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肝、肠、肚、肺,细细受用,还够盘缠到清明哩!’”是折迭肝肺之杂项碎琐,勾消肚肠之盘曲牵缠,炼己待时,清明其心,空而不空也。曰;“三叉骨上好支锅”者,是会三家而归一家,猛烹急炼,熔化药物,不空而空也。曰:“老孙把金箍棒,往顶门上一搠,搠个窟窿,一则当天窗,二来当烟洞”者,一搠于上,二来于下,水火相济,虚实并用,诚明兼该,不空而空,空而不空也。“老魔吃酒,行者接吃,一盅二盅,连吃七八盅。”顺其所欲,渐次寻之也。“老魔放下盅道:‘好古怪!这酒常时吃两盅,腹中如火,却才吃七八盅,脸上红也不红!’”放下人心,自有道心,形色俱化也。“大圣在肚里发酒风,妖怪疼痛难禁,倒在地下。”道心发现,人心自死也。

  噫!“虚心实腹义俱深,只为虚心要识心。不若炼铅先实腹,且叫守取满堂金。”死人心生道生,以道心化人心,不老实而变成老实,何魔之不归真哉!

  诗曰:

  阴阳是否细钻研,才识此天还有天。

  真着实行神暗运,人心化尽道心圆。

  第七十六回 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

  悟元子曰:上回结出金丹妙旨,欲虚其心,必先实腹矣。然欲实腹,必须虚心;虚心必先识心。既识其心,则虚人心,而实道心。虚实并用,人找共济,修道不难。故此回示人以识心,人我共济之火候耳。

  篇首“大圣在老魔肚里支撑一会,魔头回过气来,叫一声:‘大慈大悲齐天大圣菩萨!’”是直以予圣自雄为慈悲,修心此便不识其心,既不能识心,焉能虚心?不能虚心,焉能实腹?认假为真,枉费功夫矣。盖真心者,天地之心,非色非空,非有非无,因阴阳交感,从虚无中来者,是为外来主人公,非一已所产之物。故行者道;“莫费功夫,省几个字儿,只叫孙外公罢。”“那妖魔惜命,真个叫:“外公!外公!是我的不是了!’”以见保命之术,惟外来之真心为是,而我家一己之人心不是也。若识得真心,一得永得,会三家,合一家,大道有望,所谓“识得一,万事毕”者此也。但这个识一毕万之秘,若非真师口传心授,而欲私猜强议,妄贪大宝,试问这个铁馒头,如何下口?即嚼碎牙关,咬的出什么滋味?其曰:“我饶你性命,出来你反咬我,害我性命!我不出来,活活的弄杀你!”言下分明,何等醒人?

  三魔使激将之法,欲哄行者出外赌斗。行者恐妖精反复,要两全其美,以见真心用事,不偏于阳,不偏于阴,大小无伤,两国俱全,光明正大,而非若人心之用机谋也。“绳儿一头挂着妖精心肝,自己拿着一头,拴个活扣,不扯不紧,扯紧就痛”,内而阴阳混合,勿忘勿助,一而神也;“妖精鼻孔里迸出行者,行者见了风,就长三丈,一手扯着绳儿,一手拿着铁棒”,外而执中精一,有体有用,两而化也。“行者跳到空阔山头,双手把绳尽力一扯,老魔心痛,往上一挣。复往下一扯。”此内外一气,刚柔相当,有无俱不立,物我悉归空。所谓百日功灵,曲直而即能应物;一年已熟,潜跃而无不由心。真心之为用,神哉!妙哉!

  无如道不远人,人自为道而远人。迷徒多以人心为道,悬虚不实,终久四大落空,入于土坑。原其受害,皆由以心拴心,以心哄心,放去真心,而又算计伤心,真是十分无礼,于理上不通。彼拴心者,不过欲割断外边之放心耳。殊不知能割断外边放心之心,不能割断内边拴心之心,拴心之心更且恶于放心。放心已为害,既以拴心断之;拴心为害,亦将求放心解之乎?

  噫!求之拴心,心一拴而恶心不好;求之放心,心一进,而又不肯出。内外俱心,如欲解脱,却难却难。然解脱亦容易,是在能实实修道,决不敢假,则真心自现,人心自无;识心虚心,而心神居舍,魔归于性矣。彼一切棺材座子,专一害人,误认死心,在脓包上作活计者,岂知的他家有不死之方在耶?若识他家不死之方,是大本已立,正当静观密察,努力前行,完全大道,不可稍有懈怠者。乃唐僧师徒收拾行李马匹,在中途等候,未免火候不力,虽能化去自大之心,犹未变过张狂之意,终是机谋求尽,未到老实之处,如何过得狮驼岭境界?此二魔不伏气之所由来也。

  “二魔领三千小妖,着一个蓝旗手传报。”此传报,《观》卦也。《观》□卦爻图略者,上《巽》下《坤》,“二魔”上《巽》之二阳爻;“一个蓝旗手”,上《巽》之一阴爻;“三千小妖”,下《坤》之三阴爻。其为风地《观》乎,观者,以中正示人也。二魔叫孙行者与二大王交战,是妄意无忌,中正何在?行者道:“必是二魔不伏气。”堪为确论,独是欲化妄意,而归于中正,非空空一戒可能,若以一戒而欲强制其意,不但不能伏气,而且有以助气,八戒不能抵妖,其被卷也宜矣。夫取经之道,有火候,有功用,不知要受多少苦恼艰难,而后真经到手。行者叫八戒受些苦恼,是欲神观觉察,而戒镇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也。然戒慎恐惧,不是着意执相之观,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有戒有行,刚柔相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