之原体,搂上身来,依然一个,虽千万亿魔,无非真也。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故魔现原身吞真我,我即真魔;我入魔腹伏魔头,我即魔魔。
  
  “住过冬,到清明”,寓阴阳往来之气机;“行吐纳,打喷嚏”,喻口鼻施为之妄作。“吃药洒,喇叭口”,几见桃花脸上红;“撒酒风,翻跟头”,方是优昙肚里宝。咦!化气!化气!如何出去?此必有法也。“等老孙把金箍棒往顶门里一搠,搠个窟窿:一则当天窗,二则当烟洞。”岂不是出气的徼妙?阐道者发泄天机至此,可谓知之深而言之尽矣。神哉!妙哉!然此唯心知其真徼,而未能实得其真妙也,故为“初乘”。
  
  第七十六回 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
  
  悟一子曰:此明炼气化神之妙用,施为变化之“中乘”也。《庄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先师曰:“心者气之主,气者神之根,神即性也;形者气之舍,神者形之精,气即命也。”盖能炼其形,则精能化气;气聚,则化神;凝神气穴,则气益聚,而神自灵。但此精不是交感精,此气不是呼吸气,此神不是思虑神。缘督子曰;“从虚无中来,不在心肾,而在于玄关一窍。”学者不识阴阳,只于自身摸索,而认彼昭昭灵灵之识神以为真实,转辗差池。篇中“老魔叫一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连叫“大”字,认就“一人”而求命也。“行者道:‘省几个字儿,只叫孙外公果。’老魔措命,真个叫:‘外公!外公!’”言认得外来二八厶厶方是真借命也。
  
  送出山,何用一乘香藤轿?言唯此一乘法,余二即非真也。“行者在魔肚里做勾当”,心神居舍,治内以安外也。“变一根绳儿拴着心肝”,置之一处,执商以御多也。“又将身子变小,见妖精钢牙利刃”,敛形束魄,以小制大,以柔胜刚也。“打个喷嚏,迸出行者,见了风就长三丈”,炼气而元神出现也。“割断外边,里边恶心”,内外一体,情不离性,非判然斩载也。“三怪一齐落下,一齐叩头,众怪收兵,尽皆归洞”,此炼气化神而魔归真性也。修行者至此,阳神虽现,而阴气尚未与我一体,则魔仍在也,如行路者正在中途一般。篇中“师徒收拾行李马匹,都在途中等候”,篇末“妖魔同心合意的,西进有四百余程”,仅示适当半途之意。自须勤加火功,谨慎提防,稍一怠慢,则阴气未伏,侵累元神,何时超脱?
  
  “二魔之假降索战”,不伏气也;“三魔之调虎离山,不伏气也。“三十个怪,安排茶饭,款待唐僧”,阴气之盘桓也;“十六个鬼,递声喝道,替换抬轿”,阴气之环扰也。“望见城中恶气”,阴气之侵障也。“各怀怒气,雷轰奋争,三僧三怪,舍死苦战”,阴气阳神混合相持也;“抬拥唐僧,掩旗息鼓,众怪左右旋绕,长老昏昏沉沉”,阴气之众盛惨寂,而真阳复陷也。追原其故,由木母徇私而火功不力。“动不动要散火”,火功不力也;“攒下私房”,木母徇私也。唯不力,故一战而遭鼻卷受缚,火因土泄而败;唯徇私,故一吓而信勾司打诈,木缘水泛而浮。
  
  取经之道,切忌呰窳偷安,全要苦心协力。行者道:“也叫他受些苦,方知取经之难。”知取经之不可无木母,而怪体之必籍同降也。金木交欢,夫倡妇随,兄弟式好,伯埙仲箎。“行者听八戒而棒穿象鼻,八戒听行者而柄打象皮。两个象权,同降怪物。”岂不真神并力,真怪现体哉?故提纲曰:“心神居舍魔归性,木母同降怪体真。”
  
  第七十七回 群魔欺本性 一体拜真如
  
  悟一子曰:此炼神还虚之妙用,施为变化之上乘也。前伏狮魔之心,而得初乘;伏象魔之性,而得中乘;末伏鹏魔之气,而得上乘。来了真如之大道,虽曰心神居舍魔归性,而神气未曾合一浑忘,还之太虚,则此心性终滞于有,而不能超脱凡笼。故大鹏不伏气,而狮、象亦复从,“魔群欺本性”也。先师曰:“伏气不服气,服气须伏气。服气不长生,长生须伏气。”鹏不优气,是任真乙之气,纵横于天地而不能归伏,为魔滋大。
  
  “狮”,喻心,属火,多猜,故色青。火未发而烟起,火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