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



  吕曰:“地仙如何下手?”



  钟曰:“始也法天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数。身中用年月,日中用时刻。先要识龙虎,次要配坎离。辨水源清浊,分气候早晚。收真一,察二仪,列三才,分四象,别五运,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行九洲。五行颠倒,气传于母而液行夫妇也。三田反复,烧成丹药,永镇压下田,炼形住世而得长生不死,以作陆地神仙,故曰地仙。”



  吕曰:“所谓神仙者,何也?”



  钟曰:“神仙者,以地仙厌居尘世,用功不已,关节相连,抽铅添汞而金精炼顶。玉液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忘形,胎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超凡入圣。谢绝尘俗以返三山,乃曰神仙。”



  吕曰:“所谓天仙者,何也?”



  钟曰:“地仙厌居尘世,用功不已,而得超脱,乃曰神仙。地仙厌居三岛而传道人间,道上有功,而人间有行,功行满足,受天书以返洞天,是曰天仙。既为天仙,若以厌居洞天,效职以为仙官:下曰水官,中曰地官,上曰天官。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官官升迁,历任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阳天,而返三清虚无自然之界。”



  吕曰:“鬼仙固不可求矣,天仙亦未敢望矣。所谓人仙、地仙、神仙之法,可得闻乎时?”



  钟曰:“人仙不出小成法,地仙不出中成法,神仙不出大成法。是此三成之数,其实一也。用法求道,道固不难。以道求仙,仙亦甚易。”



  吕曰:“古今养命之士,非不求长生也,非不求升仙也,然而不得长生而升仙者,何也?”



  钟曰:“法不合道,以多闻强识,自生小法傍门,不免于疾病、死亡,犹称尸解,迷惑世人,互相推举,致使不闻大道。虽有信心苦志之人,行持已久,终不见功,节序而入于泉下。呜呼!”
 




钟吕传道集
论大道第二




  吕曰:“所谓大道者,何也?”



  钟曰:“大道无形、无名、无问、无应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莫可得而知也,莫可得而行也!”



  吕曰:“古今达土,始也学道,次以有道,次以得道,次以成道,而于尘世入蓬岛,升于洞天,升于阳天而升三清,是皆道成之士。今日师尊独言道不可得而知,不可得而行。然于道也,独得隐乎?”



  钟曰:“仆于道也因无隐尔。盖举世奉道之士,止有好道之名。使闻大道,而无信心,虽有信心,而无苦志。朝为而夕改,坐作而立忘。始乎忧勤,终则懈怠。仆以是言大道难知、难行也。”



  吕曰:“大道难知、难行之理如何?”



  钟曰:“以傍门小法,易为见功,而欲流多得。互相传授,至死不悟,遂成风俗,而败坏大道。有斋戒者、有休粮者、有采气者、有漱咽者、有离妻者、有断味者、有禅定者、有不语者、有存想者、有采阴者、有服气者、有持净者、有息心者、有绝累者、有开顶者、有缩龟者、有绝迹者、有看读者、有烧炼者、有定息者、有导引者、有吐纳者、有采补者、有布施者、有供养者、有救济者、有入山者、有识性者、有不动者、有受持者,……傍门小法不可备陈。至如采日月之华、天地之气,心思意想、望结丹砂,屈体劳形、欲求超脱,多入少出,攻病可也。认为真胎息,绝念忘言,养性可也,指作太一含真气,金枪不倒,黄河逆流,养命之下法;形如槁木,心若死灰,集神之小术。奈何古今奉道之士,苦苦留心,往往挂意。以咽津为药,如何得造化?聚气为丹,如何得停留?指肝为龙,而肺为虎,如何得交合?认坎为铅,而离为汞,如何得抽添?四时浇灌,望长黄芽。一意不散,欲求大药。差年错月,废日乱时。不识五行根蒂,安知三才造化?寻枝摘叶,迷惑后人。致使大道日远、日疏,异端并起,而成风俗,以失先师之本意者,良由道听途说、口耳之学。而指诀于无知之徒,递相训式,节序而入于泉下,令人寒心。非不欲开陈大道,盖世人孽重福薄,不信天机,重财轻命,愿为鬼。”



  吕曰:“小法旁门,既已知矣,其于大道,可得闻乎?”



  钟曰:“道本无问,问本无应。及乎真元一判,太朴已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一为体,二为用,三为造化。体用不出于阴阳,造化皆因于交媾。上、中、下列为三才;天、地、人共得一道。道生二气,气生三才,三才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之中,最灵、最贵者,人也。惟人也穷万物之理,尽一己之性。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全命、保生