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轮镜。

 

华池者,喻灵窍也。神水者,喻真性也。莲花者,喻慧光也。金波者,喻情缘也。当灵苗温养气足,心花开放,慧光日生,故曰“华池莲花开”。慧光既生,则内念不萌而性定。性既定,则外物不纳而情忘,故曰“神水金波静”。性定情忘,处于万物之中,而不为万物所瞒,圆陀陀,光灼灼,如一轮明月,照于夜深之中。上天下地,无处不通,而金丹凝结于太虚空矣。
朱砂炼阳气,水银烹金精。金精与阳气,朱砂而水银。

 

上三段统言金丹始终之大略,以下细分药物、火候之精微。
朱砂属火,气浊,象人之燥性;水银属水,性动,象人之人心;阳气生物,象人之真性;金精光明,象人之道心。吕祖云:“七返还丹,在人先须炼己待时。”《悟真》云:“若要修成九转,先须炼已持心。”上阳子云:“还丹最易,炼己最难。”此皆言欲修大道,先须炼己也。炼己之要,莫先于惩忿窒欲。忿气者,燥性之邪火,磕着换着,即便发作,性命不顾,生死不计,如大火烧山,莫可遏止。若不用功惩治,锻炼为无烟无焰之物,最足陷真。
“朱砂炼阳气”者,是将燥性炼而为无性之真性也。欲念者,人心之识神,见景遇物,即便飞扬,六根俱发,七情并起,如群寇盗宝,不能阻挡。若不猛力窒塞,烹煎成不动不摇之物,易足败道。
“水银烹金精”者,是将人心烹化为无心之道心也。燥性灭,真性现,如朱砂化为阳气,永为温和之性矣。人心死,道心存,如水银变为金精,永为光明之心矣。盖真即在假之中,假不出真之外。是性也,是心也,经火烹炼,即成真性道心,则朱砂化为阳气,水银变为金精矣。若不经火烹炼,永为燥性人心,虽阳气亦化为朱砂,金精亦变为水银矣。故曰“金精与阳气,朱砂而水银”。假可为真,真亦可为假,是在烹炼与不烹炼之间分别耳。修行者,可不先自惩忿窒欲以炼己乎?噫!还丹在一时,炼己须十月。炼己之功,岂小焉哉!
日魂玉兔脂,月魄金乌髓。掇来归鼎内,化作一泓水。

 

上言炼己之功,此言采药之决。日魂金乌,喻灵知之精华;玉兔月魄,喻真知之慧光。然灵知非真知之光,不能鉴之远;真知非灵知之景,不能通其明,故曰“日魂玉兔脂,月魄金乌髓”,将此两味真药物,掇来归于悬胎鼎内,用三昧真火猛烹急炼,不交而必使之交,不合而必使之合。交之合之,必至熔化如一泓水,绝无丝毫滓质,方为极功。摄来者,灵知易飞,真知易藏,当因其所发而即掇归于鼎,令其住而不令其去也。鼎非有形有象之鼎,即前所解干刚之鼎,乃干阳刚健之正气。正气常存,一念纯真,心坚志远,愈久愈力,而真知灵知,锻炼为混成之物矣。
药物生玄窍,火候发阳炉。龙虎交会罢,金鼎产玄珠。(交会罢一作“交会时”,一作“交会后”)

 

药物者,即真知灵知之药物。玄窍者,幽深隐微之窍,即阴阳分判之处,亦即性命寄居之处,所谓“玄关窍”者是也。此窍异名多端,曰玄牝门,曰生死户,曰生杀舍,曰虚无窍,曰众妙门。总而言之,曰这个而已。这个窍,非有非无,非色非空,无方所,无形象,在恍惚杳冥之中、非外非内之际。若以方所形象猜之,差之多矣。火候者,用功之候也;阳炉者,猛烹急炼之功,非实有炉。因其用火功锻炼真灵大药,故谓之炉。
龙属木,喻性,灵知所出。灵知之性,变化不测,故以龙象之。虎属金,喻情,真知所出。真知之情,刚强不屈,故以虎象之。但性有气质之性,有天赋之性;情有爱欲之情,有无妄之情。气质之性者,后天也;天赋之性者,先天也。爱欲之情者,后起也;无妄之情者,固有也。金鼎者,即干刚之鼎。玄珠者,金丹之别名。因其金丹圆明,故喻以珠;因其神妙难言,故又喻以玄珠。
上文日魂月魄,化作一泓水,金丹有象矣。然丹道药生有时,运火有候,若不知药生之时,运火之候,金丹不结。仙翁诗云:“纵识朱砂与黑铅,不知火候也如闲。大都全藉修持力,毫发差殊不结丹。”当真知灵知二药生于玄窍,即须乘时下手,猛烹急炼,煅去后天气质之性、爱欲之情,降伏凡龙凡虎,使先天真性情之真龙真虎,交会于金鼎之中,相吞相咽,凝结不散,自然产出一粒玄珠,圆陀陀,光灼灼,通天彻地,无遮碍矣。但此药生玄窍之时,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难得易失。火候合宜,则真者凝而假者消,金丹立结;火候稍差,则真者去而假者来,当面错过。《入药镜》云:“受气吉,防成凶。”可不慎乎!
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名为神气穴,内有坎离精。

 

上言玄窍能生药物,特以此窍至玄至妙,恍惚杳冥,拟之则失,议之则非,非一身有形有象,可见可指之凡窍,乃无形无象不可见不可指之圣窍。此窍在人身,非黄庭,非绛宫,非丹田,非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