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解为胶西王太傅,家于齐。”当时祖孙父子,想必播迁无定,支分派别欤?

  或云:在越为范蠡,在齐为鸱夷,在吴为陶朱公,汉初为黄石公,文帝时为河上公,此皆不可测者也。

  葛稚川云:老子无世不出,数易名字。其所以然者,按《九宫》及《三五经》、《元辰经》云:人生各有厄会,至其时,必易名字,以随元气之变,乃可以度厄延年。今世有道者,亦多如此。老子在周数百余年,其中必在厄会非一,是以名稍多耳。欲正定老子本末,故当以史书实录为主,并老子有经秘文以相参审,其他若俗说多虚妄。

  又《西升中胎》及《复命苞》、《珠韬玉机》、《金篇内经》皆云:老子白黄色,美眉广颡,长耳大目,疏齿方口,厚唇,额有三五达理,日角月悬,鼻纯骨双柱,耳有三漏门,足蹈二五,手把十文,长九尺,齿六八,此圣人之仪表也。夫人受命,自有通神远见者,与常人不同,应为道主,故能为天神所济,众仙所从。是以所出度世之法凡九百三十卷,符书七十卷,皆老子本起中篇所记者也。目录尚在,信而可征。其不在此数者,皆后之道士,私所增益,非真文也(稚川)。

  老子无为自化,清静自正(史记)。专以长生为务,故在周虽久,而名位不迁。盖欲和光同尘,内实自然。道成乃去,盖仙人也(《神仙传》)。

  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犹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也。”

  一日,问孔子曰:“子亦得道乎?”孔子曰:“求二十七年而不得也。”老子曰:“使道可献人,则人莫不献之其君矣。使道可进人,则人莫不进之其亲矣。使道可告人,则人莫不告之其兄弟矣。使道可传人,则人莫不传之其子矣。然而不可者无他也,中无主而道不可居也。”

  孔子见老子而语仁义,老子曰:“播糠眯目,则四方易位。蚊虻咂肤,则通夕不寐。今仁义惨然,乃愤吾心志,乱莫大焉。吾子使天下无失其朴,放风而动,总德而立,同归自然可也,又奚杰然若负大鼓而求亡子邪?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黑白之朴,不足以辨媸妍。不誉之观,不足以广本性。泉涸鱼相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孔了谓老子曰:“某治诗、书、礼、乐、易象、春秋,以干七十二君。论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迹,一君无所钩用,甚矣!人之难说也,道之难明邪。”老子曰:“六经,先王之陈迹也,岂其所以迹哉?今子之所言,皆犹迹也。夫迹,履之所出,而迹岂履哉?”

  孔子归,三日不谈。子贡怪而问之,孔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网,游者可以纶,飞者可以矰。至于龙,吾不知其乘风云而上九天矣。今见老子,其犹龙乎?”(集史迁、《庄子》)

  老子居周,久之,见周德衰,乃乘青牛车,西出秦关,以升昆仑。关令尹喜望紫气,先知焉,乃扫道四十里以迎之。已而老子果至,尹喜曰:“翁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乃停车关中,作《道德》五千余言,尽授尹喜而去。

  东汉间,青州有王氏子者,名成,字玄甫,道号东华,遇昆仑西母王启珠。珠喜其同姓,赐号白云上真,授以老子之青符玉篆,金科灵文。玄甫服习三年,勤心弗懈。老子感而降之,即以《黄庭·内景》删为一卷,名曰《外景》,以授玄甫修持,兼示九转八琼丹火候。玄甫乃韬光晦迹,结庵静炼。功成,号东华帝君,理东方少阳之气。复称紫府少阳,为扶桑大帝,君辅相。

  三传至纯阳先生,先生云:老子之《外景》及玉宸之《内景》皆藏于扶桑宫中,东华祖赞而传之,所以著老子度世之心也。夫老子,前身本太上老君所托,故隐显变化,与老君如一辙。老君在上古,首化三清。天皇时变名万法天师,地皇时变名玄中法师,人皇时变名坚固先生,三皇后变名金阙帝君,伏羲时为郁华子(又改郁密),神农时为九灵老子,帝喾时为禄图子,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夏禹时为真行子,商汤时为锡则子。至商武丁时,始降全神为老子。此又别开生面,再造乾坤之时也。后人不知,混以老君为老子,遂以前身之事攒入后身。或云老子是先天地生,或云老子是天之精魄。使核实者叹为虚渺,不出《老仙正经》。《抱朴子》云:夫有天德,则有道术。道术之士,何时暂之?是以羲轩以来,至于三代,显名道术者,世世有之,何必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学之徒,好奇尚异,欲推崇老子,故有此说。

  其实论之,老子盖得道之尤精者,非神异也。何者?若谓老子是得道,则人必勉力追慕。若谓是神异,则长生不可学也。以愚论之,老君在前为神异,老子在后与人同。为神异者不可学,与人同者则可学也。稚川之心,只从实据而已。儒者谓圣人之生,因人气而禀天精,其言最允。老子生身,借四大以成形,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